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看到紀茗心就眉開眼笑地上前:“世子和世子妃總算來了,皇上讓奴才來接二位!
穆連城上前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我又不是沒進過宮,找不到路,哪里用得著你親自來接?”
小太監(jiān)笑道:“世子說笑了,皇上擔心世子妃的身子重,出個什么差池就不好了,這不還讓人準備了步攆。”
紀茗心聞言上前謝恩。
她是當真有點受寵若驚,就是宮里那些人,能坐步攆的也屈指可數(shù)。
穆連城也跟著笑嘻嘻道:“那就多謝皇上了。”
太監(jiān)連忙道:“咱們這就走吧!
從宮門到寧貴妃的宮殿距離不小,當然這點路對紀茗心來說其實不算什么,不過既然有步攆坐,她也不客氣。
到了寧貴妃那里,紀茗心才發(fā)現(xiàn)皇上也在。
她跟穆連城對視一眼,穆連城沖她微微點頭,示意她放心,然后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兩人行了禮,皇上笑瞇瞇地讓他們起身。
紀茗心心中十分不耐煩,她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不喜歡進宮了。
她在外面幾乎不需要向人行禮,可一進宮,見了皇帝貴妃都得三叩九拜行大禮。
難怪后宮的女人要拼命往上爬了,能少磕幾個頭也是值得的啊。
穆連城起身后擔心紀茗心行動不便,立馬伸手來扶她,皇上看到后對寧貴妃笑道:“你瞧瞧,這臭小子也會照顧人了,朕還記得他當初在宮里跟五公主吵架,直接將人推到泥坑里,那是半點不懂憐香惜玉!
寧貴妃笑道:“瞧皇上說的,他那時候才多大?如今都是快有孩子的人了,自然不一樣!
說罷吩咐身邊的宮女:“還不快去扶世子妃坐下!
紀茗心又要謝恩。
寧貴妃道:“你身子重,好好坐著就是,不用這樣多禮。”
紀茗心剛坐下,就聽穆連城笑呵呵對貴妃道:“您知道她身子重還非要她進宮做什么,有什么事吩咐我不就成了?”
寧貴妃笑道:“你這浪子回頭可夠徹底的,難怪外面那幫小姑娘都悔青了腸子!
說著她正了正神色:“皇上最近身子不舒服,太醫(yī)院的人也看不出什么來,所以讓你媳婦兒來看看!
穆連城聞言臉色凝重了起來,事關皇上的身體,怎么看都不是小事。
而且太醫(yī)院那些太醫(yī)的醫(yī)術都是有口皆碑的,連他們都看不出什么,很明顯問題不小。
他看向一旁沒有說話的皇上:“這……茗心的醫(yī)術怎么能跟太醫(yī)比,不過是蜀中沒什么好大夫,才被人夸口了幾句!
皇上看了他一眼:“你媳婦的醫(yī)術是得嚴神醫(yī)親傳,連他都夸口稱贊的。自然是有真本事的!
見穆連城還想說什么,他擺手道,“朕又不是什么昏君,難不成還能吃了她不成?”
穆連城笑道:“皇上的龍體事大,我這不是怕耽誤了您嗎?”
皇上道:“別跟朕扯這些沒用的!
他轉(zhuǎn)頭對紀茗心道:“你過來看看吧。”
說著對紀茗心伸出了手。
紀茗心其實肉眼都能看出皇上的精神大大不如以前了,不過幾個月沒見,他看起來老了很多。
她心里暗自嘀咕,這些日子那些皇子們折騰的不輕,皇上的日子想來也過的不那么輕松。
她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只好上前去診脈。
原本只以為皇上是職業(yè)病,心中猜忌疑慮,累的。
誰想診脈的結(jié)果卻讓她大吃一驚。
皇帝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她,她面上的變化自然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你老實說,怎么回事?”
紀茗心要下跪,身旁的寧貴妃直接將她拉到一邊坐下:“你坐著好好說!
紀茗心斟酌了下道:“是蠱毒,只是我對蠱毒的涉略不深,看不出具體是什么蠱!
寧貴妃面上露出震驚之色:“宮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紀茗心搖頭。
這可不是她能知道的東西。
反倒是當事人皇帝十分的鎮(zhèn)定,紀茗心甚至沒有看到他的神情有任何變化。
他只問紀茗心:“這東西對身體有什么害處?你有辦法解嗎?”
紀茗心解釋道:“我并沒有學過蠱術,只是原來身邊的一個丫頭出自南疆,所以了解一些。不同的蠱對人的身體會產(chǎn)生不一樣的影響,這個跟毒差不多,不過蠱蟲的培育過程更加的復雜。皇上想要知道具體的情況,不妨找南疆人問問。”
皇上點了點頭:“你能看出來這個,已經(jīng)比太醫(yī)院那些人強多了,今日辛苦你了。”
紀茗心道:“我不過是看一眼,并不能解蠱,實在慚愧!
寧貴妃臉色難看道:“這也怪不了你,這宮里如今是什么歪門邪道都有了!
皇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別疑神疑鬼,這東西不一定跟后宮有關系。今日是你的生辰,其他的先放放!
寧貴妃有些嗔怪道:“皇上說的什么話,那些人都將手伸到您的身上去了,我怎么還有心情過生辰?”
皇帝道:“放心,朕自有打算,這事你就當不知道,別打草驚蛇!
寧貴妃這才點頭:“您可千萬小心!
皇帝對穆連城和紀茗心道:“你們好好陪著貴妃,別讓她胡思亂想。”
兩人連忙應下。
看著皇帝走了,紀茗心緊繃的神經(jīng)才略松了松。
寧貴妃見紀茗心臉色不好,嘆氣道:“嚇到你了吧,其實這在宮里也是常事,皇上哪是那么容易當?shù)哪。?br>紀茗心只好寬慰道:“娘娘也不用擔心,皇上是真龍?zhí)熳樱杂猩咸斓淖o佑,一定不會有事的!
寧貴妃聞言勉強露出一個笑意。
別說紀茗心這樣的無神論者,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有什么真龍?zhí)熳,就是寧貴妃,也不信這種冠冕堂皇的說辭。
寧貴妃握著她的手道:“皇上既然說了讓你們倆陪著我,你們就在我這里待一會兒吧,這樣也好,你這肚子這么大了,出去也不安全!
即便她是貴妃,出了自己的宮殿,也不能保證紀茗心的安全。
這宮里,本就是出各種意外的地方。
紀茗心笑道:“那就叨擾娘娘了。”
寧貴妃道:“若不是怕你拘束,我巴不得你時時進宮來陪我呢!
穆連城在一旁叫道:“娘娘……”
寧貴妃沒好氣地對他道:“叫這么大聲做什么,我還沒耳聾呢,如今你知道著急了?當初皇上指婚的時候,是誰死活不愿意娶親的?”
穆連城聽她揭自己的短,羞窘道:“這都過去多久了,您怎么還提?”
寧貴妃得意道:“也就一年吧,這算什么?你以后敢得罪我,我就將你小時候尿褲子的事情都告訴你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