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玄冥真人的弟子,胡川雖然心理變態(tài),手段殘忍,可實力卻相當(dāng)不俗。
筑基七層的修為與陳南足足相差四個境界,每一刀都帶著摧枯拉朽的威勢。
更令陳南心驚的是,胡川的血刀之上似乎涂抹了劇毒。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身上的傷口便開始腐爛發(fā)黑,如同被潑了濃硫酸般滋滋作響。
黑色的毒紋如同蛛網(wǎng)般在皮膚下蔓延,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讓他的面容都開始扭曲,癱倒在廢墟中無力掙扎。
這種情況下,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我的蝕骨劇毒滋味怎么樣?”胡川扛著血刀,猩紅的舌頭舔過刀刃上殘留的血跡,一步步走向陳南。
他靴底踩過燃燒的木板,火星四濺,在黑暗中如同螢火蟲般飛舞。
他十分享受人死之前的痛苦,那些哀嚎在他耳中仿佛最為美妙的樂曲。
可等他來到陳南面前,陰鷙的笑容卻突然凝固在臉上。
陳南雖然面色蒼白,但眼中卻閃爍著冷靜的光芒。
更詭異的是,那些染了毒的傷口上竟不見絲毫腐壞,黑色的毒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要知道就算是筑基九層的修士,沾染到他的毒也會痛苦萬分。
胡川瞳孔驟縮,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陳南根本沒有中毒,裝作痛苦的樣子就是為了引他過來!
雖然腦子想到了,可他的身體卻慢了半拍。
只見一道刺目的銀光乍然從陳南胸口飛出,如同流星般直射面門而來,在黑暗中劃出一道耀眼的軌跡。
“果然!”
胡川心中一驚,雖然不知道那銀光是何物,可既然被陳南當(dāng)做底牌,定然十分厲害。
他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勉強側(cè)身,銀光擦著臉頰飛過,帶起一道血線。
額頭之上已然冒出了細密的冷汗,順著太陽穴滑落。
可等銀光擦身而過,他才驚覺銀光不過是障眼法。
因為陳南突然動了!
此刻的陳南仿佛一頭蟄伏已久的獵豹,突然進入了狩獵模式。
他從地上一躍而起,雙腿肌肉繃緊如鐵,攥緊的拳頭之上裹挾著狂暴的力量,淡金色的靈力在拳鋒處形成漩渦,怒轟而來。
剛剛躲避完的胡川只能眼睜睜看著拳頭在視野中急速放大,死亡的陰影籠罩心頭。
“畜生,去死!”
這一拳陳南用盡全力,真氣洶涌而出,如怒濤狂吼。
他的身軀本就比之一般的修士強橫許多,拳頭砸在胡川胸口時,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
胡川的胸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去,后背的衣物嗤啦一聲撕裂,凸出一個拳印。
“噗!”
胡川吐血倒飛而出,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
他的胸口骨骼盡碎,五臟六腑也被震毀,噴出的鮮血之中還夾雜著暗紅色的內(nèi)臟碎片,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即便是傷勢如此嚴(yán)重,陳南也沒打算放過他。
畢竟對于修士來說,這等嚴(yán)重的傷勢也可以救回來。
因此他追了上去,怒目如同閻羅,山村老人的慘死令他渾身充滿戾氣。
在胡川還未落地之前,拳頭便如同狂風(fēng)驟雨般落下,每一拳都帶著為無辜村民報仇的怒火。
“砰砰砰......”
沉悶的撞擊聲在夜空中回蕩,地面都被捶打得震動起來,塵土飛揚。
胡川的身體如同破布娃娃般被砸進泥土中,頭顱在重?fù)粝伦冃嗡榱,紅白之物飛濺在周圍的草地上。
拿著羅盤的趙凱此刻已經(jīng)愣在了那里,嘴唇不住地顫抖。
陳南突然暴起傷到自己師兄的那一幕在他腦海中不斷回蕩,那猙獰的面容、染血的拳頭,哪里是人,簡直就是一頭人形兇獸!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胡川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的頭顱都被陳南錘爛,身體也深深陷入了泥土之中,周圍的土地被鮮血浸透,散發(fā)出濃重的鐵銹味。
“賊子住手!”
與此同時,一道恐怖的劍氣迎面而來,雖然陳南反應(yīng)很快,但也落在了身上,將其重重的轟飛出去。
鮮血飆出,在月光下呈現(xiàn)暗紅色。
陳南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玄冥真人的三弟子劉桐。
他面容冷峻,眼中沒有絲毫對同門之死的悲痛,只有冰冷的殺意。
面對比胡川更強的劉桐,陳南根本看不到半點希望。
此時陳南身上傷痕累累,體內(nèi)真氣枯竭,如同干涸的河床。
他只能借助這一劍的威力倒飛而出,后背撞斷了幾棵小樹才停下。
落地之后,也絲毫不敢停留。
他強忍劇痛,再度躍起朝著遠處的山林狂奔而去,鮮血在路上留下了一連串暗紅的痕跡,在月光下如同一條蜿蜒的小溪。
看著胡川不成人形的尸體,劉桐面無表情地收取了尸體上的儲物袋后,嫌惡地用腳尖踢開爛泥般的頭顱,臉上已經(jīng)滿是冰霜。
“該死的雜種,若是抓到定然要好好折磨!”
他并不是因為師弟的死而生氣,而是想到回去后肯定會遭到玄冥真人的斥責(zé),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看了一旁身體有些發(fā)抖的趙凱,他冷哼一聲,聲音如同冰刀刮骨:“廢物,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嗎?”
還未從恐懼中回過神來的趙凱,說話都有些顫巍巍的:“師兄,陳南簡直太兇了,活生生給四師兄錘死了!”
一個筑基期三層,一個筑基期七層,他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弱者竟然把一個強者用拳頭垂死了。
這讓他難以置信!
“還用你說?”劉桐沒好氣地呵斥:“不過是偷襲而已,三師弟也是大意,同樣是個廢物罷了。”
“你隨我去追,若是抓不到人,回去之后有你好看的!”
趙凱渾身一顫,想起之前陳南的模樣,心中就有些打鼓。
即便是他修為更強,也沒有多少膽量追過去。
此時的他已經(jīng)后悔為何要招惹陳南了,若是這次沒有殺掉他,以后絕對無法安心。
所以他只能點頭稱是,手指顫抖地捧著羅盤,重新開始按照指針的指引追了過去。
羅盤上的血跡還未干涸,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一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帶著一位清冷少女來到了村落。
老者手持青玉拂塵,少女腰佩秋水長劍,衣袂飄飄如同畫中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