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她跟楚凌云是合作的關(guān)系,那就完全沒有必要,甚至自己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見到楚凌云了。
既然沒有,就只能是她無意中知道了自己和楚凌云的關(guān)系,所以想要用自己從楚凌云手中換什么。
這東西對楚凌云來說應(yīng)該是重要的,但又不是不能割舍的。
紀(jì)茗心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會以這樣的方式跟楚凌云牽扯到一起。
她倒希望楚凌云斬斷一切,干脆無視自己的性命。
不管怎么樣,這目前還是件好事,說明西楚現(xiàn)在還沒有參合進(jìn)來。
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紀(jì)茗心的目光又回到那本書上。
大夏跟諾敏合作的那個人,他抓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紀(jì)茗心不由自主地想起在江面上刺殺穆連城的那些人,在襄城想要不顧一切將穆連城留在那里的那些人,還有這些年對軍糧動手的人。
所有的這些串聯(lián)這一起,讓紀(jì)茗心脊背發(fā)涼。
她回神吩咐白菊道:“你回頭將咱們需要用的東西列個單子交給他們,咱們不定要住多久,總不能日日將就!
白菊知道小姐從不委屈自己,樂呵呵道:“我現(xiàn)在就去寫!
不過一刻鐘,她就滿滿當(dāng)當(dāng)寫了整整一頁紙,遞給紀(jì)茗心:“我暫時就只能想到這些了,小姐看看還有什么缺的。”
紀(jì)茗心接過來看了一眼,見這小丫頭竟然連床褥的面料都寫的清清楚楚,不由笑出聲道:“你想的很周全,就這樣吧!
她很想看看,諾敏,或者說背后那人對自己能夠容忍到哪個程度。
很快諾敏就收到了白菊親筆寫的單子,她捏著單子一臉匪夷所思地問:“這是什么?”
來送單子的護(hù)衛(wèi)跪地答道:“世子妃的那個婢女說,她們不知道還要在這里住多久,總不能讓她家主子一直吃不好住不好,要添這些東西!
坐在堂中的中年男子接過單子看了一眼,冷哼道:“穆連城娶的這個世子妃莫不是腦子有毛病,都成了階下囚了,還窮講究什么,云錦緞,玉髓香,上品血燕,這都是什么玩意兒?”
諾敏無辜眨眼:“我可不知道,我們漠北人聽都沒有聽過這些東西,她之前要的那什么云霧茶還沒有買回來呢?你要不去問問你家主子!
中年男子冷聲道:“些許小事,何須勞煩到我家主子,之前主子就吩咐了,定北王府世子妃的要求盡管滿足!
他哼了一聲,將單子扔給身邊的人:“照著上面的東西去采買。”
那人將這頁紙拿到手中認(rèn)真看了一遍,有些為難道:“這……屬下怕是辦不到!
中年男子瞪了他一眼:“你掌著錢財,有什么買不到的?”
那人瞅了他一眼:“別的不說,這云錦緞,就難尋的很!
中年男子皺眉:“我記得云錦緞并非貢品,有什么難尋的?”
那人呵呵笑了一聲:“您知道它為什么不是貢品嗎?因為這東西極費功夫,一年的產(chǎn)量連皇宮都供應(yīng)不上,所以現(xiàn)今便是拿著錢,也無處買!
中年男子:“……”
他咳了一聲,正色道:“沒有就罷了,我們抓人回來是為了派上用場的,又不是請了個祖宗,事情還沒辦成,先倒來為難自己!
諾敏斜里插話道:“你不是說你家主子說了,要滿足她的任何要求嗎?我看了那單子,寫明了要云錦緞做的被子,她一會兒若是說沒有這玩意兒她睡不著,你待如何?”
中年男子愣了愣,站在旁邊的人也看他。
良久,他咳了一聲:“罷了,你去問問主子吧!
諾敏其實很好奇他身后的這位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可惜她清楚對方是絕不會輕易露面的,只好強(qiáng)忍著,不過還是問:“難不成你們主子能找來這些東西?我看了看,那上面不少東西都挺難找的。”
中年男子昂首自得道:“這世上鮮少有我家主子辦不到的事情。不過是些許東西,有什么難的!
諾敏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你家主子對紀(jì)茗心這么好做什么?用你的話說,不過是個階下囚,倒伺候的跟個祖宗差不多!
中年男子一時有些沉默,見諾敏滿臉好奇,他瞪了一眼道:“我家主子自有主張,我勸公主別打聽不該打聽的!
諾敏意興闌珊道:“我不過好奇多問一句,有什么不該打聽的。”
她說完起身準(zhǔn)備出去,不過靈機(jī)一動,又回頭笑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些好,你看看楚凌云,就知道紀(jì)茗心的魅力有多大了,你家主子若是見過她,也未必不會動心!
中年男子怒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家主子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怎會覬覦一個有夫之婦?”
諾敏聽到這句話,似乎心情極好,雙手抱胸道:“那你覺得楚太子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什么還會對這個有夫之婦不死心?”
中年男子語塞。
諾敏又好整以暇道:“我也是好意,既然你家主子如你說的這般出色,那我就不得不提醒你,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出色的人眼光都是差不多的。不然你怎么解釋你家主子對紀(jì)茗心的態(tài)度,他對別的女人也這樣好嗎?”
根據(jù)自己這么多年跟對方打交道的經(jīng)驗來看,這是不可能的。
自己不是女人嗎?
而且她自認(rèn)自己在女子中也算的上姿容出色,聰慧睿智了,可對方連個面都沒露過不說,這些年對她是錙銖必較,從來沒有讓她占過半分便宜。
諾敏這一番話原本是胡說八道的,可這樣一想,竟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中年男子聽了她的話已經(jīng)徹底陷入了沉默。
少主對別的女子也這樣好嗎?
這怎么可能?
少主能跟別的女人說上兩句話都是奇跡了。
他們這些人都懷疑少主對女人根本就沒有興趣。
想到此,他肯定地?fù)u了搖頭:“不可能!
諾敏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不管這人多么確信,但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紀(jì)茗心坐在屋中,將手上的那本書翻來覆去的看。
白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姐,這屋中還有其他的書,您倒是換一本呀,這本有什么好看的?”
紀(jì)茗心搖頭笑道:“你不懂,好書可遇而不可求!
別說這書介紹的是北疆的事情,她正好需要。
就是光看書,從他的筆跡,行文到遣詞造句,都能看出很多關(guān)于作者的東西。
更不用說根據(jù)書的詳略,還能看出他的關(guān)注點。
這通篇關(guān)于北疆人的吃食只記載了只言片語,所以紀(jì)茗心很肯定,這人一定不重口腹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