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渙雖然清醒,但也頭暈?zāi)垦,疼得直冒冷汗?br>
其他幾人離得稍遠一些,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也受了些輕傷,趕緊相互扶助,躲避亂石襲擊。
陳輕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一邊躲避亂石一邊摸向淺漁的方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動不動的她。
不會吧……
陳輕舟心里祈禱著,手指顫抖著探到淺漁的鼻下。
還有呼吸!
謝天謝地!
金不渙甩了甩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淺漁,知道她還活著,緊了緊手中的美人腰,大喊一聲:“照顧好淺漁姑娘!”
隨后箭步飛出,追擊趙天放去了。
此時靈古塔仍在震動坍塌,陳輕舟奮起全身僅有的淺薄內(nèi)力,護住周身,然后弓腰橫跨在淺漁身上,像傘一樣抵擋著漫天的飛石雜物。
身體不斷被砸中,他卻不曾躲避分毫,雙手雙膝死死釘在地上,身子無數(shù)次被砸下去,卻又無數(shù)次挺起來,始終護著身下的女子。
熬了好一會兒,轟隆嘈雜的聲音終于漸漸弱了下去,陳輕舟一陣劇烈咳嗽,抬手扇了扇充斥四周的煙塵,趕緊去看淺漁,只見她臉色蒼白,仍然沒有醒來。
想來她身子骨單薄,雖然領(lǐng)悟了〖劍仙〗這樣的最強攻擊類命術(shù),但畢竟只是初窺門徑,屬性加成還不高,強大沖擊之下難免重傷昏迷。
“陳施主,是你嗎?”
突然,稚嫩的聲音響起,他都不用看,定是金禪寺的元心小和尚。
元心和元沖風塵仆仆地沖過來,看上去沒什么傷情。
陳輕舟想起元心的命術(shù),急道:“大師,快救救她!”
元心點點頭,單掌送出一陣金光,將淺漁的傷口處籠罩起來,〖妙手回春〗綿綿用力,淺漁慘白的臉色漸漸回暖。
這時崔繼業(yè)也趕了過來,得知一對子侄安好,趙天放重傷垂死,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不一會兒,披甲門和句芒軒的人也來了,他們的隊伍中缺少擁有探察命術(shù)的抗妖師,所以一直沒發(fā)現(xiàn)靈古塔的蹊蹺,此時看了這一片狼藉和血跡,都暗暗心驚。
雨燕看陳輕舟和淺漁都渾身是血,一向淡然的她都嚇壞了,“你、你們怎么樣?”
“沒事。”
陳輕舟搖了搖頭,勉強活動了一下手腳,雖然有〖鳳凰血〗恢復(fù)傷勢,但還是疼得要命。
崔嘯坤笑道:“陳大哥你真行啊,這一招舍身護花,小弟佩服!”說罷還拱了拱手。
幾人聞言也都笑了。
陳輕舟卻無心說笑,畢竟現(xiàn)在是天賜派的領(lǐng)隊,肩上的責任很重,他立刻掃視四周,滿眼只有破壁殘垣、雜石瓦礫,卻不見敵人,“還有沒有可疑之人?”
崔雪初道:“趙天放剛才突然偷襲,引爆了影翅刀,之后破墻逃走,那位白衣劍客去追他了,西門妖人也都不見了!
陳輕舟點了點頭,又借著月光向更遠處打量,突然看到一座一人大小的塔尖,滾落在一旁。
“去那兒瞧瞧。”
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都發(fā)現(xiàn)了塔尖,崔嘯坤問道:“那是什么?”
崔繼業(yè)猜測道:“應(yīng)該是靈古塔的第三層,看來是用一整塊兒巨石挖鑿而成,居然沒有毀壞!
崔嘯坤好奇道:“那這塔尖里有什么呢?”
崔繼業(yè)沉吟道:“第一層是西門堡四大堂主設(shè)下的埋伏,第二層更是與副堡主趙天放一場血戰(zhàn),我原本以為第三層西門神月會親自出馬,但現(xiàn)在看來并不像!
幾人一聽他說西門堡堡主西門神月在此,都嚇了一跳,趕緊凝神戒備,后來又聽他說不像,齊聲問道:“為什么?”
崔繼業(yè)道:“若是她真在此處,恐怕早已現(xiàn)身,咱們都討不得好!
崔嘯坤點了點頭,“那還真是可惜了,無緣見識一下咱們崔家這位死對頭!”
崔繼業(yè)見侄子神情向往、躍躍欲試,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事,可若是不自量力那就是莽撞無知了,阿坤,以你現(xiàn)在的武功,見了西門神月,一招都擋不住!
“?”
崔嘯坤大吃一驚,但還是不服,“加上姐姐的縛龍索,我就不信我們倆都擋不住那女人一招!”
崔繼業(yè)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多言。
陳輕舟想起來了,向眾人道:“之前我們在一層時,聽到西門妖人說看守什么人,說不定就在這塔尖里。”
崔繼業(yè)也想了起來,“確有此事,咱們快看看,說不定是玄門的朋友!”
那大石所造的塔尖形似紡錘,猶如渾然天成,但看上去卻沒有入口,只有數(shù)十個細若針尖的小孔,也看不清里面是些什么。
崔嘯坤道:“姐,咱倆配合,打爛它!”
崔雪初搖了搖頭,“打爛它不難,萬一傷了里面的人或者東西可就麻煩了。”
其實這塊大石頭在武者眼中,并非堅不可摧,凡是能駕馭法寶的,應(yīng)該都可以打碎,但既要破開它,又不能傷了里面,那就需要剛?cè)岵⒛媚笥卸攘恕?br>
崔繼業(yè)也道:“還是我來吧!”
說罷示意眾人退后幾步,八龍?zhí)珰q雖然身形矮胖,雙臂之上卻是肌肉橫生,他舉起兩只蒲扇大手,拳頭一緊,捏得“咔咔”作響,那一雙流光浮動的精鋼手套也現(xiàn)了出來。
眾人見他氣勢十足,卻不知要如何打開著頑石。
崔繼業(yè)大吼一聲,雙掌打直,猛然向前一插,手刀就像插豆腐一般生生插入了石壁之中,然后收著力向兩邊拉扯,只聽“喀啦”一聲,那塔尖竟然裂開了一條縫,被“撕”成了兩半。
眾人見了崔繼業(yè)這一手,都心下暗贊,八龍?zhí)珰q身為玄水教三當家,確實非同小可。
見塔尖打開,眾人紛紛圍了過來,向里一看,還真有個人困在里面,不過不是那兇名在外的西門神月,而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衣衫破爛,渾身血跡,手腳也被縛著,人事不省,顯然是被西門妖人虐待所致。
陳輕舟問道:“他是誰?三當家,你們久居于此,可認得此人?”
崔繼業(yè)伸手一探鼻息,那少年已氣若游絲,“不知道,不是我們玄水教弟子。”
陳輕舟分析道:“他被折磨成這樣,卻還活著,定是知道什么秘密。”說罷刀尖一挑,將少年手腳之上的牛筋繩索割斷。
“阿彌陀佛!”
元心小和尚悲天憫人,話不多說,立刻扶起那少年,取出隨身攜帶的療傷藥喂他吃下,又發(fā)動〖妙手回春〗替他療傷,只要救醒此人,應(yīng)該就能知道內(nèi)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