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李民洋開著大奔在紙醉金迷的魔都街道上疾馳,死死踩著油門,以此方式來宣泄心中的亢奮,甚至產(chǎn)生一種不真實感。
擁有這些財富后,李民洋終于擁有改變國貨品牌命運的底氣,勢必要重走那段屈辱史。
同時在狂歡的還有徐海波一家,哪怕性格極其內(nèi)斂的人,也在歇斯底里地呼喊宣泄,打算明天一早就開始瘋狂消費。
“發(fā)財了,我以后就是大小姐嘍,爸爸,我要開著車上大學!
徐媛興奮得大吼大叫。
“爸給你買一輛奧迪!
徐海波罕見地大氣一次,說實話,這么多錢都不知道該怎么花了。
小舅子郭玉山得知姐夫今天拿到錢,特意打來電話叮囑:
“姐夫,咱可不能只守著這一點,隨著市場越來越放開,華夏幣的購買力肯定會下降,你和民洋關系好,畢竟是過命的交情,咱可得抱穩(wěn)這顆大樹,讓錢生錢!
郭玉山還是非常有遠見的。
“我知道,前不久我還去了誠德總部,現(xiàn)在我和孫旭衛(wèi)同樣都是副董級別!
徐海波樂呵呵道,倒是沒往深處想,好好幫民洋做事就行,該來的就都會來。
“那就好,誠德業(yè)務口上的人我也都見過了,這些人以后可都是有股票分紅的,你要和這些人處好關系,千萬別擺什么官架子!
郭玉山繼續(xù)叮囑。
“擺架子?”
徐海波陷入深深的沉思,心說我給誰擺架子,是看起來和善,實則力量賊大的劉大姐,還是一臉憨厚老實的馬三?亦或者是假大學生方銘嘉,頻頻下黑手。
業(yè)務口上沒一個好惹的,哪怕是邵茹,看起來挺好看一姑娘,罵起人來賊兇。
“我不敢!”
片刻后,徐海波來了這么一句。
“啥?”
郭玉山一頭霧水,還以為是姐夫在跟姐姐說話,本來他們的家庭地位就那樣。
“玉山,我不敢跟誠德業(yè)務口上的人發(fā)脾氣,心還發(fā)顫了。”
“姐夫,你這可不行......”
郭玉山隨即苦口婆心地教姐夫為人處世,如何樹立威嚴,但要在“誠信為本,以得服人”這種宗旨的企業(yè)里混,很難呀。
股票認購券締造了無數(shù)人的財富神話,九十年代是一個極具瘋狂的年代,地產(chǎn)紅利已然顯露崢嶸。
......
大概晚上十一點,李民洋竟然接到郭主任的來電。
“你們地產(chǎn)公司的韓總剛剛從我家走了,民洋,你跟我說句實話,你那邊的投資商現(xiàn)在資金很緊張嗎?”
郭志遠沉聲問。
“主任,資金的話并不是非常緊張,但要快速發(fā)展企業(yè),所以想提早融資。”
李民洋如實回答,一件件事情經(jīng)歷過后,跟郭主任沒必要講虛話,不然那位也不會來這通電話。
“以地皮抵押貸款的形式,說實話金額有限,主要銀行方面對土地資產(chǎn)的評估不是很高。
韓總跟我說了你們地產(chǎn)的發(fā)展規(guī)劃,將以精裝修的模式捆綁銷售,如果有信心把房價賣高,等房屋預售之后再去貸款。
這樣一來,后續(xù)土地評估的價格會很高,融資會更高,如果首期評估低,很影響續(xù)貸金額。”
郭主任幾乎在手把手教李民洋如何最大程度的融資,人已經(jīng)做到了這一步。
“主任,感謝您,那我聽您的。”
李民洋深受感動。
兩人又聊了些家長里短的事后,便掛斷了電話,李民洋剛一抬頭,透過車窗看到香悅的門店,在漆黑的道路中發(fā)出五彩亮光。
可突然,在一陣狂風之后,香悅的燈牌竟然熄滅了,周遭黑漆漆的一片,想來是哪根電線斷了。
“呵呵......”
冷笑一聲后,李民洋驅(qū)車離去,明天一早就要返回福海,而曼幕各門店的產(chǎn)品將大幅度降價。
對香悅的價格戰(zhàn)即將開啟。
......
魔都老弄堂巷子的一家住戶,已經(jīng)深更半夜兩點多了,家中的電話如催命一般,一聲接著一聲,不斷響起。
陸德廣昏昏沉沉地醒來,心都是一抽一抽的,稍有定神后,趕忙去接電話。
“老廠長,不好了,米國那邊來電話了,香悅第一季度的盈利,都要用在產(chǎn)品研發(fā)上!”
薛鐵龍急著高呼,事情太大了,他不敢耽擱,哪怕這個時間點也得通知陸德廣。
“什......什么意思?”
陸德廣完全反應不過來,疲憊地坐在沙發(fā)上。
“就是不給我們分紅了,媽的,用我們廠區(qū)的生產(chǎn),還利用您的人脈關系,到頭來一分分紅都不給我們,說是都用在產(chǎn)品研發(fā)上了,由他們瞎放屁。”
薛鐵龍高吼。
“你從哪里得到的通知!
陸德廣連忙問,可心頭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直抽搐,讓吳義空等人騎在頭上侮辱,還不是為了大家伙的利益,盼著分紅,結果沒了?
“值班人員通知我的,說是香謝總部打來跨洋電話來通知的,吳義空已經(jīng)落實研發(fā)合同了,這他媽都沒上會,明顯是故意坑分紅。”
薛鐵龍的情緒極其激動。
“那先這樣,我給吳義空去通電話。”
陸德廣顫顫巍巍地掛斷電話,又不斷哆嗦地按下吳義空的手機號。
就在昨天,陸德廣才剛剛落實新代加工廠的合同,三年期,香悅方只需支付職工薪酬就可,且有生產(chǎn)要求,必須要達量,不然都承擔違約款。
以極點的代價達成生產(chǎn)協(xié)議。
“是老廠長啊......”
吳義空很快接起陸德廣的來電,仿佛在專門等著這通電話。
“分紅的事是什么情況,你給我說清楚,魔都服飾該拿的錢,你給我一分不少的拿回來!
陸德廣高吼,眉宇間透露出一股狠勁。
“陸德廣,注意你的身份,別用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香謝占股百分之五十一,話語權在我們這里,品牌的發(fā)展我說了算。
第一季度的盈利要用在產(chǎn)品研發(fā)上,都已經(jīng)把錢花完了,所以分紅一分也沒有,聽清楚了嗎?”
吳義空不屑地說道。
終于,米企露出了真實的嘴臉,幫你發(fā)展品牌?做你的春秋大夢,想求的好事。
“你!你!你......”
陸德廣心頭一緊,一頭栽到地上。
“老陸啊......”
其愛人驚慌失措地高吼,然后吳義空只是冷冷一句“你死求算了”,隨即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