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三章
“怎么可能會有其他人葬進江家?”
三位大師對看了一眼,都在曲折指算。
“這樣陰宅的氣運會相撞相處,不利于活人啊。”
三個人這方面倒是都學過。
只不過,學的太正統(tǒng)。
非正統(tǒng)的晚姐只想到一點:“那位所謂的大師,想讓你們吃江家的香火,盜江家的氣運。”
這一招,秦晚再熟悉不過了。
因為秦家的氣運,就是被這樣盜走的,一盜就是十年。
她偏頭看向江淮安:“不好意思江先生,我想問一句,江家子嗣凋零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江淮安沒說話,他雙手攥著,痛恨極了那地上的兩個惡鬼。
江夫人開了口:“就是從二十七年前!按照道理來說,我婆婆不可能只有我丈夫一個孩子,我是有個小叔子的,那時候去海上,那么安全的游輪,不知道為什么他就出事了,知道這個噩耗之后,還沒有一個月,我婆婆也因為接受不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打擊走了,一時之間,家里的人,誰都沒有緩過來,包括我公公!
“一向身體健康的他,也是那年查出了食道癌。”
“本來說是早期,控制的好沒有那么快去,可半年不到,江家就舉行了三次葬禮!
江夫人越說,周圍的人越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畢竟黑白無常也在,他們最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不止是借運了,是有人想絕了江家這一門。
有人死,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怎么也能見到對方的亡魂。
除非是那些克死在異鄉(xiāng),沒有落葉歸根的。
秦晚也想到了這一點,抬眸看向江夫人:“對方的尸骨現(xiàn)在在哪?”
這次沒等江夫人說話,江淮安立刻道:“就在距離家父不遠的新墳那邊!
秦晚聞言,聲音緩緩:“確定下葬的時候是令弟?有人驗過?”
江淮安身形一震:“什么意思?”
“我懷疑有人掉包了令弟的尸身!鼻赝碚f的直白,雖然有些直戳江淮安的肺管子:“以前的鑒定技術(shù)并不發(fā)達,也沒有這個意識,再加上他是在海上出的事,按照道理來說,能把尸身找回來,就有些詭異,既然不是兇殺,又只是個意外,那這個意外,在發(fā)現(xiàn)時,為什么那你們沒覺得不對勁兒?”
如果是普通人好理解。
但問題出在江家,確實不是那么好理解。
江淮安對那天的事,記的很清楚:“我被通知的時候,是第一時間趕過去的,郵輪上的所有人都說,不知道為什么一夜起來,我弟弟就死了,后來也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那段視頻確實能看出來他是喝了酒自己跌進了海里,助手和保鏢都被警方問過話,也做過口供,那天我弟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讓人跟著,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再后來,他被撈了上來,整個人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在海里泡了半夜,身上都是浮腫的,臉和手也被魚們咬的不成樣子,如果不是助手第二天找他,沒人會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
秦晚聽到這,打斷了江淮安:“既然是掉到了海里,按照郵輪的速度,行駛了半夜不可能會留在原地,所以尸首是怎么撈出來的?監(jiān)控都在,郵輪上的保安卻沒看到他墜海?”
秦晚說的這些問題,當年江淮安也都提出過質(zhì)疑。
只是給出的證據(jù),就是保安當時分心了,包括船員們也是,好巧不巧的那天,大家剛舉行過酒會,玩的都有些上頭。
港城一向比內(nèi)路開放,發(fā)展也快,即便是三十年前,也會玩的很開。
郵輪駛?cè)牍V螅博也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這些情況,確實也會發(fā)生,但從來都沒有誰出過事。
那時候江家處于的位置也復雜。
查案的那邊的人,甚至還安慰江淮安說,能找到二少的尸首,也是老天垂憐了。
一般這樣在深海里的,恐怕早就被鯊魚拖走了。
至于為什么走了那么遠,還能發(fā)現(xiàn)尸體。
是因為掉海之后,江家二少在掙扎的時候,軀體被輪船上的鉤子鉤住了。
也就是說輪船帶著他在海里,游了半夜…
秦晚聽著這些過往,眸色微沉。
和那三位大師的關(guān)注點不一樣。
她還停留在江淮安之前說的那句話上:“江先生,您是說,令弟在被打撈上來之后,面部是毀容狀,對么?”
江淮安點了點頭,但下一秒,他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么,猛地抬起了頭,雙眸通紅。
秦晚聲音淺淡:“那不用再去確認什么了,令弟的尸體百分之百被掉包了,天底下沒有這么湊巧的事,除非是人為的,面容被毀,手指泡發(fā),就是為了從表面看上去,無法分辨尸體是誰,后期再配合內(nèi)部人員,將辦案口供整理好,江家在陷入悲傷情緒的時候,很難去發(fā)現(xiàn)里面的異樣,即便是懷疑了,也有無數(shù)個提前已經(jīng)準備好的證據(jù)等著您,所以江先生,您不用內(nèi)疚!
秦晚說著,又看向地上那兩只惡鬼:“另外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這里面其中一個鬼的長相有些奇怪,現(xiàn)在也就能說通了!
“毀了容的鬼,還真是難看。”
秦晚一把將其中一只惡鬼抓了起來:“在我們?nèi)A國有句俗話,再一再而不再三,我已經(jīng)給過你們兩次機會了,你們說實話只說一半,我不問到的,你們一句都不說,你說,我把你打的魂飛湮滅之后,屬于江家的氣運是不是就能回來?”
惡鬼在聽到秦晚的話之后,拼命掙扎著想求饒。
然而秦晚已經(jīng)不給他機會了,就那么直接捏碎了他的魂!
另一只惡鬼在看到這一幕之后,雙腿跪在地上,臉都是白的:“我只想回去,大師,我真的只想回去,才會聽你們?nèi)A國另外一個大師的話,我和他不一樣,我對江家的氣運不感興趣,你知道我們這些在異國的亡魂都想回家!
“那你就告訴我,江朵朵的生魂,到底在什么地方?”秦晚聲音壓低:“另外,我知道能做這樣局的惡鬼,不止是你們兩個,還有另外一個最重要的不是嗎?他在哪?”
另外一個惡鬼?
還有第三個惡鬼?
一時之間,大堂里氛圍凝固住了......每個人都在看對方,三位大師的眼里,鮮少的有了恐懼,還有什么惡鬼,是連他們都沒發(fā)現(xiàn)的。
如果真沒發(fā)現(xiàn),那他會在哪?
與此同時,司機驅(qū)車帶著三七和陳老返回到別墅旁的地下室里。
西裝男看著來的人后,嘴角不由翹了起來:“陳老,這回怕了嗎?讓你把我放了,你偏不放,這下好了,自己的集團也保不住了。”
陳老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西裝男又接著道:“最后一次機會,把我放了,我跟他說,多多少少給你留一點!
陳老目光直視他:“你有些過于自信了,忘了告訴你,剛剛黃遠山虧了億點,然后想來鬧事,結(jié)果就是灰溜溜的回去了。”
西裝男聞言,眼睛睜大了幾分:“不可能,我哥他背后有人用錢支持,你什么都沒有,我哥怎么可能會輸呢?”
這時三七走到他面前,歪著頭:“唔,因為我,這個解釋可以嗎?”
西裝男看見三七的臉嚇得顫了顫:“可,可以。”
陳老言歸正傳:“黃竟成,我知道你和黃遠山的關(guān)系,但我現(xiàn)在要了解一件事情。”
突然叫出自己的名字,黃竟成愣了愣,看向陳老:“什么事情?”
“三七小朋友跟我講過,你和黃遠山有一個把柄,口說無憑,我猜的到你手里應該有視頻或者錄音,否則副市不會受到你們的要挾!
黃竟成猛地搖頭:“其他的我可以說,但在這件事情上面,我不會吭一聲,哪怕打死我也不可能,這是我保命的東西!
陳老眼眸深了深:“你保命的東西,如果那位副市知道你在我手上,而你哥又陷入低谷,你信不信他會三面開花,一邊私下派人尋找你們藏起來的東西,一邊想辦法讓你哥消失,一邊來找我。”
話音剛落,陳老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眼顯示,陌生來電,但憑陳老的直覺也能夠猜到這個時候能打電話來的是誰。
陳老舉起手機晃了晃:“你只有這一次選擇的機會,想保住你和黃遠山的命,只能跟我合作,否則到時候出事了,你后悔也沒用了!
黃竟成緊繃著牙:“不行,這件事沒得談!
陳老聽他說完后,直接摁下了接聽鍵。
對面?zhèn)鱽硪坏浪实男β暎骸瓣惱,我是副市,好久沒聯(lián)系了!
陳老笑了笑:“副市啊,的確好久沒聯(lián)系了,您這次有什么事情嗎?”
對面那人繼續(xù)道:“現(xiàn)在有空嗎?要不出來當面聊聊?”
陳老委婉拒絕:“現(xiàn)在還在忙事情,應該是沒空了!
對面那人嘆了口氣:“那好吧,電話里面說也行,你旁邊有人嗎?”
陳老看了眼黃竟成,捂住聽筒,讓三七找個東西把黃竟成的嘴巴堵上,三七在一旁找到了一條毛巾,搓了幾下就塞進了黃竟成的嘴里。
陳老見狀,按下了擴音:“沒人,您有什么事兒可以直接說!
“好,那我就長話短說了,黃遠山栽在你手里了,這點先恭喜你,他弟弟黃竟成是不是在你那里?”
陳老輕嗯一聲:“是的,之前還不清楚,剛發(fā)現(xiàn)他是黃遠山的人,然后把他捉起來了!
對面那人很沉得住氣:“我現(xiàn)在有個想法,你可以考慮一下,剛剛黃遠山聯(lián)系過我,要我在你集團里挑刺,你也知道,我要想做這些應該不難,但對于你,可能就是面臨這些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陳老附和道:“這個倒沒錯,以您的關(guān)系網(wǎng),要讓我的集團在港城吃不上飯很簡單,你想要我做什么?”
對面那人沉聲道:“把黃竟成交給我,我保你的集團在港城不會有事情,并且地位會往上走,除了江氏集團外,你排第二!
江氏集團,陳老與江董接觸過一兩次,為人處世等方面無可挑剔,但最后似乎家里出了點狀況,女兒忽染重病,請各種大師來也沒有解決。
想到這,陳老繼續(xù)道:“我有野心,如果想在港城獨大呢?”
對面那人想都沒想直接否定了他:“老陳,有野心是好事,但也要你有那個實力,我能幫你躋身前三已經(jīng)足夠了!
“行了,廢話說太多了,我的需求你應該聽明白了,答應,還是不答應?”
陳老沉默片刻:“我拒絕!比缓笾苯愚魯嚯娫挕
對面那人聽到掛斷的聲音后,憤怒的把手機砸在地面上,自語道:“老東西,給臉不要臉,走著瞧!
然后把秘書喊了進來:“這兩天多注意一下陳氏集團,有人告密陳氏集團里存在違法行為,甚至包括偷漏shui等相關(guān)問題都要嚴查!
秘書點了點頭:“是,副市,現(xiàn)在就派人去調(diào)查!闭f完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另一邊,黃竟成一直聽著他們兩個的通話,因為嘴巴被捂住了,發(fā)不出聲音,但眼睛里的憤怒達到了頂峰。
陳老走近將毛巾拿了出來:“聽到了嗎?跟我猜的差不多一致。”
黃竟成從憤怒慢慢轉(zhuǎn)變成無助:“唉,既然他想要我死,那就先讓他身敗名裂!
陳老聞言,嘴角掀起了笑容:“有自知之明是好事,所以你們把東西放在哪了?”
“放在集團的保險柜里!
陳老點了點頭:“好,你先在這里待著吧,時間到了我會放你離開!比缓筠D(zhuǎn)身帶著三七離開了這里。
陳老如果想拿到這個關(guān)鍵的證據(jù),有些難,黃遠山集團里面不容易下手,只能另外想辦法讓黃遠山主動把東西拿出來。
他知道副市那邊肯定很快就會有行動來針對他,哪怕集團里沒什么事情也會無中生有。
所以他這邊也得做好準備,換作別人可能會選擇跟副市合作,但陳老這個人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人,不僅將跟隨自己的糟糠之妻拋棄,還讓人制造意外死亡,然后坐上高位,哪怕一個有良知有底線的人都不會干出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