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修士都在往蛟城跑。
唯有各城城主大抵是反應過來了,不再跟風追,而是回到了自己城中。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了陣法。
云棲臺的陣法他們管不了。
可十城之間互通的陣法,卻在他們掌控之中。
蛟族城主當然也是如此。
只是玄水族大宗正的速度遠比他要更快。
等他封下城中陣法時,大宗正已經憑借一己之力,破了云棲臺的防御大陣。
寧軟又溜了。
“該死!”
“該死的寧軟!”
“該死的玄水族!”
蛟城城主氣得大罵,赤紅的龍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城主,那我們現(xiàn)在……”
“追!”城主咬牙低吼,“就算打不過,也得親眼看看仙器到底有沒有落到玄水族手中。”
“還有那件仙器……到底長什么樣!”
前些日子就因為搶仙器,讓十大種族全都成了笑料。
打生打死半天,結果連仙器的影子都沒看。
這次就算搶不到,他總也得知道那是件什么仙器吧?
寧軟此刻又傳送到了影族。
血蝠族首領微微蹙眉,緊盯著面前仍舊云淡風輕的少女。
他再一次感覺,確實看不透對方。
一言一行,全都不符合常理。
“如果你就預備這么躲下去,他們很快就能破開所有云棲臺的陣法!
“那就破呀!睂庈洸唤獾幕仡^看了他一眼,“云棲臺是誰的?”
首領:“???”
牧憶秋看不下去了,幽幽接話,“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想讓玄水族毀了所有云棲臺!
寧軟什么心思,她連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個大概。
無非就是心里不爽,純溜著人家玩呢。
云棲臺毀了,各城損失都會很大。
她就是故意這么干的。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寧愿耗費大量靈晶把云棲臺全部租下來,也得浪這么一下,讓各城都陪著遭殃。
小心思被戳穿,寧軟也不介意。
硬是等到了大宗正追來。
破陣。
攻擊。
又開溜。
這個方法足夠惡心人。
但玄水族也不傻。
在接連毀了七個云棲臺后,另外三個的陣法終于趕在寧軟過去的時候被連續(xù)破開。
就連傳送陣,也被順帶著強行毀了。
鳳雀城云棲臺。
大宗正的聲音依舊平靜,“寧軟,你似乎,無處可逃了!
她緩緩抬起右手。
“等等!”
云棲臺外,已然駐足了不少修士。
大多隔得很遠,并不敢真的靠近。
卻又實在不想錯過今日這等大事。
但隨著那道聲音落下,一道泛著金光的身影卻徑直飛至云棲臺半空。
金黃色的羽翼微微扇動。
女子擁有著一張?zhí)烊煌钢崥赓|的臉。
滿頭白發(fā),但相貌卻很年輕。
她抬眸直視著玄水族大宗正:
“大宗正之前說,你此行,是因為寧軟抓了你族長老?”
“那讓她放了貴族長老,玄水族是不是就能作罷?”
“我雖不知寧軟和貴族長老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好端端的寧軟沒道理去招惹玄水族的長老!
“據我所知,她和你們族中的那位天命,關系還很好,這就更沒道理了!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本就是玄水族長老先對寧軟出手,按照永恒域規(guī)矩,先出手的那個承擔的罪名可比后出手的要大!
“所以寧軟要是放人,玄水族也不該再繼續(xù)計較!
鳳雀族城主一張口就說了許多。
語氣和緩,不曾咄咄逼人,卻也不肯讓步半分。
然而回以她的,就只有大宗正淡漠至極的三個字:
“說完了?”
“說完了,就下去!
“否則便是誤殺了你,我也不會給鳳雀一族交代!
鳳雀城城主輕笑,金黃羽翼微微煽動著,“那大宗正可以試試!
“呵!
大宗正唇角幾不可察地牽起一絲極淡的弧度。
她甚至沒有再多看鳳雀城城主一眼,只微微側首,目光掃過身后靜立的數名玄水族長老。
后者臉色微變,顯然沒料到對方如此果決狠辣,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金黃羽翼猛地爆發(fā)出璀璨圣光,身形急速后退。
玄水族長老緊逼不放。
兩名強者,就這么十分突然的先打到了一起。
寧軟也覺得挺突然的。
她才剛將鐵鍋和另一張畫掏出來呢。
怎么這邊先打上了?
大宗正這次倒是沒再直接出手。
而是將目光終于從空中交鋒處移開,重新落回寧軟身上:
“寧軟!彼穆曇繇懫穑桓,卻顯得十分清晰,“玄水族與人族并無仇恨,我對殺一個才九境的人族天驕也沒興趣!
“將仙器和我族長老交出來。”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那雙仿佛能洞穿虛妄的眼睛直視著寧軟,給出了一個在她看來已是最大限度的、近乎施舍的承諾:
“我可允你,安然離開永恒域!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的好意?”寧軟陰陽怪氣,“說得這么好聽,那不如把你的儲物戒交出來,我也可以保證你能安全離開。”
血蝠族首領:“……”
九尾女修:“……”
直面言語侮辱的大宗正:“……”
在場眾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