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震沉默了一會兒。
默默掏出傳音符,向?qū)W院那邊問道:“就是說,如果任務(wù)目標被吃了的話,我們的任務(wù)該怎么算?”
傳音符那邊好半晌沒有動靜。
良久。
方有內(nèi)務(wù)院弟子猶猶豫豫的聲音響起:“導(dǎo)師說,若吃了任務(wù)目標的人與你們無關(guān),則任務(wù)失敗!
“若是有關(guān),可酌情考慮完成度。”
聞言,易震放心了。
就算是魅族的那東西吃了江尚,那也算是寧道友先用陣法重創(chuàng)對方。
他們怎么都不能算是任務(wù)失敗吧?
陣法內(nèi)。
江尚面色慘白的躺在地上,早已全無氣息,走得不太安詳。
魅族喜食人精氣,血液,對江尚這種十一境修士,還有特殊待遇。
便是食之丹田,吞噬靈力。
所以現(xiàn)在,江尚的腹部,有著偌大一個洞。
“雖然靈力已經(jīng)所剩無幾,但好在是十一境,有精血在,也算聊勝于無!
婦人……現(xiàn)在已然看不出原來作為知府夫人的模樣。
她恢復(fù)了魅族的原身。
通身肌膚蒼白。
比沒了血液,早已死去多時的江尚還要白。
幾乎可以說毫無血色,唯雙目瞳孔泛紅,看著詭異無比。
至于面容,則十分俊美。
是的,俊美。
美則美矣,但雌雄莫辨。
整體而言,卻是十分相似于人族。
卻又明顯異于人族。
她再度舔了舔唇邊那一抹鮮紅的血液。
收回半空中為她抵擋陣法的防御靈器。
繼續(xù)開始硬闖破陣。
大抵是傷勢有所恢復(fù)。
破陣速度明顯又恢復(fù)了不少。
外間。
身為光系靈師的鄧紅咽了咽口水,“班……班長,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破了十幾個陣法了!
寧軟嗑著瓜子,絲毫不慌,“不是還有幾十個嗎?再看會!
“我們真的不用先逃?”鄧紅顫著聲。
手心早已被汗?jié)n濕潤一片。
十三境之上修為的外族誒,她就是做夢都不敢現(xiàn)在和對方對上啊。
寧軟是不準備逃的。
但隊友的安全她還是得考慮在內(nèi),雖然她覺得挺安全的。
“要不,你們先走?”
此話一出。
鄧紅當即睜大雙目,滿臉不認同:“班長,我們是一個隊伍的,既是一起來的,便應(yīng)當一起走。”
“你要是不走,那我們也不會走的!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要死一起死。
這是早在她在進入青云學(xué)院的第一天,導(dǎo)師所說的。
隊友,戰(zhàn)友,都該生死相依。
易震也認真道:“班長,那便一起留下,反正該回稟學(xué)院的已經(jīng)回稟了,接下來,就看天意。”
“或許……咱們學(xué)院前來支援的師兄師姐,已經(jīng)快到了呢?”
隊友如此讓人感動。寧軟也愿意妥協(xié)一步,“那我們再往后退退!
“唔……就退到我房間門口吧!
另外四人:“……”
真是退了好大一步。
但也真就只是一步。
之前在房間外的長廊上。
現(xiàn)在退到了房間內(nèi)的門口。
……
桑,是那位假冒竇知府夫人的魅族的名字。
魅族不止面容上雌雄莫辨,實際上本體也是如此。
但他們擅于變幻身軀和容貌,仿佛是天生的技能。
男女之分,似乎也就無妨了。
桑此刻的狀態(tài)不太妙。
從一開始的信心十足,到現(xiàn)在對未知情況的忐忑與憤怒,讓她竟然生出了恐懼。
陣法太多了!
每當她以為就快要破完的時候,便又陷入另一套陣法中。
似乎沒有盡頭。
而她的狀態(tài),也越來越差。
若是沒有受傷,她不見得會將這些陣法放在眼里。
可如今本就受過重傷的她,愈發(fā)覺得有些堅持不住了。
在又破了兩套陣法之后,桑蒼白的皮膚上,赫然鮮血淋漓。
大口喘著粗氣,用上靈力朝外吶喊的聲音雖然虛弱,卻也透著某種異樣的誘惑之力:
“你們放過我,我即刻離開靈族,還可以送你們一人數(shù)件對你們?nèi)俗鍋碚f,極為珍貴之物!
“否則,我若是殊死一搏,大家都討不了好!
桑的聲音穿透陣法,外邊的五人聽得清清楚楚。
易震和鄧紅互相對視一眼,兩人齊齊松了口氣。
看來還是班長牛批。
班長的陣法牛批。
連十三境之上的存在也扛不住。
至于對方本就受了重傷這件事,被兩人十分默契的忽略掉。
“她快不行了!
“竟然還想收買我們!
兩人聽著都想笑。
寧軟扯了扯唇角,感應(yīng)到對方大致處于哪個陣法內(nèi)之后,同樣用了靈力,慢悠悠的朝內(nèi)傳音:
“是嗎?那你要不先搏一搏?”
“至于珍貴之物,你覺得我缺什么?”
陣法內(nèi)。
幾乎快要精疲力盡的桑:“……”
一想到自己身處之地,以及無窮無盡的陣法……桑實在無法再硬著頭皮承諾什么。
連靈晶這種各族都十分看重的寶物,都能這么明晃晃的佩戴在身上,他得拿出什么對方才能感興趣?
深吸了口氣。
她咬牙道:“魅族的秘密,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件魅族的秘事。”
“只要我能活著出去,就可以告訴你!”
牧憶秋沒忍住‘呸’了一聲,“為了茍活,連這種東西都能往外說的玩意兒,你的那些鬼話有幾分可信度?”
桑咬牙切齒,聲音中原本的誘惑力早已不復(fù)存在,“事關(guān)我性命,自然沒有什么不能說的,此乃我魅族之秘,若非涉及性命,我豈能告訴你們?”
這話,牧憶秋是信的:“這么重要,那你就更不可能告訴我們實話了!
桑險些被氣得吐血。
他放低身段主動配合,說他不可信。
他強調(diào)秘事之重,自己也是被迫配合的,還是說他不可信。
反正不論他怎么說,就是不信他是吧?
寧軟看笑了,“我覺得,你還是省省力氣,繼續(xù)破陣吧,正好我手中的瓜子還沒嗑完,希望你能撐到我磕完再死!
“嗯,你加油!”
你的敵人不止沒將你放在眼中,甚至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鼓勵你……桑幾乎氣得咬破了唇。
冰寒的嗓音傳出:“你們最好別讓我破陣出來,否則定將你們剝皮抽筋,讓你們不得好死!”
寧軟:“剝皮抽筋?聽起來不錯,那你一定要加油,不要死透了!
她微笑:“這樣等會兒我才能用你試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