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八章 秦晚美人計,出陣
他來到了秦晚面前,手扣住了對方的手腕,聲音低沉:“姐姐,沒有道理,你帶我上山,又丟下我,自己走。”
強行進陣的殷無離,根本沒有陣外的記憶。
在他看來,陣?yán)锏乃攀钦鎸嵉,這點無可厚非。
好似每一個陣,他都在想辦法留住她。
實際上,時間太長,長到就連他自己都忘了。
他的每一個靈相碎片,都和她會進的陣有關(guān)。
這確實不是巧合,而是他知道她會來,所以才會在每一個陣?yán)锏人某霈F(xiàn)。
那些和她有關(guān)的,她才會出現(xiàn)。
這是當(dāng)年他算出來的,也是誰都沒有辦法解讀到的一層意思。
所有的地縛陣都是共通的,無論陣法有多大,時間有多長。
不過是一群人重復(fù)著一段的執(zhí)念。
作為唯一清醒的人,總會覺得無趣,日復(fù)一日重復(fù)著一段行為。
那種孤獨感,沒人能體會。
可即便是這樣,他仍舊做了這樣的選擇,只為了能和她重逢,無論是哪個時期。
這些隨著殷無離進陣,他已經(jīng)都忘了。
畢竟在陣?yán),都是靈相說了算。
而以前的他,并沒有經(jīng)歷過失去。
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眼前這個人留下,無論用什么辦法。
于是,云霧翻滾間,他亮出了自己的法相,梵音重重,震的大地都在作響。
秦晚心里早就有了準(zhǔn)備,他會出現(xiàn),只是她沒想到他會是這個樣子出現(xiàn)。
同時她也很清楚。
有他在,這個陣就有可能會被阻止。
畢竟經(jīng)過這一次,她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道法自然,天道卻能逆轉(zhuǎn)六道輪回。
她看著他,手指撫過他的臉,企圖讓他冷靜:“我沒丟下你,真正的你,在陣外。”
“哦?”男人挑著眉,嘴角勾起,是溫和低啞的笑:“怎么陣外那個就是真的,我就不是真的?”
這樣的一問,問的秦晚心跳猛的漏了半拍。
男人此時無疑是危險的,甚至有些說不出的邪魅。
這讓她想起了,之前在滬市那個陣?yán),他也打算把她留在陣(yán)锏臉幼印?br>
他不是在開玩笑,他并沒有打算讓她就這么走......
秦晚看了一眼被他抓住的手腕,以及他不容忽視的存在感,暗道不好搞。
她能對付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執(zhí)拗。
但她明白,某人從來都過分的會算計,想從他手里逃出去,沒有那么容易。
今天是她最后的機會了,因為她不確定在這之后,她還能不能出陣。
按照她對他的了解,他不會再給她一點機會。
秦晚的側(cè)臉依舊冷淡,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殷無離將她抵在唯一完好的墻壁上,單手按住她的手腕,直視她的眼睛,目光灼灼:“姐姐,為什么不肯留下來,只要你在,你的師父,你的師兄,還有你擔(dān)心的魏世子也都會在,你應(yīng)該明白,陣破了,這些人都會不見!
其中也包括他。
這一句他沒說。
看她現(xiàn)在絲毫沒有留戀的樣子,他甚至有些煩躁知道答案。
早知道,就應(yīng)該在她帶他上山時就拒絕。
不過是一個女修,天底下那么多,想要求他憐愛的。
他根本沒有必要執(zhí)拗于一個心里沒有他的女人。
可他就是不想放手。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
他做不到。
殷無離的臉一寸寸逼近秦晚,聲音低沉而危險:“姐姐,我現(xiàn)在有點生氣,我重新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不要再繼續(xù)惹我!
秦晚微微蹙眉,她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就打在她的脖頸上。
仿佛她說一個不字,他就能咬破她的頸。
現(xiàn)在的他,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想讓她留下。
除此之外,他身上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黑霧。
那是從柳鎮(zhèn)帶出來的。
秦晚目光一頓,知道那是承擔(dān)業(yè)障的后果,她猛地抬眸去看他。
他向來淡漠,不喜歡多管閑事。
那天在柳鎮(zhèn),那些不見的陰物們,都是出自他的手。
道法再自然,天道也不能亂因果。
所以,他......秦晚眼睛眨了一下,落在他染血的衣袍上,第一反應(yīng)就是反客為主,去看他的傷:“你流血了,冷靜點,聽我說。”
殷無離因為她的關(guān)心,停了下動作。
秦晚視線上移,然后唇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聲音很低:“我不想讓你生氣,你都不知道在外面為了治好你,我用了多少藥!
殷無離的瞳孔微微一縮,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的手放了力道,被她親的那一塊地方,有些滾燙,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你......”殷無離一下從少年到成年,經(jīng)歷過這樣畫面的機會,也只有在柳鎮(zhèn)遇到夢魔的時候,他確實還沒體會過,什么叫身體的欲。
偏偏她就想知道他的弱點一樣,如同魅妖,薄唇貼的他更近了,這一次是落在他的脖頸上:“我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你的血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聽不懂,下意識的將她壓的更深了,單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秦晚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笑意從眼中擴散:“我以前一直以為一些事不過是一場夢,現(xiàn)在看來,你可能真的囚禁過我,會是什么時候?”
殷無離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但不妨礙他縝密的邏輯,冷靜又矜貴:“你不聽話的時候,比如現(xiàn)在!
秦晚看著眼前的殷無離,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陰鷙、霸道、瘋狂,卻又帶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當(dāng)然,還有他自己沒有意識到的純......情。
這或許,是她唯一逃脫的可能。
“那你打算把我關(guān)起來嗎?”秦晚說著,漫不經(jīng)心的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頸,讓他低下了他的頭,視線和他齊平。
殷無離確實沒和誰這樣親密過,即便是這些日子,他們都在一起。
但她也不會主動這樣。
如果不是知道在自己的法相下,所有邪祟都無處遁形。
他甚至都懷疑,那不知死活的夢魔,又出現(xiàn)在了他眼前。
不過他指腹間的觸感,能告訴他,沒有什么夢魔。
是她在誘惑他…
殷無離視線從上到下的看了秦晚一眼,連忍耐時,他的聲線都一如既往的冷淡低。骸澳氵@樣,我懷疑你是在想辦法逃。”
“我......“她剛開口,卻被殷無離打斷。
“別耍手段!彼穆曇舻统炼寐牐骸澳闾硬坏舻!
話是這樣說,但他的身體卻比他要誠實,唇落在了她的唇上,按在她腰間的掌心在用力,連呼吸都有些發(fā)沉。
秦晚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向來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無論是他的臉,還是他的氣質(zhì)。
之前只是朦朧的好感,現(xiàn)在則不一樣了。
她主動加深了這個吻,甚至在回抱他,氣息有些亂:“我沒想逃,所以你一定要來找我,明嗎,到時候我會讓你關(guān)。”
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指尖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弄破了。
趁著殷無離所有的視線都在她身上,秦晚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她比誰都清楚,陣主鮮血彌漫的陣,即便是天道也無法阻止它的崩塌。
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殷無離的動作停了,呼吸也從剛才的熾熱逐漸變冷,他咬著皓齒,吐出了兩個字,像是要將眼前的生吞活剝了一樣:“你敢。”
“我等你!
風(fēng)雪呼嘯,紫宸殿內(nèi)一片寂靜,所有東西都在崩塌,眼前的人,確實不見了。
只剩下了那遺世獨立的存在。
殷無離就站在那里一襲黑袍,仿若夜幕籠罩,將他周身都染上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他聽著四周的響動,忽的像是笑了,微低的頭顱,是他從來未曾有過的姿態(tài)。
殷無離的眼中燃著熾熱的火焰,仿佛要將一切焚燒殆盡。
接著,他單手撐著自己的眼,低低的聲響傳來,好似是在笑:哈哈哈,真的是,被騙了呢。
那笑聲回蕩在了大殿中,一種說不出的落寞......
天道怒了,六道輪回全開,陣破了,因果還沒完…
與此同時,陣外,商業(yè)大廈。
秦老爺子雖然不知道對方說的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但秦老爺子不能拿小七來賭。
秦老爺子看著手中的手機,手指摁了兩下?lián)艽蛄艘粋電話出去。
“怎么了,秦老!睂γ嬲f話的正是重陽。
秦老爺子嗓子低沉道:“重陽大師,剛剛有人給我透露了小七的消息!
重陽聽后有些疑惑,秦丫頭入陣的事情,目前來看只有他和悟道倆人清楚,還有一個就在自己旁邊躺著。
重陽還以為悟道給秦老爺子說了,剛想說些什么時,只聽秦老爺子繼續(xù)道:“那人要我在G市入資,事實上就是拿集團來交換,這樣小七才能回來!
重陽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你說的那人是誰?”
“G市副市。”
重陽雖沒從過政,但也知道副市的位置,這就好比在門派里僅次于掌門的地位。
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了,如果跟秦老爺子通知的那個人就是幕后之人,所有的疑問都迎刃而解,但這種行為有些過于蠢,將自己放在明面上,這不像背后那人的作風(fēng)。
想到這,重陽詢問道:“你答應(yīng)了沒?”
秦老爺子應(yīng)允了一聲:“嗯,事關(guān)小七我不能賭,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約我下午茶樓見面!
重陽沉思了一會:“這樣,你給我發(fā)個地址,我現(xiàn)在過去找你,等會跟你一起去。”說完后掛斷了電話。
重陽如果真的將秦晚入陣的消息告訴了秦老爺子,恐怕情況比現(xiàn)在更糟糕,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殷無離:“殷小子,你給點力啊,得趕緊將秦丫頭帶回來,不然不僅秦家要出事,G市也不得安寧了!
這時手機響了一聲,是秦老爺子發(fā)過來的酒店地址,跟一旁的楊特助招呼了一聲:“好好看著這小子,如果醒了一定要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
楊特助重重點了點頭:“好的,重陽大師。”
話音剛落,重陽就坐著電梯下去了,等走到門口時,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給司機說了地址后,車子剛啟動,司機憨憨一笑:“大爺,您這是玩cosplay嗎?還別說,很像道士!
重陽沒聽懂:“co什么?”
司機邊開車邊繼續(xù)道:“簡單點就是形容裝扮,您這身行頭,要是在路邊擺上個攤,算命啥的,我覺著肯定有人來。”
重陽頓了頓:“我要是擺攤算命,排隊的人能從G市排到滬市!
司機聞言,哈哈一笑:“大爺,您真幽默,現(xiàn)在生意不好做,擺攤算命的人也有不少!
這年頭說真話也沒人信,重陽通過前車鏡看向司機的容貌:“小伙子,你的面門帶有紫氣,過不了多久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司機撓了撓頭:“害,哪有什么新的高度,現(xiàn)在只能靠著開出租車混口飯吃!
說話間,司機將車已經(jīng)開到目的地,重陽給過錢后,臨下車時繼續(xù)道:“你會遇到一個貴人,老道從不騙人!
司機只當(dāng)一句玩笑話:“好,大爺,我信我信!
等重陽下車后,繼續(xù)開著出租車載客去了。
重陽看著遠(yuǎn)去的出租車,因為他算到了這個小伙子命中有一劫,同時遇善遇惡,但怎么選只能靠他自己了。
隨后按照秦老爺子給的房間號來到了門口,重陽剛敲了敲門,秦老爺子就把門給打開了,倆人對視了一眼。
秦老爺子先開了口:“重陽大師,電話里我沒問,我想問一句,小七真的出事了嗎?”
重陽嘆了口氣:“秦老,那丫頭沒啥事,你如果信我,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重陽知道,如果殷無離也入陣了,那么人祭陣對他毫無作用,至于為什么沒有及時的出來,原因恐怕只有殷無離自己知道了。
秦老爺子正了正神色:“好,我信你,走吧,現(xiàn)在去茶樓!
倆人并排走,司機早已經(jīng)將車開到了酒店門口,等到倆人上車后,司機緩緩啟動車輛朝著茶樓開去。
沒過一會,車輛開到后,倆人來到了茶樓門口,重陽拍了拍秦老爺子的左肩:“秦老,條件可以答應(yīng)他,但至于什么時候?qū)嵤,就看你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