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吧,見你可憐,打賞你一塊吧!绷麅簩⒁粔K肉遞給張石泉,等他咬了一口后,她才說道:“反正你是一個窮鬼,就算是有錢,你的錢也不干凈!”
張石泉哪里容得下柳蔓兒這樣編排他,當(dāng)即又要發(fā)火,可是心中卻又明白柳蔓兒說的是真話,只能夠憋悶在心中,本來味道還算是不錯的烤肉,此刻吃著也覺得索然無味了。
“別生氣,我就隨口說說!绷麅阂娝荒槻粣偟谋砬,也有些心軟,便又道:“你以前雖然做錯了很多的事情,但我相信你肯定也沒有釀成大過,日后去到軍營,好好的殺敵,保家衛(wèi)國,將功補過便也就行了。”
張石泉聽了沒有說話,只是悶聲大口撕咬著自己手上的肉塊,柳蔓兒覺得他低著頭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只聽話大狗,她想去摸摸他的頭,可是又怕惹毛他,便只能夠作罷。
“好了,別生氣啊。”她又哄勸道:“日后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就罷了,等到時候去了城里,我出錢給你買套新衣服,再帶你去理個發(fā),刮一下胡子,拾掇拾掇一下自己,照樣是一條好漢!
“是是是,木女俠說的對,張大俠你別生氣!避嚪蚝芘聫埵蝗粚扇税l(fā)難,連忙在一旁附和道。
張石泉聽到兩人的勸慰,沒由來的有些心煩意亂,喝了一聲:“老子本來就是一條好漢,還用得著你們兩個來說!
車夫本來就是一副謹(jǐn)小慎微的樣子,聽到張石泉的話,又是不言不語了,柳蔓兒也不想再多說,因而他這一嗓子后,氣氛便冷了下來。
過了許久,柳蔓兒才道:“你們兩個休息一會吧,我來為你們守夜!
“還是我來吧,你一個娘們,好好休息便是!睆埵褂行┐竽腥藲飧,不好意思讓柳蔓兒給他守夜的。
“睡你的吧,我白天睡過了,現(xiàn)在還不困,你若是覺得不好意思,下半夜再換你。”柳蔓兒冷聲道。
張石泉見到她堅持,便也不再多說了,他跟車夫兩人就躺在這篝火邊打起盹來,柳蔓兒則是抱膝坐在那里,等到帥帥也在她的身邊睡好后,她一個人越發(fā)的無聊了。
夜涼如水,到了下半夜星星也漸漸的隱退,整個樹林安靜的要命,只剩下張石泉跟這車夫輕微的齁聲,柳蔓兒聽得心煩意亂,走過去踢了張石泉一腳,誰料張石泉反應(yīng)太大,一下便抓住了她的腳踝。
柳蔓兒沒有絲毫準(zhǔn)備,一不留神倒被他抓到腳踝,竟一個沒站穩(wěn)摔在了地上,等張石泉睜開眼,就見到柳蔓兒坐在地上怒視著他。
張石泉見到他的手還抓著她的腳踝,連忙松手,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沒事,走了。”柳蔓兒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張石泉去將車夫踢醒過來,車夫揉揉眼,見天色尚黑,也問道:“怎么走的這樣早?”
“你這腌臜貨多問什么,不想走的話就留下來!”張石泉被柳蔓兒吵醒,不敢同柳蔓兒發(fā)火,可是對這個車夫可就沒有好臉色了。
車夫在張石泉這等兇惡的人物面前也不敢多說話,只乖乖的站起身來,柳蔓兒跟帥帥走在前面,兩人跟在后面一起往外面走去。
三人也都不識路,便只能夠沿著原路返回去,幸好到了大路上的時候,之前的那些山賊也早已經(jīng)回山寨修整了去了,張石泉之前本來是有心想要回到山寨的,可是此刻,卻是有些動搖了。
柳蔓兒見到他站在大路上,踟躕不前的樣子,便拉了一把他的衣裳,道:“怎么著?你還想回到那山寨中去?”
“沒有!睆埵獡u搖頭,說道:“走吧,我跟你去軍營!
“這就對了!绷麅狐c頭,正色道,“這群山賊我早晚要收拾他的,就算是我不收拾,也會有別人來收拾,你在里面的話,遲早要倒霉!薄班!睆埵c點頭,沒有多說話,只悶聲往前走去了。
月色漸淡,天邊出現(xiàn)了一抹魚肚白,再慢慢的東邊金色霞光萬丈,等見到城門的時候,清晨的陽光已經(jīng)如同金子一般,鋪滿了大地。
“終于來到城里了!边@車夫長吁了一口氣。
“是啊!绷麅耗樕弦猜冻鲂,過了這座城池,下座城就到她的目的地了。
三人來到城里,首先是找了一家客棧吃頓熱飯,經(jīng)過昨天一天,三人都弄的很是狼狽,柳蔓兒找了一家成衣店買了一套衣裳,見這這車夫跟張石泉渾身的衣裳都是破破爛爛的,她也給他們買了一套。
張石泉讓柳蔓兒付賬有些不好意思,要將錢還給柳蔓兒,不過柳蔓兒沒收,反正她也不缺這點錢。
之后三人又在城中買了一些水壺等必需品,或許是聽了柳蔓兒的話,這次張石泉還真的買了一個酒葫蘆別在腰間,可是將柳蔓兒給笑死了,嘲諷了他一路。
找了個客棧,洗了個澡,修整一番之后,柳蔓兒便又清清爽爽的上路了,買好干糧之后,柳蔓兒帶著兩人去了馬市,她答應(yīng)送這車夫一輛馬車的,可是沒有忘記。
見柳蔓兒果然送他一輛車馬,這車夫是喜不自禁,對著柳蔓兒千恩萬謝之后,又歡天喜地的拉著馬車往回走,然而,還沒有走兩步,他卻是又折返了回來,柳蔓兒見此,頗有些不解,問道:“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馬夫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那路上有山賊,我該怎么回去?”
“這個我怎么知道?”柳蔓兒挑眉,語氣有些不悅,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好說話,她雇傭了他,他路上車馬損壞她也賠了,這還讓她負責(zé)到底了?
“小人不是這個意思。”這馬夫也不繞彎子了,索性說道:“是這樣的,我想問姑娘你這接下來一路還需不需要車夫?我可以送您去目的地的!
“我是需要車夫,但是我這已經(jīng)有一個免費的車夫了!绷麅阂庥兴。
“感情你拿我當(dāng)車夫使?”張石泉一瞪眼。
柳蔓兒也不怵他,道:“我許你一個光明前途,你給我趕下馬兒怎么了?”
“兩位不要再吵了。”這車夫見兩人又要吵起來,連忙說道:“這個張大俠畢竟手上有傷,女俠你又是急著趕路的,我想能不能這樣,我們輪流來,這樣日夜兼程不耽誤女俠您的事!
“咦,你這個主意不錯!绷麅簞傁朦c頭,可突然想起自己就算是去了邊疆也沒有那么快回去的,便道:“可是你就算是送我去目的了,那到時候你又該怎么回去?”
“這個……”這車夫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好歹來。
柳蔓兒便是眉頭一皺,說道:“算了,你還是在這城中等等吧,到時候定然也會有人要前往酈城的,到時候你跟著他們一起結(jié)伴回去便是!
“是這樣的,我就是想要跟著女俠你們見識一下!避嚪蛱笾樥f道。
“你不怕死?”柳蔓兒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這娘們,不過是一個車夫,他主動要給你趕車你還啰嗦什么,直接答應(yīng)便是!”這張石泉在一旁說道。
“我就不答應(yīng)!绷麅郝牭綇埵脑,好像同他賭氣似的,反而直接拒絕了,她對這車夫說道:“你不是說你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歲的小孩嗎?既然如此,你還是早點回去照顧你的父母小孩吧,不用打我的主意了!
見她的話語越加的冰冷,眼神也帶著一絲冷漠的探究,這車夫也不敢再多說什么,趕著馬車離開了。
等他消失不見之后,柳蔓兒這才又重新選一輛舒適的馬車,挑選了一匹健壯的馬,作為自己的座駕。
路上,張石泉有些不解的問她,道:“你這娘們好生奇怪,你能夠信任我這種面目兇惡的人,為什么不信任那個唯唯諾諾的車夫?”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你不會不知道吧?你看起來還算是勉強有點良知,又欠我一條命,我倒是不怕你的背叛!绷麅簱P唇神秘一笑,道:
“而這車夫雖然看起來唯唯諾諾,但是誰知道他路上會不會突然給我來陰的?我這一路都沒有遇上什么山賊,就偏偏跟著他就遇上了,我還懷疑他跟那些山賊有勾結(jié)呢!
“你的意思是?”聽到柳蔓兒這話,張石泉突然就明白了過來,臉色也是變得凝重起來,道:“我曾經(jīng)聽那些山賊說漏過嘴,聽說好像有些車夫會跟他們里應(yīng)外合,故意帶著一些來往的客商走那條路……”
說到這里,張石泉一捏拳頭,道:“你既然知道他可能是這種人,為什么還要送馬車給他?這廝太過可惡,你等著,我過去殺了他給你報仇!”
“算了!绷麅荷焓?jǐn)r住張石泉,說道:“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過是剛剛聽他這樣熱情的想要為我當(dāng)車夫,我才有了些許懷疑,多行不義必自斃,若他真的是這種人的話,總有一天,他會死在自己的小聰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