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陣內(nèi)兩人初遇,秦晚讓殷總以身相許
這一句的影響極大。
畢竟這種時候,都擔(dān)心在遇到了什么對付不了的邪祟。
所有修行道行低的人,都不由頭皮一麻。
朝著最東側(cè)的方向看了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樽神像,除此之外,周圍有很多頭骨和供奉。
原本你這種地方,確實(shí)不該有人的。
但偏偏就在那神像的背后,濃霧四起中鎖著一個人,那人一身深紅素衣,長發(fā)隨風(fēng)而動,幾乎融于冷霧。
但不論是赤足的腳踝處,還是那長袖下的手腕,都被鎖鏈扣著。
少年垂了手,動作間,還有金石摩擦的啷當(dāng)輕響。
正是他好似對這一切都不是很在意,像是側(cè)著眸,在看什么。
隔著霧氣,秦晚看不清他的面容。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雙垂著的手,骨節(jié)分明有力,修長白皙如玉一般,似乎是逗弄過瑤宮的神雀、賞玩過京都的名花,矜貴的很。
他像是受了傷,指尖都在滴血。
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人在看他。
少年這才將臉側(cè)了過來,略微抬了下眸。
眾人不由呼吸一頓,下意識的吞了吞唾沫。
這,這長的也太好看了!
雪膚墨發(fā),鼻梁英挺,尤其是眉眼,他的眼尾微微泛黑,像寒池里剛化的墨。
矜貴又淡漠,明明臉上也沾了血跡,卻更顯得他俊美無暇,不似凡人。
眾人頓時心神一顫,寒意從頭到腳。
要知道這是他們來歷練的地方。
有什么樣的凡人,會被鎖在這?
倒是可能會有妖邪被囚于此,傳言罪孽越重的妖邪,天鎖就會鎖的越緊,那這個少年豈不是......
修道弟子們小心翼翼互看了一眼,就見少年正歪頭看著他們,不言不語,半響之后,忽的勾了下薄唇。
那樣子像是要抬手。
可就在這時候,突的一道人影掠了過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這鎖是怎么回事?”
是秦晚,她抬眸看著少年,視線里有著探究。
怎么能不探究,這張臉就算是年輕了七八歲,也能看出來是她那漂亮的未婚夫,比起一身西裝筆挺的他,眼前這一個......太嫩了。
嫩的愈發(fā)好看。
秦晚感嘆了一聲,某人少年時期原來長這樣啊,多少有點(diǎn)禍國殃民,不給其他男女留后路了,過分俊美了。
少年大概沒料到有人敢靠近自己,略微挑了下眉頭,先把對方的手甩開,干脆折斷算了。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yīng),畢竟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有誰靠近他。
“鎖著疼不疼,我?guī)湍憧沉怂!?br>
秦晚這話不是隨便說的,反正自己也背著一把劍。
倒是聽了她的話的各仙門弟子們,紛紛臉色一變:“你不要亂來!他什么身份都還沒搞清楚,你難道要放走一個大妖嗎?”
秦晚側(cè)眸,妖?
少年也好似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含笑:“我,妖?”
“不是妖,是什么!”有人喊了起來,還要動法術(shù)。
秦晚想也沒想,抬手一擋,另外一只手,直接鎖了對方喉,就那么掐著那個才被她救了仙門修為低的弟子,薄唇微揚(yáng),颯氣凌人:“那你看我像不像妖?”
她的發(fā)無風(fēng)自動,力道也不像是作假。
仙門弟子都被震的一僵:“你,你竟然幫......”
秦晚將手一甩,提這個人怪累的,她雖然不會御劍飛行,但打架還是會的,神像的事還沒有查清楚,又在這里看到了某人少年時期的模樣。
一切都真實(shí)的不像是在陣?yán)铩?br>
她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何況在她面前動她的未婚夫,是當(dāng)她死了?
秦晚寸步不讓,佩劍還飛上了半空,那意思是要將人護(hù)到底了。
墨子清深眸看著她:“你這是要叛道?你們那個落魄山的師祖知道嗎?你就不怕出去之后,眾仙門饒不了你?”
“別在我頭上扣鍋,他身上有沒有妖氣,你個修為天才總不會察覺不到!鼻赝硇α,只是這一笑,沒有再忍著,加上了她一貫的做派,看不得人犯蠢:“頭頂那四五個不敢下來的,才是邪祟附身的,這你都察覺不到,眾仙門是怎么抬你做天才的?”
她不提醒,眾人確實(shí)沒有留意這一點(diǎn)。
墨子清本來想發(fā)怒,可手一伸,感覺到妖氣,確實(shí)是從他背后的上方傳來的。
從剛才開始,那幾個人就沒有往前再走。
墨子清眸光一閃,心道糟了,反手將劍往上方刺了去。
那些邪祟本想借這些修行弟子的身體,離開被布了陣的無富之地。
誰知道會被這樣拆穿,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來東邊。
要知道,要知道下面那一位......他們根本不想再看到!
然而他們硬著頭皮撐了這么久,只要他們不過線,那一位肯定也不會惱怒。
這是他們一致認(rèn)為的,誰知道這些沒長毛的修道弟子們,竟然敢來招惹他。
別看他是個人形少年,誰都不會想象到可就在不久前,對方那雙手生生掀掉了好幾顆頭顱!
就連他們現(xiàn)在連動都動不了,也都是因?yàn)閷Ψ剑?br>
墨子清卻不知道這些,他以為是自己的束縛咒起了效果,提劍向上,直沖著幾個邪祟而去。
邪祟們沒了辦法,只能舍掉現(xiàn)在奪舍的肉身,趁著少年還沒有真正發(fā)怒,直接落荒而逃,丟了幾具軀殼讓那些小崽子們撿。
“真,真的是邪祟!
“他,他們居然附身在了清歡師兄他們身上。”
各仙門的弟子們,算是都開了眼,一個個的趕著去接自己的仙門師兄。
“還好,被奪舍的時間不長,都沒有大礙!
“不過還是要盡快離開這,畢竟是被邪祟上過身,要回去驅(qū)邪清毒。”
眾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到了這里,七嘴八舌的在說。
秦晚還在研究那個鎖,看的差不多了,就開始用現(xiàn)代的方式......撬鎖。
不會撬鎖的組長,怎么出現(xiàn)場。
這也算是特殊小組每個人的必備技能了。
畢竟是辦案需求。
秦晚挑眉,掃了幾眼,鎖做的很精良,還和五行八卦有關(guān),先解哪個后解哪個都有講究。
恰好,她讀書多,解密破題也擅長。
少年垂眸,看著眼前的人,十分認(rèn)真的給他解著鎖鏈,忽的開口道:“這位姐姐,你們都是仙人嗎?”
“姐姐?”秦晚的眼一瞬間亮了下:“你叫我姐姐?”
少年沉著心思,不然呢,叫你什么。
畢竟我現(xiàn)在是人形,算是尋常村民。
嗯,就那些過來上進(jìn)供奉的村民......少年很會給自己按身份。
秦晚卻不在意那些有的沒的,現(xiàn)在她整個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
某人變年輕了之后,居然還會叫人姐姐。
這聲音好聽的很,雖然沒有之前低沉,但音質(zhì)沒變,冷冷淡淡的。
少年真不明白這女人在開心什么,剛要再演點(diǎn)戲。
對方就一個抬手,摸上了他的臉:“姐姐這個稱呼不錯,繼續(xù)保持!
少年雙眸一瞇,身后的石壇碎了。
秦晚咦了一聲:“運(yùn)氣這么好,既然石壇都碎了,那另外半邊的鎖也不用開了!
少年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笑的有些冷。
玉靈兒注意到了這一幕,出聲提醒道:“大師姐,我叫你一聲大師姐,是顧念以前師門對我的照顧,但有一點(diǎn),你就算再荒唐行事,也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安全,你給他解了鎖,萬一他對我們做什么,誰來擔(dān)這個責(zé)任!
“就是!”眾弟子們看過來,他們剛才確實(shí)沒注意,秦晚怎么就把鎖打開了。
這時候的墨子清倒是說了一句公道話:“算了,如果真是天鎖,以她的道行根本打不開。”
眾弟子們聞言,點(diǎn)頭:“也對,我?guī)煾刚f過天鎖必須是天師才能開,虛明山出來的,哪能有那個本事,根本都沒幾個能正道的。”
“可要不是天鎖,又會是什么鎖的人?”
被秦晚救過一命的村民們,聽到這句話之后,倒是有了反應(yīng)。
“是,是神君選中的祭品,就會被鎖上!
秦晚聽到神君兩字后,驟然回眸:“神君?什么神君?”
村民們指了指那座神像:“就是這一位,我們都是被點(diǎn)詔來的,神君托夢給我們前來供奉,我們就能得償所愿!
“我修行這么多年,就沒聽過有哪位神君會應(yīng)這種事!蹦忧迨帜门鍎,微微攥緊:“這里面有古怪!
秦晚早就察覺到了古怪,村民們的話,聽了七八分真倒是可以。
畢竟到底是什么樣的許愿,會讓人以身冒險前來供奉。
秦晚的腦子里還留著人祭陣三字,再結(jié)合看到過的那些骷髏。
應(yīng)該就是人祭陣,可為什么這座神像什么波動都沒有。
村民們對著墨子清搖頭:“這位道長,不可能有古怪,我們村子就在青城派的腳下,是那的大師讓我們來的,說這神君能護(hù)一方國土,更能實(shí)現(xiàn)信徒的夢!
“青城派!這事居然和青城派有關(guān)?”
眾弟子們喊出了聲。
但另一個村民卻說:“我是正陽山的道長讓我來的,反正我求的實(shí)現(xiàn)了,現(xiàn)在我妻兒的瘟疫也解了,我是來還愿的!
“正陽山......”這個名諱一提出來。
所有人都在看墨子清和玉靈兒。
墨子清的臉色一寒:“這樣的事絕不可能和正陽山有關(guān)!
“道長,你是不信我們?”那村民對著神像拜了拜,也無所謂:“不信就算了,我這次來還愿,也是來聽一聽,神君想要我做些什么,可顯然神君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驚動了神君!
什么神君會在一個無福之地,最有可能的就是有邪祟扮了神君。
只是這件事和正陽山有關(guān),所有的修行弟子們都不好說什么。
墨子清又提著劍:“你,你們,一會都跟我回去,在我山上認(rèn)一認(rèn),到底是正陽山的誰,和你們說了這里有位神君!
“我是想去,說不定能見到神君大人。”
“我也想去青城派,神君大人如今去了哪都不知道,應(yīng)該還會給我們托夢吧。”
秦晚聽著這些話,并沒有打斷他們,莫名的,她就覺得這和她所見到朝圣,有著異曲同工的意思。
這個陣太奇怪了,像是被什么東西托著,變幻出了一個偌大的真實(shí)世界。
村民們剛才提到了夢......
對了,比起陣來,這更像是一場夢。
秦晚垂眸,人祭陣為的是天道垂憐。
但同樣也需要祭品。
秦晚很清楚,她阻止了其中的一環(huán),那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
到底是誰的執(zhí)念,能如此深,深到能讓這么多的殘魂都留在陣中。
這和她以前進(jìn)過的陣,完全不同。
來了這么久,她依舊沒有察覺到怨氣,也依舊沒感覺到有誰是亡魂。
他們更像是活生生的人,包括她手里攥著的某個少年,有很低的體溫,也有心跳,倒是脈搏不像是陣外那個。
少年的壽命,應(yīng)該會很長…
就是手太冰了,指尖還沾了這么多血。
秦晚一時之間理不清思緒,但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村民提到了那托夢和青城派以及正陽山有關(guān),那就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出點(diǎn)什么來。
想到這,秦晚也沒在失神,反而拿出手帕來,一下又一下替少年擦著手。
某人潔癖,她是知道的,這血的味道,他也不喜歡。
少年手指像是頓了一下,聲音含在齒間:“我自己來!
秦晚挑眉,將手帕放在他手里,然后掃了一眼那神像:“真能美夢成真,我早就富可敵國了。”
少年聞言,像是笑了笑,很好聽的嗓音:“我也勸過同村的人,可是他們都不相信,還一致認(rèn)為我是供品。”
后面這句話,是他編的。
“我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還好姐姐你救了我!
少年雙眸很黑,有冷霧在他眼里里緩緩彌漫:“救命之恩......”
“你是想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秦晚走近打斷了他:“沒事,你很好報,以身相許,跟我走就行!
少年擦手的動作停了,明明矜貴極了,卻引的神像俱毀。
轟隆隆的一聲!
石飛灰飛間,少年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姐姐剛說了什么,我沒太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