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六章 天道,逐漸露餡
幾個人圍著一張圓桌,每個人身著黑袍,臉戴面具,是各種各樣的動物。
非常的詭異,像是在進行某種祭祀。
圓桌中間點了一盞油燈,隱約有禱告詞傳來,甚至能聽到優(yōu)雅的鋼琴聲。
他們此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觸到這個人,能夠幫助他們解決現(xiàn)實問題,家庭問題,等等。
每個人都看向坐在主座上的那道背影,但眼里已經(jīng)無光。
坐在主座上那人緩緩轉(zhuǎn)身:“各位,你們也都看到了熱搜,G大宿舍里一名女孩死了!
“神的旨意永遠都不會出錯,她身上有罪就會活的很痛苦,最終都會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而你們呢,還在默默無聞的茍延殘喘,”
眾人聞言紛紛低下了頭,話語直戳進他們的心坎。
“有句話說得好,人人平等,但你們覺得真的平等了嗎?你們每天早出晚歸,而一些人卻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每天逍遙快活,他拿著你們賺的錢發(fā)給你們工資,你們還要點頭哈腰,難道這就是人人平等嗎?”
“并不是,而是你們不敢逃避眼前的生活,成為了生活的奴隸。”
“每個月賺的錢不夠別人吃一餐飯喝一瓶酒,我們這樣活著有什么意義呢?吃不飽穿不暖,還讓自己這么痛苦的活下去。”
那人的說辭極具蠱惑性,他仍舊帶著面具,卻能體現(xiàn)出優(yōu)雅來,他走到戴著羊面具的黑袍人旁邊你停下:““羊是一位結(jié)了婚的女士,她在結(jié)婚前每天都活的很開心快樂,但結(jié)婚生了小孩之后,每天在家里忙來忙去,還要被婆婆嘮叨,被自己的丈夫說成黃臉婆,這樣下去以后該怎么辦?難道是你的錯嗎?”
“也不是你的錯,只是命運如此!
被點名的婦女眼里的無助感遍布全身,她抬起頭:“老師,是不是我消失了,他和孩子才會意識到我!
被叫老師的人搖頭,不贊同:“那只是你的想象,你的消失對于他們不痛不癢,因為在他們眼里,你已經(jīng)沒用了,你的爸媽也不認為你有用,你自己比誰都清楚。”
“我清楚,我沒用!眿D女呢喃自語著,仿佛只會重復(fù)這么一句話。
“不要這么悲觀,只要賺足夠多的錢,多道誰都不會再看不起你,你的生活就能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睅婢叩睦蠋熍牧伺乃谋郯,而后看向一側(cè)的老鼠面具的黑袍人:“就比如老鼠,他在加入我們之前,根本找不到女朋友,女孩子都嫌他沒本身,又丑又窮,拿不出彩禮,還沒有正經(jīng)工作,可加入我們之后,你問一問他,他的感情生活有多美妙!
名叫老鼠的人,舔了舔唇:“都是老師教的好,女人嘛,有心靈脆弱的,有缺愛的,還有會幻想的,只要有個變聲器,偶爾曬個網(wǎng)圖,就能有魚上鉤!
“現(xiàn)在不會有人再看不起我了,她們都在巴結(jié)我。”
老師目光贊許,視線落在婦女身上:“羊,你明白了嗎?你要學會包裝自己!
他說著,回到主座上,雙手一拍,身后的人將托盤上的紅酒杯放到他們的面前。
“現(xiàn)在改變的大家命運的機會來了,你們都是神精挑細選出來的人,神會救贖你們,不要忘了,你們的第一桶金,是怎么來的。”
其中一個戴著貍貓面具的人立刻道:“跟著老師賺的!”
“賺了大錢之后,你們還會別人看不起嗎?”那老師輕笑:“不會,這一次貍貓做的就很好,選了個罪孽深重的,得到了神明的認可,不過動靜鬧得太大,手法也不太漂亮。”
“貍貓,你很容易被警察盯上,你知道嗎?”
被點名的貍貓,眼球一轉(zhuǎn):“我沒和她見過面,具體信息也沒透露過,您放心。”
那老師搖頭:“我如果真能放心,就不會把你們叫來這,貍貓,你太貪了!
被點名的貍貓意識到了什么,剛想起身。
就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記住你的罪孽,既然已經(jīng)這么貪了,想多賺錢點就多付出一點!
貍貓本來怕的全身都發(fā)抖,一聽還有這種轉(zhuǎn)機,立刻道:“我想多賺!老師,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我們也一樣!老師,貍貓能做的,我們也都能做!”
除了羊之外,其余四個人也很激動,生怕自己被拋下。
那老師倒是不那么著急,只舉起了圓桌上的酒杯:“那就看看,接下來誰更有能力再搞定一個祭品!
“條件你們都知道,我要看看你們更有能力接我的班,貍貓已經(jīng)合格了!
“你們努力!
說著,那老師抬手,后面是一墻的獎金。
當時他們被選中來玩這個游戲,就是在網(wǎng)頁上點開過。
線上賭博,獎金一個億,百分七十的中獎率,誰能抗拒這種誘惑。
不想賭也可以,幫忙轉(zhuǎn)發(fā)廣告,成為代理,也能拿到分成。
就比如被叫做羊的婦女,她也是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的考察期,才得到了線下出席的機會。
他們之前都是在線上看,從來都沒有想象過,一些小游戲機制,會變成現(xiàn)實。
她不賭,性格還是保守的,她拿到就是代理提成。
她存了五十萬在后臺,每天都能分五千,已經(jīng)連續(xù)分了一個月了。
一個月,十五萬!
這已經(jīng)抵得上她老公一年的工資了!
做什么工作能賺到這個數(shù)!
自從她賺錢開始,兒子對她的語氣都好了很多。
只是系統(tǒng)會升級,前一個月是有投資扶持,如果想繼續(xù)賺大錢,就要線下見面。
并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老師說了,她是被神選中的。
越是了解她們公司,她越覺得自己幸運,老師的涵養(yǎng)和知識儲備,是她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在國內(nèi)的時間并不多,這一次也是飛過來見他們。
之前她還懷疑過獎金是假的,現(xiàn)在看到了這么多錢,她不懷疑了。
只是有人死,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但再看看貍貓一下子就成了中層。
只要在后臺存一百萬,每天就能賺一萬!
每天一萬吶!她也想賺!
離場時,羊還在猶豫。
那老師卻走到她身邊:“羊,你是不是在可憐那個女孩?”
婦女渾身一僵,剛想要搖頭。
就聽那老師道:“我之前也和你一樣,但是你要明白神選中的人,是不會有錯的,她小小年紀,就想著衣食無憂,專門對有家室的人下手,勾搭了很多人,包括她的老師…”
最有一句,將婦女死死的釘在了原地。
她的腦海里回蕩的就是那句:“勾搭了很多人,包括她的老師......”
婦女控制不住的去想,想自己的丈夫微信里的聊天記錄,想一些讓自己生不如死的細節(jié),最后她深深的呼了口氣。
“該死,她真該死!
那老師輕舉酒杯:“很高興,你有這樣的覺悟,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明白了,只有神沒有拋棄過你!
這一次,婦女沒帶一絲猶豫,將屬于她的那杯一飲而盡。
圓桌上的七盞燈,同時亮起。
金錢堆砌的背后,流動的是新鮮的血,順著脈絡(luò)匯集。
人祭,開始!
此時,沸沸揚揚的g大宿舍已經(jīng)被封控了。
就像院子那邊一樣,只是很明顯g大這邊人盡皆知的厲害。
而某位書記的離世,做了特別保密處理。
秦晚在來的車上,一直都在看那臺她從書房里拿出了手機和電腦。
有未婚夫的好處就是不用她自己再騎戰(zhàn)斧。
商務(wù)車上辦公還是舒服,尤其是某人確實有錢。
她也算過自己的凈資產(chǎn),確實沒他多。
整個商務(wù)車的后排空隙很大,甚至他還讓人做好了炸蝦炸雞給她吃,還有入口即化的芝士蛋糕,想她這些天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么輕松過。
挨餓的日子過去了。
這是秦晚唯一的感受。
她確實做起事來經(jīng)常忘了吃飯,所以一般都是看見便利店,有什么就墊兩口。
現(xiàn)在叼著炸蝦破解系統(tǒng)程序,效率都有些翻倍。
她的指飛速的在鍵盤上動著,本來什么都沒有電腦頁面,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外彈。
她瞇眼,看的很細。
殷無離就坐在他的旁邊,聲音淺淡:“我以為你認定了,他就是被邪術(shù)害的!
“你說的是最有可能的。”秦晚吃完蝦之后,自然張嘴:“不過我這人不太迷信,表面太容易得到的,我都覺得是在誤導(dǎo)我!
殷無離看她那動作,又喂了她一個炸蝦,然后擦了擦修長的手指:“所以你更傾向于什么?網(wǎng)絡(luò)或者電話催眠?”
“不全是,但肯定有這部分的因素!鼻赝碜匀坏慕邮苤耐段梗骸皟烧呓Y(jié)合,人一旦被洗腦了,有時候就不能正?创!
秦晚說著,突的一按暫停鍵。
“這幾個頁面,你不覺得出現(xiàn)在這臺電腦里,不是那么的合適嗎?”
殷無離掃了一眼,確實不太合適,一個關(guān)心政途的人,不會有這種網(wǎng)頁頁面。
“應(yīng)該是預(yù)覽過什么,帶出來的!
秦晚說著,視線落在那個手機上:“很顯然無論是他,還是盧浮塵都成了棄子,我本來以為盧浮塵最起碼能知道一些事,看來,只有商會的事,對方會告訴他,其余的,盧浮塵根本不知道!
“就比如,他只知道對方想要天大的功德,卻不知道什么是人祭。”
“按照一般邏輯來推,那人搞這種人祭出來,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都是為了借力。”秦晚是在思考,視線卻看著殷無離:“你說他費這么大勁,到底是供奉了什么,想借誰的力?”
殷無離像是不怎么感興趣,但她問了,他還是說了:“龍虎山的一本雜書上有過記載,很久之前,數(shù)不清多少年了,天道對人類失望過,有傳言只要修道者,能預(yù)知天意,替天行道,就能有大機緣,就此正道。”
“人祭,死的人都是該死之人,行兇者也都是無辜者。”
殷無離的音質(zhì)向來很淡:“記載中提到過,一切都為因果!
秦晚聽著,咔嚓咔嚓嚼了兩下蝦尾,最后挑了下眉,一張臉是美的,淚痣恰到好處的反骨:“我以為除了我也沒什么人敢替老天爺替天行道,這人和我一個路子?”
殷無離看著她,忽的笑了下:“還是有區(qū)別的。”
“我知道,區(qū)別是這家伙玩陰的,隨便決定別人的生死,他自己肯定沒動手!鼻赝磬土艘宦暎骸安蝗凰怎么修他的大道,早就業(yè)障纏身了,他利用人動的手,就為了完成一個人祭,討好天道。"
殷無離聞言,偏了下眸:“有一點你猜錯了!
秦晚:“?”
殷無離抽了張紙,替她擦著嘴角的殘渣:“天道也不是誰都能討好的。”
秦晚猜測:“你是說,他弄這個也沒什么用,天道才不會讓他借力!
殷無離眸色一下變得很深:“有用,要知道在歷史長河中,能讓人類毀滅的,只有人類自己,人心永遠都不會滿足,到時候會有什么出來,記載中并沒有寫!
秦晚總覺得他這番話帶了其他意思。
只是還沒等她多問,g大就到了。
外面還有很多人圍著,還好他們開的是商務(wù)車,私密性很好,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來辦案的,否則會有一堆人問問題。
看看旁邊穿著制服,正在接受采訪的人就知道。
而且上面也下了命令,要開個記者會,必須對市民們有個交代。
畢竟朱家的事剛剛發(fā)生不久,很多人已經(jīng)在猜測,這個女學生的死,是不是也和什么有錢有權(quán)人有關(guān)。
并且好巧不巧的,她確實曾經(jīng)和朱家那個小公主,在一所中學讀過書。
網(wǎng)友們猜測,當時朱家小公主霸凌的人,就是她。
實際上完全相反,死者的家庭條件并不差。
她只是性格比較內(nèi)心,家里面也算是大戶,和朱家小公主,甚至曾經(jīng)還是朋友。
不過要說真是一個圈子的,那也沒有,畢竟家世差著。
可有牽連,就會有人多想,各種版本都出來了,想象是無限的。
秦晚下車的時候,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點,宿舍樓下有監(jiān)控。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她看著駕駛坐上的人,問殷無離:“你換司機了?”
“嗯!币鬅o離很慢很慢的看了那司機一眼。
司機,也就是烏鴉,收了收身上的祥瑞之氣,盡量讓自己只是個普通人。
畢竟,天道從都不是什么人都能討好的。
秦晚還在擰眉,怎么感覺剛才那司機有股沖天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