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宴視線落在她的拉桿箱上,聲音淡的沒什么起伏,“都有。”
錦蜜點了點頭,道:“我的車馬上就到了,你有什么話就盡快說,別耽誤我去機場!鳖D了頓,“至于江橙,她估計也快從酒店里出來了。”
傅時宴看著她:“江橙找你,都跟你說了什么?”
錦蜜想了想,道:“也沒說什么。無非就是,她得的不是絕癥,希望我能成全她的愛情,讓我跟你好好談一談!
傅時宴在這時點了一根煙,緩緩的抽了起來。
青煙繚繞里,他一張俊臉顯得無比陰沉諱莫。
他眸色深深的看著錦蜜,波瀾不驚的問道:“所以,你是怎么回的?”
錦蜜勾唇,臉上的笑容溫淡,“我說,能夠成全她愛情的人不是我,而是傅總你呢!
說話間,出租車就緩緩的朝錦蜜這邊開了過來。
錦蜜見狀,便對傅時宴道:“我的車來了!
言下之意,她該出發(fā)去機場了。
傅時宴在這時推門下車,很快就擋在了她的面前,“結(jié)婚證,你還愿意領(lǐng)嗎?”
錦蜜笑意深深的看著他,“傅總,這個恐怕得問你自己吧?”
說完,錦蜜就往傅時宴面前走近一步,仰頭看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般的說道:“你能過得了你心里那一關(guān)么?”
傅時宴夾煙的手狠狠抖了一下。
錦蜜將他的反應(yīng)都盡收眼底后,身體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她目光仍然看著傅時宴,聲音淡漠的毫無情緒了,“即便你能,我還是想要把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你,我不想跟你領(lǐng)這個證。因為,你跟江橙的事,我過不去。”
說完,錦蜜就推著拉桿箱朝出租車走去,然后將車子放到車上以后,就上車離開了。
傅時宴看著她很快就消失不見的身影,手上正在燃燒的香煙被他徒手掐成了兩截。
江橙從酒店大堂里出來,就看到傅時宴立在車頭前,目光注視著某一個方向,久久都沒有動彈過。
江橙見狀,在若有所思幾秒后,抬腳朝傅時宴走過去,“時宴……”
傅時宴目光從遠處撤回,落在江橙的臉上,“誰讓你來找她的?”
傅時宴口吻不善,讓江橙一顆心不由的提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在一番強作鎮(zhèn)定以后,道:
“你跟她之間的事,總是應(yīng)該有個結(jié)果的。你拖著不肯來見她,她也不來找你,那只能是我從中間推波助瀾。”
說到這,頓了幾秒,“無論是好的結(jié)果,還是壞的結(jié)果,總得將這件事往前推一推,否則,你們打算這樣僵持一輩子嗎?”
傅時宴臉色不好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江橙抿了抿唇,委屈不已的說道:
“我找她,又沒說什么。我只是想問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她愿意跟你領(lǐng)證的話,我就帶著團團離開,不會再來騷擾你們。如果她不愿意跟你領(lǐng)證,我是覺得我應(yīng)該為自己爭一爭的。從始至終,我并沒有對不起你。前不久,我才流產(chǎn)了一個我們的孩子,所以,我想為自己爭一個好的前程,這沒有錯吧?”
傅時宴在她話音落下后,就對她淡聲道: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的后半生我已經(jīng)幫你安排好了。之前我們離婚時,我給你的分手費就有兩個億,那些錢,還不足以你們母女衣食無憂一輩子嗎?你為什么就是不能安分?”
江橙眼圈泛紅,聲音變得哽咽,“還能因為什么?因為我愛你!”
傅時宴聲音冷淡:“我對你,除了朋友之義,再無其他感情!
江橙眼淚簌簌掉出眼眶,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指蜷了起來。
傅時宴的話還在繼續(xù):“你準備一下吧,我會在國外為你安頓好一切,到時候你跟團團去國外定居吧!
說完,傅時宴就轉(zhuǎn)身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上,隨后很快就驅(qū)車離開。
直至他的車子完全消失不見,江橙目光才撤回。
她拿起手機準備打車時,從她的身后傳來一個陰氣沉沉的男人聲音:
“沒了傅時宴的庇護,你就只能像一條搖尾乞憐的喪家犬了吧?”
這話一出,江橙整個身體都抑制不住的抖了起來。
她回頭,目光對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穿衣打扮很有派頭,如果再年輕個十一二歲會格外的成熟有魅力。
但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來十分明顯的印跡。
他兩鬢斑白,眼角魚尾紋很重,身材也微微發(fā)福,周身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陰狠以及油膩感。
他看江橙的目光,露骨的像是把她從里到外給奸視了無數(shù)遍。
江橙在看清的樣子以后,整個眼瞳都驚懼的縮了起來。
她目光下意識的四處張望,確定周圍沒什么熟人以后,忙道:“霍振威,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振威目光陰冷的看著她,“放心,我現(xiàn)在對你這副瘦骨嶙峋的身體沒有興趣。”
江橙深吸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的道:“霍振威,我跟你之間沒什么好說的,我很快就會離開金陵城……”
江橙話都沒說完,霍振威就打斷她:“傅時宴知道你流產(chǎn)掉的那個孩子是我的種嗎?”
江橙攥緊手掌心,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挖出一團黏稠的血肉。
她目光猩紅的看著霍振威,聲音因憤怒而發(fā)抖:“霍振威,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霍振威:“我有批貨,需要借用傅時宴海上運輸,你幫我從中周旋一下……”
江橙:“我不會幫你!”
霍振威冷笑:“江橙,如果讓傅時宴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在算計他利用他,他還會給你好臉色?你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會在頃刻之間化成泡影。”
說到這,頓了頓,“所以,你沒得選。”
……
錦蜜拿著登機牌等待安檢時,傅時宴隔著人潮如織的人流朝她闊步流星的走過去。
女人穿著駝色大衣,低著頭看著手上的登機牌。
她長發(fā)遮住了臉,半暗不明的光暈里,使人無法看清她的神色。
傅時宴在距離她半米的地方稍稍停下腳步,但他身上凌厲逼人的氣場還是讓錦蜜發(fā)現(xiàn)了他。
錦蜜抬起頭,朝壓力來源地看過去時,整個腰肢一緊,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拽進了男人的懷里,跟著她的鼻子就撞到了男人胸膛,然后整個人都被男人身上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給包裹住了。
“回京城,就去民政局把結(jié)婚證給領(lǐng)了吧!蹦腥说统炼稚硢〉穆曇粼阱\蜜耳邊響起,那聲音充滿穿透性以及壓迫感,“錦蜜,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這是我深思熟慮后做出的決定!”
錦蜜感覺整個腰肢都像是要被傅時宴給掐斷了似的,她有些疼,呼吸變得也有些沉悶。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才伸手將傅時宴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拿開,然后身體向后退了一步。
她仰起頭,眸色淡漠的看著傅時宴,聲音低緩而又堅定:“傅時宴,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