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心只想表達一件事,蕭云燕自己身體不好,真不是她不好好治。
太醫(yī)也是著急,并沒有想要坑紀茗心的意思,聞言連忙點頭:“這是自然,郡主的身體自小不好,能養(yǎng)這么大已經不容易了。 ”
蕭云燕的身體不好是眾所周知的,皇上當然也不會為難紀茗心:“你盡力治就是,需要什么藥材盡管去太醫(yī)院取!
說完又對寧貴妃道:“你在這里看著點兒!
寧貴妃點頭應下,目送著皇上去了。
紀茗心真為寧貴妃掬一把傷心淚,暖閣里現(xiàn)在暈著的柔美人和夕嬪,一個是皇上的新歡,一個是舊愛,還有一個重傷隨時會死的康寧郡主,都跟這次宮變有關。
皇上就這樣將人都交給了寧貴妃,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寧貴妃大約是見多識廣,經歷了這么一場事故,神情依舊鎮(zhèn)定如初, 沒有半點受到驚嚇的樣子。
轉頭對紀茗心道:“別害怕,有皇上在呢,不會有事。你就好好守著康寧,能不能好,是她的命,你盡心就好了!
紀茗心原本一點都不想接手蕭云燕,不過寧貴妃的話讓她心中松了口氣,細想想哪怕蕭云燕這次有救駕之功,宣王府怕是也無法翻身了。
所以真正關心蕭云燕能不能好的,也只有一個皇帝。
好在皇帝不是個是非不分的。
這樣一想,紀茗心的心中頓時輕松了很多。
“娘娘放心,我會盡力救治郡主的!
寧貴妃點了點頭,康寧能不能好她其實并不關心,往日里她跟宣王府的人也沒什么交情。
得了紀茗心的話,她轉頭又吩咐身邊的人收拾暖閣,不過對怎么處置碎星和夕嬪卻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道理這兩人自然都是罪不可赦的,可夕嬪膝下有皇子,至于柔美人,寧貴妃更是摸不準皇上的態(tài)度。
這世上如果有人了解皇上,寧貴妃絕對是其中之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夕嬪當初為什么受寵,也知道柔美人為何能讓皇上刮目相看。
穆連城見此道:“這兩人身上的事情還沒有落實,娘娘按規(guī)矩將人看起來就是了!
寧貴妃回頭問紀茗心:“世子妃,夕嬪身上的毒?”
紀茗心回道:“暫時沒有大礙!
事實上這種慢性毒藥一時半會兒并不會毒發(fā),就算到時間發(fā)作了,也只是會令人痛苦不堪,并不會直接要命。
寧貴妃聞言,果斷讓人將兩人帶下去看守好,解決了這兩個麻煩,其他事情就好處理多了。
這邊紀茗心還在處理蕭云燕的傷口,止住了血,敷藥,縫合傷口,有太醫(yī)在一旁幫忙,做起來倒也不費勁。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好了,穆連城一直守在一旁,見此問:“這就好了?”
紀茗心搖頭:“她的身體素質太差勁了,傷口會好的很慢,這個過程中隨時都會有危險!
若不是紀茗心幫手,太醫(yī)還真止不住那血,那蕭云燕現(xiàn)在可能已經失血過多而死了。
如果是那樣,今日明顯走霉運的太醫(yī)說不定也沒命了。
所以他此刻十分的感激紀茗心,在一旁感慨道:“若不是世子妃醫(yī)術好,郡主哪能活到現(xiàn)在,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紀茗心笑道:“郡主現(xiàn)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她的病情忌情緒激動,麻煩太醫(yī)去熬一碗安神的藥!
暫時還是別讓蕭云燕醒過來了,否則一激動出了其他的意外,可就麻煩了。
太醫(yī)雖然知道蕭云燕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不過現(xiàn)在巴不得離開這里,得了紀茗心這一句話,立馬答應著離開了。
穆連城看著他的背影的問:“你做什么支開他,若是蕭云燕有什么事,責任可全在你身上了!
紀茗心笑了笑:“不過是隨手的事,蕭云燕的傷勢都是我一手處理的,他不過是打了個下手,若真的有事,責任原也在我身上!
說著,她嘆氣道,“真沒想到,蕭云燕竟然還有這樣舍己救人的精神。”
穆連城也瞅了床上躺著的人一眼:“整個宣王府里,她或許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
紀茗心沒有搭腔,今日的事情就像是一場鬧劇。
她就算是完全不了解宣王,也清楚今日的事情明顯不對勁。
宣王又不是個腦殘,怎么會做這種完全沒有成功幾率的事情。
不過現(xiàn)在還在皇宮,心里想的這些當然不能說出來。
穆連城見她神色懨懨的,有些擔心地問:“你是不是不舒服?累了嗎?要不要歇會兒?”
寧貴妃將這里的人處理好已經離開了,當然親眼目睹了皇子刺殺皇上這樣的事情,那些人基本都被關起來了。
紀茗心搖了搖頭問:“今晚的宴會還會正常進行嗎?”
穆連城笑道:“當然,刺殺這種事,皇上一年不知道得遇多少回,從來也沒耽擱過正事兒!
紀茗心心想,難怪皇上從宣王進來到離開,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多少變化,原來是見怪不怪。
紀茗心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蕭云燕,只見對方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中。
她嘆了口氣:“郡主三日內會一直處于危險期,我怕是參加不了宮宴了,不僅如此,這幾日怕是也不能離開皇宮!
撇開跟蕭云燕的個人恩怨不談,紀茗心是個有職業(yè)道德的大夫,她經手的病人當然要負責。
穆連城握著她的手道:“宮宴也沒什么好玩的,年年都是那些玩意兒,怪無聊的,我在這里陪著你!
紀茗心好笑道:“你不用這樣,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像什么話,沒聽皇上都在抱怨你娶了媳婦就忘了他嗎?不過就是照看一個病人,我自己可以的!
穆連城道:“他自己給我賜的婚,怪得了誰?我就算去了宮宴,也會記掛你,還不如就在這里待著。宮宴有沒有我也沒什么要緊!
紀茗心沒有再堅持讓他走,反正皇上也不過是抱怨兩句,并沒有真的對穆連城不滿。
今日雖然蕭云燕替他擋了箭,但穆連城也實打實替他攔下了宣王。
皇上應該不至于為出不出席宮宴這種小事苛責穆連城。
想了想紀茗心又問:“那宣王呢?能逃走嗎?”
這可是皇宮,落入了皇上精心布置的陷阱,宣王就算功夫再好,怕也是插翅難逃,況且他又能逃到哪里呢?
誰知穆連城卻意味深長道:“他計劃周全,應該已經逃走了。”
紀茗心詫異地看向他,計劃周全嗎?
這說的可一點都不像宣王,倒更像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