中途閃過一張張麻木的面孔跟死去的野獸尸體,他們突然‘活’了過來,叫囂著伸出手想要拖著他往下墜落。
夢里,他的雙腿還在,任對方是什么魑魅魍魎,敢拽他就踹,只是數量太多,他最后不耐煩,索性自己跳了下去打算大開殺戒,之前一個個想要把他拽下來的尸體們看見他跳下來后,卻撒腿就跑,避如蛇蝎。
封煥朝獨自站在一片黑暗中,周圍是殘肢斷臂,血腥味沖天,可他卻像是聞不到,甚至像跟周圍融為一體。
直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小女孩扎著兩個小辮子,蹲在他面前,正在焦急的說什么。
他看的出神,下意識的朝她伸出了手。
但畫面突然扭曲。
臭氣熏天的垃圾場、地獄一樣的斗獸場,全都消失了,他看到了自己。
或者說,是曾經的自己。
被那群人用沒見過的奇怪的武器攻擊到大部分皮膚潰爛,全身都裹著繃帶,他們似乎沒想要他的命,而是治療之后將他關到了一個房子里。
緊接著一個熟悉到令封煥朝第一時間撲了上去的人出現了,只不過在碰到那人時,他的手就穿透了過去,只能眼睜睜看著當時渾身戒備的自己將一直藏在手中的刀扔了出去。
卻被站在大門處的許諾驚險的躲開了。
封煥朝眼神刀子似的,往那個纏滿繃帶的曾經的自己上掃。
也就是碰不到,若是能碰到,高低一拳把對方鑲墻里。
這個時候的許諾,已經張開了,甚至比他現在知道的看著更成熟,看清那個繃帶男的模樣后,她表情有驚訝。
封煥朝靜靜的看著發(fā)生的一切,隨著許諾的每個動作,他都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
直到那被掛滿整個天花板的彩燈映入眼簾。
當時的他,眼睛受了傷,看的其實并不清楚,封煥朝仰著頭,代替那個時候的自己,將一盞盞塑料小燈的模樣收入眼底。
隨即畫面再次一轉。
這次的許諾,模樣看著比第一次見面時(斗獸場籠子里)要大一些,妹妹頭,穿著掛滿小鴨子的短袖跟蓬蓬褲,仰頭看著自己時,模樣懵懵的。
封煥朝勾勾唇,剛想伸手戳戳她鼓鼓的小臉蛋,正在看著過去自己的小女孩冷不丁的轉頭看了過來。
眼神精確的落到封煥朝身上。
他表情沒什么變化,直勾勾的回視小女孩粉嫩的臉看。
下一秒——
小女孩眼睛一彎,露出一個色瞇瞇的表情,朝他撲了過來,小手精確的按在他兩個胸上,口水嘩啦啦的流:“小寶貝,讓我摸摸你發(fā)育的怎么樣~”
封煥朝:.....?
恢復記憶對封煥朝來說,倒也不是什么很值得慶祝的事兒。
但他在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夢的情況下,已經想好了醒來后第一時間告訴許諾。
也或許,睜開眼第一時間不是告訴她自己想起來了,而是以想將人鑲進懷里的力度,抱她、吻她,才能寬慰那份經歷了多次分離躁動的心。
但這其中——
絕對不包括,他是被人摸醒的。
尤其還是一睜開眼發(fā)現他恨不得吞進肚子里的人正坐在他身上,滿臉猥瑣的rua著他的胸膛。
不出意外,許諾應該能在‘不把殘疾人當人’比賽中,拿到第一名。
“哎,怎么醒了?”
還沒捏盡興的許諾見昏睡的人突然睜開眼,動作一頓,十分心虛的挪開眼神,從他身上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