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別說這些了,這個老賊尼,竟然用這樣的方法想要害你性命,謀你財物,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算賬!”
葉遠說著便要去踹門。
柳蔓兒看到了便攔住他,說道:“好了,算了算了,反正她也沒有告知我的義務(wù),現(xiàn)在這老虎已經(jīng)被你除掉,以后她也害不到別人,出家人要慈悲為懷,她這樣做破壞的是自己的道心,與我沒有半點損害!
“你呀,就是心地善良!比~遠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可你的馬兒還在她的手中呢,你不要啦?”
“這馬見到老虎居然還將我甩下來,如今竟然還來到了這個老賊尼這里,我才不要這種背主的畜生!”柳蔓兒憤憤的說道。
葉遠便笑了,他道:“你怎知這馬是背主呢?說不定它只是想要過來請求這庵廟里面人的幫助罷了。”
聽到葉遠這話,柳蔓兒沉吟了一下,道:“你說的有道理!
“不是有道理,是因為我相信你養(yǎng)的馬定是一匹忠誠的好馬!比~遠說著便同柳蔓兒使了一個眼色,柳蔓兒讓開了一些,葉遠一腳就將門給踹開了。
庵堂里面的尼姑們因著這聲音嚇了一大跳,隨即反應(yīng)了過來,看著一身冷冽氣息的葉遠,她們也有些驚懼,然而昨天那個庵廟里面的大尼姑走了出來,她挺挺胸脯,正義凜然的說道:
“佛門重地,豎子安敢喧嘩!”
“大尼姑,你不認識我了么?”柳蔓兒從葉遠的身后走過來,冷冷一笑,說道:“你也配說佛門二字?我看你的心分明就是爛透了,當(dāng)做佛祖的面,你們商議著如何等我死去,去搶占我的財產(chǎn),不會覺得心底不安嗎?”
“你胡說八道什么?”這個尼姑自然是不肯承認,她道:“我今天好心的收留你來我們寺廟吃早餐,你不知道知恩圖報,反而帶人來這佛門重地喧嘩,實在是可惡至極!”
“你不用裝了,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明明知道此處有老虎,你卻故意讓我去那破廟,就是打著我讓老虎吃掉的主意,你好得到我身上的財產(chǎn)對吧?”
柳蔓兒斥責(zé)道:“我竟然不知道,你們嘴上念著阿彌陀佛,心里想的卻全是坑蒙拐騙、害人性命的主意!”
“蔓兒,何必跟她們多說,多說無益!”葉遠走過去,從自己身上拿出腰牌來,道:“某乃是定遠將軍,我也不會對你們作何,只是我會去到城中,同此處的上官如實的告知此事,相信,此處的上官自會有處置之法!”
大尼姑聽到葉遠這樣說,又看清楚了他手上拿著的腰牌,那一只老虎是栩栩如生,當(dāng)即便嚇的跪了下來,忙不迭的磕著頭,口中道:“求將軍饒命!求將軍饒命!……”
“求將軍饒命!”
她身后的兩個年輕的小尼姑也是跪了一地,如同搗蒜一般的磕頭,直將地板磕的咚咚作響。
柳蔓兒自認為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可是看到這兩個小尼姑,卻覺得心中有些不忍,她看了葉遠一眼,見葉遠仍舊是一臉黑沉的模樣,面無表情、看不清喜怒。
“本將軍不會對你們做什么,你們要磕頭的話,還是等見到此處的上官,再磕頭的也不遲吧!”葉遠冷哼一聲,帶著柳蔓兒,轉(zhuǎn)身便就走。
“夫人,求您說句話吧,我今天早上還有給您一碗粥啊!边@大尼姑哭訴道:“我們這些僧尼,此處的上官早就是看我們不順眼了,若是我們落到他手中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貧尼是做錯了事情,可是我的兩個徒弟罪不至死啊!”
柳蔓兒聽到了眉頭一皺,看了看葉遠,說道:“她這個應(yīng)該罪不至死吧?”
“放心,頂多打幾十大板罷了,死不了!比~遠冷聲回答。
“夫人,若是我們被抓的話,此處的上官一定會以殺人未遂的罪名將我們給收監(jiān)的。”這尼姑懇求道:“求求您,是貧尼豬油蒙了心,實在是世道艱難,此處又沒有香客,不得已,貧尼才出此下策啊!
“你也知道你的行為是殺人未遂?”見到這尼姑拽著柳蔓兒的裙擺,葉遠重重一腳將她踢開,轉(zhuǎn)身道:“若是今天我的夫人有些什么閃失的話,本將軍不但要殺了你們,還要將你們這庵廟夷為平地!”
“師父……”見到這大尼姑被踢開,這兩位小尼姑叫了一聲,卻也是不敢向前,只是遠遠的看著。
“靜善靜篤,你們還不同這兩位求求情,否則的我,我們師徒三人性命難保!”這大尼姑也顧不上疼痛,只是指使自己的徒弟要攔住葉遠跟柳蔓兒兩人。
然而,葉遠渾身散發(fā)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她們根本就不敢向前,便只是跪在門口說道:“求兩位大人饒命,的確是我們豬油蒙了心,可是這一切都是師父的主意,我們這做徒弟又能夠如何呢?”
這兩位小尼姑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道:“是師父一次去破廟的時候,見到破廟有人留下一旁的包袱跟一灘血,師父便知道這人是被老虎給叼走了,從此之后,她便不接待來往的客人了。”
“是啊,兩位大人,我們不過就是一個小尼姑罷了,平日里,這一切都是師父做主,我們哪里敢多言半句話?我們也是苦人家的孩子,不得已才被人送到這庵堂中來,就是想要混一口飽飯吃,誰知道,師父她心狠手辣,我們兩個作為她的徒弟可沒有少被挨打!”
靜善靜篤兩位徒弟說著就撩開自己身上的衣袖,展示給柳蔓兒兩人看,道:“這些都是師父她平日里打的,平日里師父只要有稍不如意,便拿我們?nèi)鰵,我們只要有一絲做不好的地方,便是惹來一頓毒打!
柳蔓兒一眼看過去,這靜善靜篤的手臂上的確都是累累的青紫傷痕,看來平日里沒被少挨打,柳蔓兒看著這累累的傷痕,突然就有些同情這兩位小尼姑了。
“相公,怎么辦哪?”柳蔓兒問道。
“你啊,就是太善良。”葉遠無奈的看了柳蔓兒一眼,又對著這靜善靜篤兩人說道:“既然你們說的這樣可憐,此事也與你們無關(guān),此處的上官自然會酌情處理,你們又擔(dān)心什么。”
說著,他便帶著柳蔓兒往外走,柳蔓兒走到門口,這才想起來,“哎,我的馬!
這下不用她多說,靜善靜篤兩個小尼姑自然就過去幫她牽來了,道:“這馬兒之前忽然跑到我們庵來,還用蹄子踢門,師父看到后,知道它可能是來搬救兵的,但是她卻將這馬關(guān)了起來,打算到時候拿去賣個好價錢!”
“可惡至極!”柳蔓兒狠狠的瞪了這大尼姑一眼,卻是朝她的馬走過去,然而這時候,她的馬看到她,卻是一溜煙跑了。
想象中溫情脈脈的場面并沒有出現(xiàn),柳蔓兒原先想的是,這馬會低下頭,然后她抱著馬頭撫慰一番,說一聲: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你看吧,這馬它自己跑了,它根本就不是回來搬救兵的,它只是想要躲起來罷了。”柳蔓兒自嘲的搖搖頭,道:“養(yǎng)不熟的畜生啊,若是它要來搬救兵,干嘛要將我甩下來?這分明就是因為我成了它的累贅,影響了它的速度嘛。”
葉遠聽了柳蔓兒的話,卻覺得她好像是在指桑罵槐隱射一些什么,而這槐怎么聽著好像是自己?
不過他卻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一本正經(jīng)的安慰道:“蔓兒,你就不要傷心了,這畜生就是畜生,但是我不一樣,我就算是跑的再快,我也帶著你一起的。”
“呀,有覺悟!绷麅禾裘伎戳巳~遠一眼,眼中帶著一絲了然的笑。
葉遠自然是知道她不會輕易相信的,嗯,不過也算是勉強過了這關(guān)。
出了這庵堂,葉遠依舊是背著柳蔓兒往前走,柳蔓兒問道:“難道你要一直背我走出這山路嗎?”
“我想用不了,我讓他們在前面駐扎等我,等我們過去,就可以吃午飯了!比~遠頗有些小算計的說道。
“哎呀,我還以為你會背我一路呢,原來你早有預(yù)謀。”柳蔓兒失望的嘆聲氣。
葉遠沒有再答話,再走一會兒,柳蔓兒聽到了聲音了,便道:“他們在前面了!
“你聽到聲音了?”葉遠細細聽,卻還是只聽到落葉。
“當(dāng)然,對了,你放我下來,等下別人看到了會笑話你的!绷麅赫f道。
“不怕。”葉遠卻是搖搖頭,說道:“本將軍就是要讓他們所有人知道,你有多重要!”
“去掉‘要’字,是多重吧。”柳蔓兒笑了起來,在他的背上掙扎了兩下,葉遠便順勢將她放下來了。
腰背還有些疼,柳蔓兒靠著葉遠說道:“我靠著你就行,若是你背著我,你不怕被人笑話,我還怕呢!
說著她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葉遠看到了之后,連忙扶助了她,道:“你就是愛逞強,我們不是離他們還很遠嗎?”
“那我怕累著你啊!绷麅盒Φ,一雙還有些紅腫的眼睛就那么一彎,更是惹人生憐。
“不怕。”葉遠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jǐn)堉募,說道:“能夠背你,是我的福氣,希望以后十年、二十年,我們都能夠如此!
“那就要看你咯!绷麅簢@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的說道:“你這天天朝不保夕的,我都不確定你能不能活到十年、二十年啊,也不能夠確定,那個時候,我還能不能夠同你相見!
“你這是在咒我。”葉遠在柳蔓兒的頭上輕敲了一下,道:“為了你,我也會努力的活著的。”
“那就這樣說定了!”柳蔓兒伸出手來,葉遠見到她小孩子的舉動也是莞爾一笑,伸出手來同她拉勾,拇指輕輕一印,兩顆心便也印在了一起。
“你若是敢騙我,我去陰曹地府都不會放過你的!绷麅悍畔潞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