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在滬地最大的店鋪發(fā)生了零元購,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十里洋場。
幾乎是所有人都樂于看到鬼子丟臉的事情,除了鬼子自己。
鬼子最大株式會社的慘狀迅速波及了整個鬼子商業(yè),其他的店鋪也在有意識的收縮,甚至于有些店鋪選擇了用憲兵進行把守。
鬼子的這些店鋪,多多少少都有些風聲鶴唳的感覺。
稍微有些風吹草動,立馬就關(guān)了鋪子。
在這一切的背后,有一雙深沉而冷酷的眼睛盯著這一切。
代號為“小開”的他跟身邊人說道:“小鬼子想控制局勢,哪兒有那么簡單。
我們總部編了這么一臺大戲,怎么可能才上了一半就被鬼子給停了?”
“那怎么辦?”
代號為“小開”的那人站在公寓的窗戶前看著鬼子風聲鶴唳的模樣笑著道:“槍一響,就會有人死。有人死,就會有人哭。”
雖然他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腦,但是他身邊的人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讓小鬼子不得安寧,加劇局勢的混亂。
短短半個小時以后,在滬地的小鬼子商鋪就遭到了多起槍擊。
被打的都是小鬼子憲兵隊的士兵還有這些社員。
而且這些開槍的人清一色都是穿著黑色西裝,整的就像是當?shù)睾趲鸵粯,打完以后順著這些街道小巷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滬地的鬼子株式會社太多了,稍不防備就會遭到槍擊。
半天之內(nèi),發(fā)生了七八起槍擊事件,讓鬼子憲兵隊和梅機關(guān)都麻了,原本他們以為滬地已經(jīng)在他們的掌控中了,沒想到竟然還是暗流涌動。
對于小鬼子們來說,這種持續(xù)的襲擊還是時刻考驗著這些株式會社負責人的心弦,這些人一起來到鬼子在滬地的領(lǐng)事館,統(tǒng)一向巖井英一施壓希望能夠抓緊恢復滬地的秩序,不然就要統(tǒng)一閉店歇業(yè)。
面對本國人內(nèi)部的壓力,巖井英一也有些吃不消,在長達七八個小時的拉鋸戰(zhàn)以后,不得不同意暫時休市三天的要求。
原本鬼子這方面的打算是通過休市來緩解滬地百姓的情緒,同時也給這些株式會社的負責人一個交代,同時利用這三天的時間來查抄抓捕這些炒作銀元的家伙,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可是,鬼子的高層忽視了一個問題,當最后一個合法使用鬼子軍用手票的渠道被徹底關(guān)閉以后,百姓們的恐慌情緒會達到極點。
所有人已經(jīng)不管白天還是黑夜,爭先恐后地把手里的這些軍用手票全部換成銀元。
與此同時,在整個兌換市場上,有人不計成本地開始大量拋售鬼子的軍用手票,直接給鬼子軍用手票的價格徹底干崩了。
梅機關(guān)。
盡管已經(jīng)是深夜了,影佐禎昭毫無睡意,他剛剛跟汪偽的高層還有鬼子駐滬地的總領(lǐng)事巖井英一以及鬼子軍方的負責人通過電話,情況根本就不樂觀。
短短兩天時間,梅機關(guān)可以調(diào)用的30萬枚銀元和1萬根小黃魚全部消耗完畢,連帶著從汪偽那兒劃撥過來的50萬枚銀元也瞬間消耗一空。
價值130萬枚銀元的貴重金屬儲備以及在前期海量株式會社的物資,在這個資本市場上連個泡都沒翻起來,簡直就是令人覺得恐怖。
最讓影佐禎昭和巖井英一絕望的是,在這個過程中,無論鬼子軍用手票與銀元的兌換貶值到什么地步,依舊還有人可以拿出大量的軍用手票來兌換銀元。
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
這個無底洞吞噬著整個滬地市面上所有的銀元。
犬養(yǎng)健從市場上盯梢回來,此時的他已經(jīng)沒有了意氣風發(fā)的神態(tài),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頹廢,他已經(jīng)徹底見識到了這個資本市場的瘋狂。
一旦鬼子軍用手票進入了貶值的快車道,這貨幣的價值就不由它自身來決定了,而是由所有使用它的百姓們的情緒來決定。
更何況背后還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波助瀾,每當軍用手票的跌幅開始企穩(wěn)的時候,又會有人拋出大量的軍用手票來搶購銀元,這軍用手票的價格也會隨著再次下跌。
簡直就是跌跌不休。
影佐禎昭看到自己的下屬這副模樣也沒有了任何訓斥的心氣兒,他張開沙啞的嗓子問道:“這三天來,我們軍用手票的價格貶值了多少?”
“回將軍,截止兩個小時之前,我們軍用手票的購買能力不到之前的0.73%!
“0.73%?”
影佐禎昭瞪大了眼睛,眸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神采。
這個貶值的速度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可以說這次的貶值直接擊穿了鬼子的軍用手票作為貨幣的信用基礎(chǔ),以后華國人沒有任何人敢使用軍用手票。
可以說,這短短三天之內(nèi),背后的這只無形大手已經(jīng)通過自己的手段徹底廢掉了鬼子的軍用手票。
至少在滬地,鬼子的貨幣再無任何翻盤的可能性。
而即便是到現(xiàn)在,號稱鬼子最精銳的情報機構(gòu),依然沒有查到到底是誰操縱了這一切,如此精密的算計和統(tǒng)籌,絕對不是一般的流氓混混所能搭起來的場面。
“查!給我查!”
影佐禎昭一把將桌面上堆積的關(guān)于這段時間所有軍用手票貶值的報告全部掃平到地上,整個人幾乎已經(jīng)徹底歇斯底里。
“哈依!”
犬養(yǎng)健驟然繃緊了身體,恭敬地回答道。
頓了頓,犬養(yǎng)健猶豫地說道:“將軍,我們查到最開始購買的這批貨是在租界旁邊和里邊的倉庫里。
而且這段時間被收購的銀元大多數(shù)也被藏在了這些的倉庫中!
“那就帶人去把這些倉庫給我端了!”
影佐禎昭的眸子已經(jīng)充滿了血絲,如同一條惡犬。
“將軍,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這些都是那些洋鬼子的租界,我們?nèi)绻Q(mào)然闖入的話,會引起很多糾紛的!比B(yǎng)健試探性地說道,希望自己領(lǐng)導不要那么魯莽。
“我管他什么租界不租界,我只知道蝗軍損失了將近130萬的銀元。如果掃平了這租界能把這些銀元拿回來,那就放手去做吧!
有人膽敢阻攔,就地格殺!”
影佐禎昭已經(jīng)不計后果了。
犬養(yǎng)健頓時心中一凜,不敢再說什么,馬上安排人手帶著憲兵隊去搜查這些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