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鵬飛現(xiàn)在已經(jīng)嚇破了膽,他知道自己在平河干的事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所以即便被狠抽了一巴掌,也不敢說話。
這時齊山河說話了,“30出頭的年紀,煙癮就這么重,我聽說你一天要抽兩包煙,而且根據(jù)紀委調(diào)查,就今年來說,馮亮和其他村的干部,抱著整箱的煙進你辦公室不下10次,紀委上午在你的辦公室和寢室里還搜出了三箱軟中華,還有,你接受馮亮等村干部的宴請,出入高檔會所消費,這些你應(yīng)該比我們要清楚。”
張安平接著說道,“其實這種事情,我們看在老何的面子上,也可以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可是你不該助紂為虐,當起馮亮這些人的保護傘,馮亮侵占徐茂榮的荒山租金,對徐茂榮進行人身威脅的時候,我聽說你在場,還是你默許的?還有另外幾個村里的項目立項,三米寬的路修到最后一米多,你也敢讓人在竣工驗收報告上簽字?你好大的膽子啊!”
“老何,你在南港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件事怎么處理,你說說吧!”
何榮國像瞬間老了十多歲,他哪能不清楚張安平的意思,張安平照顧他的情緒,所以讓他說出處理結(jié)果,但是自己說的真的就有用嗎?
何榮國面容苦澀,“張書記,齊縣長,我只求給他的量刑能輕點,爭取讓他早日出來吧!”
何榮國的要求不算過分,張安平和齊山河點點頭,也表示答應(yīng)。
而一旁的何鵬飛本想出言反駁,但在完整的證據(jù)面前,卻也無從開口,只能面如死灰地聽著張安平和齊山河對他的審判。
張安平讓吳煥生把早已在門外等候的檢察院的工作人員喊了進來。
何榮國看著自己投入一生心血培養(yǎng)出來何鵬飛被帶走,一時間連身子也佝僂了下去。
張安平嘆了口氣,“老何,不要怪我們,實在是這件事的影響太惡劣了!
何榮國搖了搖頭,“張書記,齊縣長,我知道您二位的為難,這個混賬干出了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差點讓整個南港縣委縣政府的各位領(lǐng)導都遭受無妄之災,這是他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
張安平?jīng)]說話,一旁的齊山河說道,“你能理解就好!”
理解歸理解,何榮國也不禁老淚縱橫,“他爸死得早,我生的兩個女兒,我們老何家就他一個獨苗,從小我就把他當親兒子在培養(yǎng),他也算爭氣,畢業(yè)第二年就考了公務(wù)員,這么些年,我一直教育他,要踏踏實實做事,干干凈凈做人,出了這樣的事,我也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他這些年在我的照拂下,進步得太快,以至于讓他養(yǎng)成了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的性格,我要負很大部分的責任!
張安平?jīng)]有說什么安慰的話,拍了拍何榮國的肩膀,“趁還沒走遠,去送一送吧!到時候我和齊縣長會跟法院那邊溝通,盡量減輕點他的量刑!
何榮國感激道,“謝謝張書記!謝謝齊縣長!那我先去了!
張安平揮了揮手,“趕緊去吧!”
張安平走到窗口,看著何榮國追到縣委大院,在檢察院公車旁,對何鵬飛又是心疼,又是責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由得感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齊山河走到張安平身旁,一同看著樓下的情景,聽到張安平的感慨,饒有意味地問道,“怎么?動惻隱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