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心翻了個白眼:“我如今跟他并沒有任何的關系,為什么要跟著他走呢?”
諾敏惋惜道:“世子妃真是比我想象的更加絕情!
“我說過,我嫁人的,以前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
紀茗心并不覺得自己絕情,楚凌云欺騙她,背叛她,難不成她還要跟對方糾纏不休,就因為對方一句他是身不由己?
拜托,她穿來已經(jīng)十余年了,很確定自己不是虐文里的女主,玩不來虐戀情深。
諾敏卻不想放過這個話題,她緩緩道:“我看你似乎在盛京才知道楚凌云的真是身份,想必還不知道他為你做了什么吧?他那位太子妃,出身不凡,他們二人的婚約是從小就被定下的?墒钦J識你之后,他便提出要退掉婚約,這對太子妃和她的家族都是莫大的羞辱,不僅如此,沒有他們的支持,他太子的位置都會不穩(wěn),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義無反顧。”
紀茗心默默地聽著她的話,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太子妃去找她的場景。
那時候楚凌云跟她說會說服家人同意他們的婚事,她雖然猜到他的出身不低,但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會是大楚的皇太子。
他離開沒幾日,太子妃就找上了門,說她出身下賤,妄想攀附高枝,還說她這樣不要臉勾搭別人夫君的賤人,就該被千刀萬剮。
她莫名其妙被當成了小三喊打,太子妃帶了不少人,本是沖著她的命去的,卻沒有想到她的功夫不差。
那日,是她習武多年第一次大開殺戒,將圍攻她的人殺了個精光。
她岔了真氣,回去養(yǎng)了半個多月才好。
在這半個多月中,她決定跟楚凌云一刀兩斷。
同時,為自己謀劃了一門婚事。
時隔這么久,紀茗心又想起這些早已決意要忘掉的事情,心情難免波動,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從諾敏的口中聽到這段情事的另一個版本。
楚凌云的版本。
穆連城察覺到紀茗心的情緒波動,攥緊了她的手對諾敏道:“公主當著我的面說這些,當我是死的嗎?”
諾敏呵呵一笑 :“怎么會?世子這樣深藏不露,用一張紈绔面孔就將盛京所有人都騙的團團轉(zhuǎn),我怎么敢不把您當回事?但我以為你會想要知道世子妃的往事!
“她既然選擇了嫁給我,那過去發(fā)生了什么,對我來說就不重要了。何況我若想知道,自會問阿茗,用不著你來呱噪。”
穆連城的話說的毫不客氣,諾敏有些氣結,她其實有些看不懂這對夫妻。
兩人若說感情好,可她總覺得差點什么,若說感情不好,也不像。
說這些除了挑撥離間,當然也想試探一下,兩人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現(xiàn)在兩人卻明顯一致對外起來。
紀茗心當然明白諾敏的用意,冷笑道:“你說的那些我確實不知道,不過就算我當初知道了,也不會改變什么。他的太子妃不能不娶,而我絕不會做妾,所以我跟他注定無緣。”
說完,她握著穆連城的手道:“以前那些事,我沒有跟你說過,是因為我覺得不重要,從我決定嫁你那刻,就已經(jīng)想好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穆連城回握著她的手,笑意溫柔:“我知道!
諾敏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神色莫測道:“那我就祝兩位白頭偕老,百年好合了。”
穆連城笑道:“借公主吉言!
他握著紀茗心的手皺眉道:“你的手怎么這樣涼?”
紀茗心搖頭道:“沒什么,這里太冷了。”
穆連城卻覺得哪里不對勁,紀茗心的身體一向康健,她自己又醫(yī)術高超,所以穆連城從來沒有擔心過她的身體。
白天這一路走來,她穿著自己的狐裘披風,裹得嚴嚴實實,恨不能將火盆抱在懷中。
諾敏的馬車里很暖和,不僅車廂半點不透風,還放著火盆,里面的炭火燃的很旺。
穆連城自己都快要出汗了,可紀茗心的手還是冰涼,仿佛捂不熱一般。
紀茗心見穆連城起了疑心,連忙將自己的兩只手都塞到他的手中:“你幫我捂捂!
諾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們倆差不多行了啊,我這輛車已經(jīng)夠暖和了好嗎,至于冷成這樣?在我一個孤家寡人面前親親我我,缺不缺德?”
還捂捂,火盆不比男人的手熱?
矯情。
紀茗心瞪了她一眼:“你管我,我樂意!
說著她干脆撲到穆連城懷里笑嘻嘻道,“誰讓你非要將我們帶來的。”
穆連城難得見她這樣孩子氣,將人抱在懷中笑道:“今日趕了一天路,你先睡會兒吧。”
語氣十分的寵溺。
諾敏:“……”
她覺得這兩人膩膩歪歪簡直沒眼看,沒想到穆連城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自己白挑撥了半天,兩人的感情似乎更好了。
于是忍不住惡意道:“我聽說穆世子風流瀟灑,是盛京城青樓楚館的?,您覺得世子妃跟那些青樓女子比如何呢?”
紀茗心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這么一句,只覺得穆連城身子一動,睜開眼,就見諾敏脖子上出現(xiàn)一道血痕。
顯然為穆連城的真氣所傷,他出手雖然狠,但還算有分寸,再深一點,諾敏怕是就要當場斃命。
穆連城冷冷道:“我若是現(xiàn)在殺了你,你還能拿那些百姓威脅我嗎?”
諾敏這才反應過來,只覺得脊背發(fā)涼,剛才那一瞬,她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從居延得來的信息只是說穆連城功夫很高,但卻沒有提高到什么程度。
這也不怪信上沒說清楚,畢竟當時跟穆連城對陣的是普通士兵,憑借著人數(shù)多,說不定能傷到穆連城,但卻不大可能試出他的真實實力。
可現(xiàn)在看來,能用真氣殺人,穆連城絕對是名一流的高手。
“那你為什么不殺了我呢?我的人若是得不到我平安回到漠北的信息,一定會將那些百姓全都殺掉。”
驚懼過后,諾敏總算可以正視穆連城:“穆世子也不敢賭吧?”
穆連城嗤笑一聲:“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總歸有命才能做,你敢賭嗎?”
諾敏沉默下來,她不敢,而現(xiàn)在,穆連城隨時都可以要她的命。
她有些懷疑自己這次的行動是不是對的。
穆連城卻懶得理會她在想什么,拍了拍懷中的紀茗心道:“睡吧,放心,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