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是啊,的確是在加班呢。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休息呀?”
江妤輕輕應道:“嗯,我再等一會兒吧,宴辭他也在加班呢!
說著,她不禁輕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有些擔憂。
此時的沈傾世坐在窗前,手指無意識地輕點著窗沿,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她靜靜地聆聽著江妤說話,心中也若有所思。
只聽見江妤接著說道:“他今天的電話簡直就沒有斷過,一個接一個的,忙得不可開交!
言語間流露出對宴辭忙碌狀態(tài)的心疼。
沈傾世關切地問道:“那這些電話都是關于工作上的事情嗎?”
江妤連忙點頭回答道:“嗯嗯,都是工作上的事!
說完,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由于深知沈傾世同樣有著繁忙的工作要處理,江妤不敢與她過多閑聊,以免耽誤她的時間。
于是,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之后,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夜晚時分,醫(yī)院的走廊里靜得仿佛能聽見針掉落地面的聲音。
醫(yī)院的燈光灑下,將長長的過道映照出一片朦朧的光影。
江妤輕輕地推開房門,腳步放得極輕,生怕打破這份寧靜。
她小心翼翼地朝著厲洛城所在的病房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房間內(nèi)的陸宴辭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門聲。
他迅速拿起手機,給阿妤發(fā)送了一條消息:【要出去嗎?】
幾乎是瞬間,江妤的手機響起提示音。
她停下腳步,掏出手機查看,當看到是陸宴辭發(fā)來的消息時,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敲擊著回復道:【去找南書!
陸宴辭收到阿妤的回復后,便不再繼續(xù)發(fā)送消息,而是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之中。
而江妤來到京都已經(jīng)有兩三天時間了,但卻還沒有去探望過厲洛城。
一個原因自然是陸宴辭也在這家醫(yī)院,她實在難以脫身;另一個原因則是南書告訴她,厲洛城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這讓江妤很不忍心,因此便就一直擱置了這個想法。
隨著距離厲洛城的病房越來越近,江妤忽然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的長椅上坐著一位美婦人。
只見這位美婦人獨自默默地坐在那里,不停地用紙巾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盡管此刻她正沉浸在深深的悲傷之中,但從其衣著打扮仍不難看出,她是個極其注重外表且美麗講究的人。
美婦人身上穿著一套剪裁得體、質(zhì)地精良的套裝,搭配著精致的高跟鞋,每一處細節(jié)都彰顯著她對自身形象的嚴格要求。
就連那悲傷的神情,似乎也并未影響她妝容的精致程度,依舊保持著恰到好處的淡雅與清麗。
而此時,她肩頭披著的那塊知名品牌披肩,由于長時間低頭哭泣的緣故,已悄然從肩膀滑落至手肘處。
露出了白皙的手腕上戴著的是一個祖母綠手鐲,華貴又低調(diào)。
江妤只是一眼,但是很快就走開了。
南書說就在這層樓,但是具體在哪里江妤并不知道,所以給南書打電話。
葉南書現(xiàn)在也在厲洛城的病房里,和醫(yī)院毒檢部的兩位醫(yī)生在給厲洛城抽血。
聽到手機振動,葉南書拿出來一看是妤妤,立馬接了電話。
江妤:“南書,厲洛城的病房是哪一個?”
葉南書接著電話先出了病房,看見在走廊上的江妤,江妤也看見南書,“我看見你了!
掛了電話,江妤往南書的方向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江妤敏銳地察覺到葉南書的目光似乎并未落在自己身上。
心生疑惑的她不禁順著葉南書的視線望去,這一望,竟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所及之處竟是方才自己偶遇的那位獨自黯然神傷的美麗婦人。
江妤眉頭微皺,好奇地開口問道:“你認識她嗎?”
葉南書點點頭,說:“是厲阿姨!
說完之后,葉南書便邁步朝著長椅所在的方向走去。
江妤見狀,也連忙快步跟上。
只見江妤從外套包里拿出一包小巧精致的紙巾來,拿在手里。
此時,葉南書已經(jīng)走到了厲媽媽身旁,并毫不猶豫地坐在阿姨身旁。
她輕聲喚道:“阿姨!
聽到這聲呼喚,原本低著頭的杜曉緩緩抬頭來。
當她看到來人竟是葉南書時,淚水瞬間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一串串地滾落下來。
江妤趕緊走上前去,將手中那包紙巾遞到了杜曉面前,柔聲說道:“阿姨,您先擦擦吧!
這時,江妤才終于得以看清這位美婦人的面容。
只見她容貌端莊秀麗,氣質(zhì)高雅脫俗,宛如一朵盛開的蓮花般清新動人。
尤其是那雙好看的杏眼,眼角雖然已有一些細微的紋路,但這些紋路非但沒有減損她的美貌,反而更增添了幾分歷經(jīng)滄桑后的沉穩(wěn)與韻味。
只可惜此刻由于過度悲傷和哭泣,雙眼已然變得紅腫不堪,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正所謂歲月從不敗美人,在這一刻仿佛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
時光的洪流在她的臉龐上留下了或深或淺的痕跡,然而那些痕跡恰似一道道溫暖的光芒照射而過所形成的光影。
在這光影交錯之間,唯一不曾改變的便是那份與生俱來的美麗。
杜曉接過紙,看向跟著南書過來的這個孩子。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宛如翦水秋瞳一般靈動有神;彎彎的眉毛猶如月牙般掛在白皙的面龐之上;挺直而又不失秀氣的鼻梁恰到好處地點綴其中。
杜曉聽到就她的稱呼,自己腦海中似乎并沒有這個人,那她為什么會認識自己呢?
葉南書見狀便解釋說:“阿姨,她叫江妤,是宴辭的妻子!
杜曉聽到“江妤”,就記了起來。
是了,她就是蘭溪家的兒媳婦,之前宴辭結(jié)婚的時候他們沒有回來,蘭溪還給自己發(fā)了照片的。
杜曉用紙擦了擦眼淚,一晃看見了江妤微微隆起的小腹,目光也不自主的看向了江妤的肚子。
江妤自然也感受到了,可能是母親的本能,還有可能是不太習慣自己被這樣看著,江妤伸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