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蒔夫婦拿到銀票,喜笑顏開,柳蔓兒見到他們這樣,冷笑一聲,起身走了。
回到家中,柳蔓兒將這鐘蒔夫婦簽好字的其中一份契約交給蕓娘,蕓娘看到之后頓時便是喜極而泣,她太渴望這種自由的身份了,她感激柳蔓兒不但讓她擺脫了自己的哥嫂,也沒有因此而剝奪她的自由。
“好了,好了,你好生的收著吧!绷麅号呐氖|娘的肩膀,掏出帕子將她眼角的淚逝去,道:“日后有了這契約,諒他們也再不會有臉來煩擾你!
蕓娘手中緊緊的攥緊這一份契約,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感激柳蔓兒才好,只將心中的淚意壓下,低首道:“主母,我去給您做飯吧!
“去吧!绷麅耗軌蚶斫馐|娘此刻的心情,也沒有多言,讓她一個人緩緩吧。
只是如同鐘蒔跟鐘王氏這般的兄嫂,她自然是不會這般的放過的,她的錢可沒有那么好拿,蕓娘本來就是一個自由的人,她不是貨物。
中午因為蕓娘十分的感激柳蔓兒,因而這一頓飯做的格外的豐盛,一整個中午柳蔓兒都笑瞇瞇的,到了下午,她借口要去她的茶館轉(zhuǎn)轉(zhuǎn),一個人出去了。
柳云生也要去小吃鋪,但是他有些放心不下蕓娘,便讓草兒在家中陪著蕓娘,草兒本來也是想要陪陪蕓娘,順便向她討教一下刺繡方面的事情,便欣然答應(yīng)了。
如今柳云生跟蕓娘兩人雖然誰都沒有將最后一層窗戶紙給戳破,但是彼此都知道了彼此的心意,有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個中情義便是不在言中。
等到柳云生離開之后,柳蔓兒剛好從外面逛了一圈回來。
“你們兩個在這里刺繡啊!弊哌M書房,柳蔓兒見到蕓娘跟草兒,同她們兩人打了聲招呼。
“主母,你怎么回來了?”蕓娘連忙將東西放下,站起身來。
“沒事,我一個人在外面沒趣,所以又回來了。”柳蔓兒示意蕓娘不用多禮,她笑瞇瞇的挨著蕓娘坐下了。
蕓娘見到柳蔓兒一直看著她,一副有話同她說的樣子,便對草兒說道:“草兒小姐,你幫我去我房間里面拿一卷綠色的線來好嗎?我這線沒了!
“好!辈輧浩鹕肀闳ソo蕓娘拿線了。
等到草兒起身離開,蕓娘才問道:“主母你是有什么話要同我說嗎?”
“是的。”柳蔓兒點點頭,道:“我就是想要問問你,你恨你的哥哥嫂嫂嗎?他們將你當(dāng)做貨物一樣。”
聽到柳蔓兒的話,蕓娘拿著針的手一歪,忽地刺偏了,幸好她戴著頂針,倒是沒有刺著手,她搖搖頭,說道:“談不上什么恨不恨,反正如今我跟他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
“好吧,你不恨就算了!绷麅郝犃T,便道:“實際上,我已經(jīng)給你想了一個辦法,可以小小的報復(fù)一下他們,不過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辦法?”蕓娘聽到柳蔓兒這樣說,眼睛一亮,卻是又擔(dān)憂的說道:“主母莫非是想要去弄他們的生意?或者會威脅道他們的生命安全?”
“我沒有那么卑鄙,我只是想要以牙還牙,拿回我的銀票而已,你本來就是自由人,我沒必要花錢去買你,我只是想要將我的錢拿回來,給你做嫁妝。”
見柳蔓兒說的認(rèn)真,蕓娘倒是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了,不過嫁妝錢她倒是無所謂,只是柳蔓兒的確沒有必要為她花錢,能夠?qū)㈠X拿回來也好,想了想,她點點頭。
見她點頭,柳蔓兒便頭湊道她的耳邊,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蕓娘聽罷便捂住了嘴,吃驚的看著柳蔓兒。
“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而已,讓他們知道,貪婪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柳蔓兒平靜的說道。
“好!笔|娘聽罷終是點點頭,道:“我配合你!
“嗯。”柳蔓兒的臉上也露出笑來,她道:“我希望這件事情之后,你能夠真正的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會的!笔|娘點點頭,正好草兒也跑過來了,由于跑得快,她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的說道:“師父,我沒有找到線團!
“沒有就算了。”蕓娘也不在意,柳蔓兒適時的對草兒說道:“草兒,你在家?guī)臀铱粗c帥帥玩會,我跟你師父要去鐘家處理一些事情!
說著柳蔓兒朝草兒眨眨眼睛,做出一個曖昧的神色來,草兒以為柳蔓兒去鐘家是要去說蕓娘的婚事呢,當(dāng)即點點頭,“姐姐放心,我會在家看著帥帥的,你就放心去吧!
“那行,那有事的話,你就去找你二哥!绷麅好輧旱念^,說道:“這事是秘密,你可不能夠跟二哥說哦!
“姐姐放心。”草兒臉上帶著笑,猜想過段時間,可能自己的師父就要變成嫂子了。
“那我們走吧。”柳蔓兒同蕓娘說了一聲,兩人一前一后往屋外走去。
縣城,鐘府。
鐘蒔夫婦今日得到銀錢自是開心,吃飯的時候還喝了一點小酒,鐘王氏得意的說道:“要我說啊,這個葉掌柜也是一個傻的,就蕓娘這等貨色,哪里能夠值得二百兩銀子?”
“你這怎么說話呢?”聽到鐘王氏這話,鐘蒔有些不開心了,他道:“她可是我妹妹,值兩百兩銀子很正常好不好!
“是是是!”鐘王氏聽到鐘蒔這樣說,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討好的拿起酒杯給鐘蒔斟酒,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擔(dān)心這葉掌柜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她有什么陰謀?那契約我們不是看了嗎,沒什么問題!辩娚P擺擺手,說道:“那銀票也是真的,這還能夠作假!
說著他又從身上扯下一塊玉佩來,道:“還白撿了一塊這樣好的玉佩,今天真是我們的幸運日!
“是啊是啊!辩娡跏线B連應(yīng)和,可突然兩人皆是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異口同聲的說道:“這玉佩?”
“快拿去藏起來!”只是鐘蒔的話還是說道一半,門外便已經(jīng)響起了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
“鐘掌柜,別來無恙!”一個捕快闖了進來,他的身后跟了五六個官差,另外還有一個滿臉焦急的女子。
“捕快大人,他手中的那塊玉佩正是我遺失的那塊!绷麅褐钢娚P手中的那塊玉佩急切的說道:“昨天其跟其妻子忽然來到我的家中,結(jié)果我這玉佩就不見了,若不是今日我茶館的人說好像見到這塊玉佩,我還不知道呢!
“你血口噴人!”聽到柳蔓兒這樣說,這鐘蒔頓時就急了,他道:“我憑什么要偷你這玉佩?”
“我這玉佩可是價值三百兩銀子,乃是縣令夫人從前贈予我的,我一直都舍不得將它佩戴,誰料它竟然會被你偷了去。”柳蔓兒義憤填膺的說道:“枉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正經(jīng)的生意人,沒想到背后竟然做出這等事情來!
“這玉佩乃是我撿來的!辩娚P連忙辯解。
“撿來的?”柳蔓兒冷笑一聲,道:“這可真是好笑了,我放在家中的玉佩都會被你撿了去!
捕快聽到柳蔓兒兩人的爭執(zhí),又看了看鐘蒔手中的玉佩,冷喝道:“帶走!”
“捕快大人,小人家境還算是殷實,可萬萬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的!辩娚P何曾去過公堂?聽到這話,手便是一抖,卻仍舊是強裝鎮(zhèn)定的說道:“自古以來,這判案都需要證據(jù),你怎能夠憑她的一面之詞,以及我撿來的玉佩就定我的罪!”
“有什么話,到了公堂再說,人證也在公堂等你!边@捕快冷冷的看了鐘蒔夫婦一眼,揮手讓人幾個官差將他們帶走了。
柳蔓兒在一旁朝他們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來。
鐘蒔突然就明白了過來,他看向柳蔓兒:“葉掌柜,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放心,要不了你的命!”柳蔓兒話說的模棱兩可,但卻又是湊近鐘蒔跟鐘王氏兩人挑釁他們:“哎呀,一個生意人,攤上一個小偷的名號,日后再想要做好生意可就是難了!
“你,我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怨!我跟你的生意又沒有矛盾。”鐘蒔非常的不解。
“是啊,我跟你們無仇無怨,你們?yōu)槭裁匆滴业臇|西呢?”柳蔓兒冷冷的說道,就是不承認(rèn)是她設(shè)計的兩人。
“這玉佩分明就是我們撿的。”鐘王氏尖銳的聲音響起來,她覺得被人這樣反手剪在身后,即使她什么都沒有做,去了縣衙一趟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屈辱。
“你的人證是誰?”鐘蒔畢竟還是冷靜一些。
“你的妹妹蕓娘啊,因為不想跟你們同流合污,你們竟然要將她賣給一個老頭做小妾!绷麅豪淅涞恼f道:“作為一個兄嫂,你們的心腸也太很毒了一些。”
“你!”鐘蒔突然就想明白了,他道:“我知道了,你從一開始就算計我們!”
“怎么是我算計你們呢?”柳蔓兒目光一冷,說道:“是我讓你們賣掉自己的妹妹求財嗎?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對了,聽說偷人家東西達一百兩銀子以上的就要受砍手之刑,并且還要在臉上刻上小偷兩個紅字呢,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兩位誰是主謀呢?”
“我們沒有偷。”鐘王氏被柳蔓兒這般一說,頓時就嚇到了,她們可是體面人,若是在臉上刻上了小偷二字,那他們還怎么見人?
“你說你們偷什么不好,偏偏要偷縣令夫人送給我的玉佩!绷麅浩财沧,說道:“好了,我也不跟你們多說了,你們?nèi)蘸缶驮诒O(jiān)獄里或者是世人有色的眼光中的度過吧!
“我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們,這玉佩我們還給你就是了!辩娡跏喜桓蚁胂笃饺绽镏焊邭鈸P的她日后要受這樣的奚落,她更加受不了監(jiān)獄的生活。
“有些事情,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绷麅航舆^了玉佩,卻仍舊是不愿意原諒他們。
她說道:“如果待會在公堂之上,你們愿意跪在蕓娘的面前道歉,我就原諒你們,求縣太爺開恩,打你們個幾十杖就算了,此事我也不會聲張,不過若是你們等下負(fù)隅頑抗的話,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這婦人實在是太很毒了。”鐘蒔在一旁喝到。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孔夫子的老話你們沒有聽過嗎?”柳蔓兒挑眉悠悠的看了他們一眼:“所以,你們別惹我,我的東西,你們不要拿,我的人,你們也不要插手。”
一失足從萬古恨,鐘蒔此刻滿臉悔恨,上午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去撿這塊玉佩了,沒想到,落入了別人的圈套。
其實若是昨天他們不拿她的玉佩,柳蔓兒也有辦法治他們,她可以改編一個故事,讓她的茶館大書特書,相信,這對夫婦也會得到自己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的。
如今柳蔓兒越發(fā)覺得這開家茶館的重要性,別的事情就不說了,重要的是,引導(dǎo)輿論啊,得人心者得天下,你一個人空口無憑,但是改編成書,通過說書先生以故事的形式像千萬人傳播那就不一樣了。
所以,日后她這茶館還得多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