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軒轅劍皇恭立于宗祠外院,持香行禮,口中念念有辭,多是些希冀告慰之語。
他身后站著兩兄弟,陳輕舟三人作為上賓緊隨其后,再來則是以李劍亭和方初為首的眾多外姓弟子。
眾人依次上香,這不僅是追思先祖榮耀,更是警戒自身、秉承遺風(fēng),將軒轅世家發(fā)揚(yáng)光大,守護(hù)蒼生。
過不多時,陳輕舟走到了殿前,他學(xué)著軒轅長卿的樣子,恭敬地領(lǐng)了三支香。
他心中也有希冀,誠心默默禱告,“弟子陳輕舟,有幸在軒轅世家修行各位前輩的精妙武學(xué),還望前輩庇佑,弟子一定銘感五內(nèi),倍下苦功,謹(jǐn)奉先輩遺志,守護(hù)中州!
這倒不是空話大話,畢竟中州陷落的話,這個游戲也就結(jié)束了,那還賺什么錢。
隨后他退到一邊,余光瞥見角落里還擺放著一尊單獨(dú)的靈位,既無弟子拜祭,也無香火供奉,甚是冷清。
他有些好奇,悄悄走過去,只見靈位上寫著“不肖子孫軒轅劍帝之靈”。
“軒轅劍帝?難道是軒轅家主的兄弟?怎么會無人問津呢?”
祭祖大典又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眾人聚在一起用了午膳,這也是軒轅世家數(shù)百人一年之中難得齊聚的日子。
陳輕舟一直想著那個神秘靈位,吃完飯就去了軒轅長卿的房間。
他敲了敲門,“師兄,你在嗎?”
軒轅長卿一聽便知是誰,“進(jìn)來吧。”
陳輕舟推門而入,笑道:“師兄,好久不見。
軒轅長卿剛剛祭拜完先祖,情緒不高,“這是什么話,劍法練得如何了?”
陳輕舟有意逗他開心,“之前與師兄日日相見,這幾天不見自然覺得過了好久,便來看望師兄啦!軒轅定天式精妙無比,目前只能算初窺門徑吧!”
軒轅長卿點(diǎn)點(diǎn)頭,“不用心急,打好基礎(chǔ)尤為重要,我還不了解你嗎,沒事不會來找我的,說吧。”
陳輕舟扯了扯嘴角,也不意外,“師兄,我今天看到一尊特殊的靈位,供奉在角落里,無人祭拜……”
軒轅長卿擺擺手打斷了他,嘆了口氣,“那是家父的弟弟,我的親叔叔!
“?還真是啊,那他為何受到如此冷遇?”
軒轅長卿喝了一口濃茶,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這是家丑,本不可外揚(yáng),不過你也不算外人了,告訴你也無妨,聽完爛在肚子里!
陳輕舟鄭重點(diǎn)頭,無論如何也要保守秘密,不能辜負(fù)師兄的信任。
軒轅長卿語氣沉重,“此事說來話長,家父這一輩只有兄弟二人,叔叔在劍術(shù)上天資不凡,修為甚至超越了家父!
聽到此處,陳輕舟有些驚訝,軒轅劍皇的修為他可是見過的,牛刀小試便技壓全場,比他還強(qiáng),那是到了什么境界?
軒轅長卿繼續(xù)道:“可惜六年前,叔叔鬼迷心竅,竟然被妖女蠱惑,要叛逃去萬妖那邊,家族上下要他斷了妄念、懸崖勒馬,他卻執(zhí)迷不悟,最終還導(dǎo)致家族受到牽連,不僅有妖物殺來,還有些中州武者上門尋事,我們連番苦戰(zhàn),死傷慘重。”
陳輕舟聽得入勝,“那后來呢,他是怎么死的?”
軒轅長卿又嘆了口氣,“后來家父帶著大弟子陸堂和其他數(shù)百名弟子在逃往南蠻州的路上堵截他,家父苦苦勸說無果,只能大義滅親!
軒轅長卿神色哀傷,家族內(nèi)斗損耗,才是最讓人痛心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叔叔的劍術(shù)修為極高,那時又拼死掙扎,年輕弟子當(dāng)場就被劍氣波及而死,陸堂師兄當(dāng)時修行有成,雖然保住了性命,卻也重傷昏厥,家父百般無奈之下痛下殺手,但也受了內(nèi)傷,足足休養(yǎng)了一年。”
陳輕舟聽得心潮洶涌,“原來如此,那位陸師兄呢,怎么沒見過他?”
軒轅長卿搖頭道:“當(dāng)年我在天山,這些也都是后來聽父親說的,陸師兄受傷太重,手腳已殘,一直在后山靜養(yǎng),不見外人了!
陳輕舟奇道:“不對啊師兄,你叔叔的修為既然超越了軒轅前輩,又怎么會敗了呢?”
軒轅長卿回憶道:“據(jù)家父說,叔叔跟那蠱惑他的妖女修煉了妖法邪功,導(dǎo)致走火入魔,功力減退,可以說是自取滅亡。”
陳輕舟惋惜道:“那位劍帝前輩,曾經(jīng)也是天縱之姿吧,如此下場,真叫人扼腕嘆息吶!”
“是啊,假如叔叔還在,能跟我們一起抵御萬妖……算了,沒假如了。你還年輕,一定要引以為戒,千萬不要輕信那些妖物,當(dāng)心誤了終身。”
陳輕舟想起了軒轅長卿和西門如楓的往事,他沉吟片刻,還是小聲問道:“做師弟的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軒轅長卿輕哼一聲,“你都說了,我還能不讓你講嗎?”
陳輕舟笑道:“那個……師兄你要家世有家世、要本事有本事,又一表人才的,怎么還是孤身一人呢?”
“可能沒人要吧!
陳輕舟嘿嘿壞笑,“你騙鬼吧!我可是親眼所見啊,那個燕家的冰小妞都追到天山了!
軒轅長卿劍眉微皺,“背后說人可不是君子所為,還有,以你的性子,這次去北庭難道沒打聽到什么?”
陳輕舟笑道:“是聽說了一些,這不是要向本尊求證嘛!”
軒轅長卿白了他一眼,“還求證什么?上次不都偷聽到了?”
陳輕舟摳了摳腦袋,“那次聽的沒頭沒尾的,而且跟別處聽的不太一樣啊!”
軒轅長卿有些罕見的緊張,“你……聽誰說的,如、如楓嗎?”
陳輕舟搖了搖頭,“西門師兄一點(diǎn)都不愿意說,是東方師兄告訴我的。”
軒轅長卿沉默不語,只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他還好嗎?”
陳輕舟也很忐忑,生怕觸犯了軒轅長卿的逆鱗,見他沒有生氣,趕緊道:“還可以,西門師兄挺平易近人的,修為也厲害!
軒轅長卿緩緩點(diǎn)點(diǎn),“他自小就足智多謀,雖然性子偏激了些,但資質(zhì)沒的說。”
陳輕舟想想醉劍沖霄和雷行雙脈,也不禁點(diǎn)了點(diǎn)頭。
告別了沉默不語的軒轅長卿,陳輕舟立即趕往石林東部,耽誤了一會兒,兩個自律狂魔已經(jīng)練得滿頭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