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宴沖完澡從浴室出來時,錦蜜已經跟傅少廝通完了電話。
不僅如此,她還將傅少斯這個手機來電給刪除了。
因為,她要親自挖掘出溫兮虐待傅少廝的幕后真相。
溫兮懷孕了,還是雙胞胎。
她腹中的孩子是她手上的免死金牌。
所以,她更應該謹慎小心。
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就是一招致命!
思及此,錦蜜便對從浴室出來的傅時宴不動聲色的說道:
“你剛剛去書房開會時,溫小姐……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呢!
她說這話時,不僅聲音委屈,眼圈也是紅紅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擦完頭發(fā)上水珠的傅時宴在這時朝她走過去,他看著她,皺眉道:“她說了什么讓你委屈成這個樣子?”
錦蜜在這時把所有傷心的事都給想了一遍,眼淚便如泉涌一般,涌出了眼眶。
她望著傅時宴的眼睛,淚如雨下的說道:“她說她懷了……雙胞胎,她罵我只是你的坐便器……”
她聲音哽咽不已,在加上淚流滿面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可憐。
傅時宴一時間所有情緒就被她給感染了,思緒也就被她的話給牽著走了。
他在床邊坐下,抽出紙巾幫她擦拭眼淚。
可是,越擦,女人眼淚掉的越兇。
傅時宴眉頭皺的更深,“她說了幾句難聽的,你至于難過成這個樣子?”
話落,女人就眼淚汪汪的望著他,聲音哽咽不已:
“我難道不應該難過么?你在我流產住院期間,跟她發(fā)生了關系還因此讓她懷上了雙胞胎,而我的孩子卻冰冷的變成了一灘血水,我怎么可能……不傷心不難過?”
傅時宴一直對錦蜜流產這件事感到內疚。
錦蜜再次跟他翻舊賬,傅時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再加上,的確是他對不起錦蜜在先。
因此,傅時宴空前的有耐性。
他一把就將錦蜜從被窩里撈出來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并圈在自己的懷里,“你想怎么樣?”
錦蜜見傅時宴很吃這一套,眼淚就掉的更兇了。
當然,在傅時宴對她上頭前,她還不能對傅時宴提出過分的要求。
思及此,錦蜜便將腦袋往傅時宴的懷里蹭了蹭,聲音仍然是委屈的:
“她是你孩子的母親,現(xiàn)在又懷了你的孩子。她現(xiàn)在不僅有你護著,還有溫家和你繼母他們護著,而我這個名義上的傅太太當?shù)母C囊也就算了,卻還要處處被她針鋒相對……”
錦蜜說到這,眼淚再次狂涌而出,將傅時宴胸前的襯衫都給浸濕了。
傅時宴被她哭的整個心口都不舒服了。
他在這時伸手捧起她掛滿淚水的小臉,“明天我?guī)闳フ宜??br>
傅時宴這句話讓錦蜜停止了抽泣。
她濃密的睫毛上還沾著濕漉漉的淚珠,望著他時樣子看起來有點可憐。
她聲音仍然帶著哭腔,溫溫的語調,聽的傅時宴愈發(fā)的心軟,“你舍得找她算賬?”
很快,男人就對此給出了回應:
“她出言挑釁你羞辱你,如果我不給你出頭,只會讓她今后愈發(fā)的變本加厲。有些事,必須得有個底線。”
傅時宴這番話,讓錦蜜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她在這時用袖子擦了把通紅的眼睛,然后便將整個都依偎在傅時宴的懷里了,聲音溫溫柔柔的,充滿了蠱惑,
“傅時宴,你能這樣做,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我只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我不想招惹別人,也不想被別人羞辱!
“如果溫兮能跟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會干涉你跟她之間的事!
“我知道,因為流產大出血我被切掉了一側輸卵管今后很難再懷上孩子,所以我理解你現(xiàn)在的處境。你說你的兒子得了白血病,需要溫兮二胎孩子的臍帶血,我都能容忍……”
“我要求的不多。我只希望,在你有限的精力里,你能分出一點點的愛意給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傅時宴無法判斷錦蜜這番話的真假。
但,他知道,他很受用錦蜜此時對他的依賴。
她越是乖巧,他越是有一種空洞的世界被填滿的錯覺。
所以,他不在乎錦蜜是真心還是假意。
因為虧欠她,所以只要她不是鬧的太過分,他愿意慣著她。
這一晚,錦蜜躺在傅時宴的懷里卻并沒有睡著。
她在聽到傅時宴均勻有力的呼吸聲以后,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她眼瞳黑的發(fā)亮。
她小心翼翼的從傅時宴的懷里挪了出去,又小心翼翼的爬下了床,整個過程沒有發(fā)出一丁點兒的動靜。
翌日。
傅時宴睜開眼起來時,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他看了眼時間,有一種……很荒誕的錯覺。
從他記事起,他差不多二十年沒有這么晚起來過了。
在過去的二十年里,他最晚也不會遲于七點鐘醒。
這次,是因為貪戀懷里女人的柔軟,所以才睡的這么沉又那么踏實么?
傅時宴垂眸,望著趴在他懷里此時卻昂起頭望著他的女人,聲音低沉:“你醒了?”
女人在他話音落下后,就在面頰上淺淺的親了一下,對他彎著眼睛,甜絲絲的說:
“我早就醒了。”頓了頓,“我六點鐘就起床去廚房為你做早餐了。我原本做好早餐準備叫你起床的,但發(fā)現(xiàn)你睡的太深就沒忍心叫醒你呢。所以,就躺下來等你呢!
傅時宴被她給哄到了。
他落在她腰上的手掌生力,將她一把代入更深的懷里,“這么乖?”
錦蜜伸手在這時撫摸上他英挺俊逸的鼻子,望著他的眼睛,煞有介事的說:
“沒辦法啊,我如果再不努力一點,你就要被別的女人給勾走了,到時候,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多可憐啊?”
傅時宴覺得她這句話說倒是挺客觀。
他伸手掐了掐她嫩生生的臉頰,低笑道:“你倒是挺有先見之明!”
錦蜜對他眨眼道:“那你喜歡這樣的我嗎?”
傅時宴鳳眸深不可測的看著她。
良久,他道:“錦蜜,誰也不是傻子。你是真的變乖了,還是虛情假意只是為了依附于我甚至是利用我,這都不重要。因為,我對你有愧,所以我愿意縱容你。但……”
錦蜜因為他這句話,心臟不由的往下沉了沉,周身的神經也不緊繃了起來,“但是什么?”
傅時宴看出她眼底明顯的驚慌,鳳眸一閃而過暗色,淡聲道:
“但,你若是頂著傅太太的身份給我興風作浪,我們夫妻緣分就徹底到頭了。”
錦蜜像是被人瞬間捏住了氣門,聲音都不禁繃了繃。
她問:“什么樣的事,在你看來就是不可以饒恕的死罪呢?比如呢?”
傅時宴望著她的眼睛:“你可以耍小性子,但你若是動我跟溫兮的孩子以達到報復溫兮的目的,我不會輕饒你!”
錦蜜早已麻木不堪的心,還是因為傅時宴這句話而疼了:
“所以,在你的心里,溫兮永遠都比我重要,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