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還是相當(dāng)慎重的,很多事情他不再一廂情愿了。而是,學(xué)會了思考。
錦衣衛(wèi)自成立伊始其實(shí)就是一把雙刃劍,在明君的手里他們或許能夠發(fā)揮一些別樣的作用?墒沁@種凌駕于律法之上的東西,注定有著其嚴(yán)重的副作用。
朱興明很清楚,可是以目前大明王朝的揍性,沒有錦衣衛(wèi)也不行。
崇禎皇帝也深知這一點(diǎn),于是嘆道:“要不,朕把錦衣衛(wèi)給裁撤了吧;蛘,只保留其京衛(wèi)!
朱興明搖搖頭:“不行的父皇,治貪反腐,您知道這朝廷有多少貪官昏官們。”
崇禎皇帝沉默:“總、總不能都是昏官和貪官吧,朕就不相信,就沒有一個清官了?”
朱興明繼續(xù)搖搖頭:“還真沒有,就算是有也只可是明哲保身。想反腐想治貪,就得把官員們,來個徹底的大清洗!
崇禎皇帝不寒而栗,清洗官員。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社稷動搖國本不穩(wěn)。
甚至于,最大的可能就是顛覆他的王朝;实壑皇欠饨ㄍ醭拇匀,整個天下這么大;实壑挥幸粋,他怎么可能做得到事必親為。
最終,仰仗的還不是這些官員體系?墒窍霃氐赘文壳肮賵龈瘮〉默F(xiàn)象,除了大清洗還真沒有別的好辦法。
這里所指的大清洗并不是說將所有的官員全部罷官削職,貪官全部殺頭昏官全部下獄。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人能夠做得到。
怕是還沒等你這個皇帝動手,叛軍早已打進(jìn)紫禁城,給你來個江山易主了。
換掉整個朝廷體系的五分之一甚至于三分之一的官員,就已經(jīng)是不得了的一件事了。
哪怕是換掉五分之一的官員,也得需要錦衣衛(wèi)的大力支持。沒有五十萬錦衣衛(wèi),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而錦衣衛(wèi)的存在本就是個錯誤,寧國府凌卓的案子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縮影?床灰姷,更多的冤假錯案怕每日都會在上演。
這些沒了節(jié)制沒了監(jiān)督的錦衣衛(wèi),一旦撒到了地方,同樣也會為禍甚大。寧國府的案子,絕對不是個例。
此時不控制住錦衣衛(wèi),將來勢必會鬧得更加一發(fā)不可收拾。一個凌駕于律法之上的組織,到了地方上可以說可以為所欲為。
崇禎很為難,他以為的大明中興,原來也從不是這么的簡單。治理一個國家,實(shí)在是太難了。
鑒于閹黨之禍,不到萬不得已崇禎是真不想成立東西廠。而成立東西廠,勢必要走之前的老路。
“皇兒,真的只有這個法子了么。”崇禎還是不太甘心的問道。
朱興明“嗯”了一聲:“除此之外,孩兒實(shí)在是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成立東西廠,方可制約錦衣衛(wèi)!
“好吧,建廠之事交給朕來做!背绲澔实劢K于下定了決心。
然后,崇禎說完話又把目光聚焦在了朱興明身上。狐疑的目光下,這讓朱興明有些茫然:“父皇,您還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朕想問的是,東西廠廠公,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朱興明也想了想,然后搖搖頭:“沒有,一切,還當(dāng)以父皇做主。”
崇禎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擺了擺手:“你退下吧!
父子二人,終究還是有了猜忌和隔閡。為什么崇禎要問朱興明有沒有東西廠合適的人選,因?yàn)樵诔绲澘磥,兒子在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
朱興明雖然插手著錦衣衛(wèi),駱養(yǎng)性對眼前這個太子也是言聽計從。然而,畢竟駱養(yǎng)性是崇禎皇帝的人。真要到了關(guān)鍵節(jié)點(diǎn)上,人家效忠的是崇禎,絕不會是他朱興明。
這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而東西廠的成立,就給了朱興明機(jī)會。
首先,廠公的人選是個大問題。選誰,誰又能擔(dān)當(dāng)起廠公的大任。還有,廠公到底是誰的人。
是鐘粹宮的人,還是他崇禎的人。如果是鐘粹宮的人來當(dāng)這個廠公,那他就是太子黨的了。
鐘粹宮人才還不少,比如說這個三喜還有智多星來福,都是能夠勝任廠公這個角色的。
當(dāng)然旺財除外,旺財,從根本上來說智商是欠發(fā)達(dá)的。不過也有其好的一面,至少旺財夠忠心。
想得多的人才可怕,雖然能力強(qiáng)大,可是在忠心這方面,就得大打折扣了。
讓崇禎皇帝有些意外的是,朱興明竟然沒有舉薦自己的人。按理說,東西廠朱興明至少會安插一個自己人。
畢竟你是太子,力挽狂瀾的人物。對此崇禎皇帝也不會說什么,而且有個廠公隸屬于朱興明,對他在朝中的地位還有將來登基都是有好處的。
如果朱興明沒有顯赫的戰(zhàn)功,僅憑他對文臣武將們開刀這件事,他的太子之位必然保不住的。多少臣子們對他是咬牙切齒,只是朱興明的功勞巨大,沒人敢怎樣而已。
身為一個太子最該做的是韜光養(yǎng)晦,即便是面對朝政的弊端,大多數(shù)也不會吱聲的。只有當(dāng)他自己登基之后,才會想辦法去改變這些東西。
因?yàn)樘拥牡匚粚?shí)在是太尷尬了,看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此疲鎸δ歉吒咴谏系凝堃蝺H僅是一步之遙。然而這其中的變數(shù),實(shí)在是太多太多了。
當(dāng)太子的時間越久越危險,尤其是當(dāng)太子黨威脅到皇權(quán)的時候,加倍危險。
遼東鐵騎,京城三大營。東宮衛(wèi)、虎賁營,這些都是朱興明的人。也幸虧是這樣,才沒有人看對朱興明動手。
否則面對暗流洶涌的朝堂,那些心懷叵測的朝臣們,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如果在東西廠安插一個朱興明的人,這對于朱興明其實(shí)是好事。
能夠起到監(jiān)視和牽制的作用,不管是東廠還是西廠。只要安插一個鐘粹宮的人,等于給朱興明這個太子的身份上了一重保險。
可令人意外的是,朱興明居然拒絕了。不止是崇禎覺得意外,當(dāng)朱興明回到鐘粹宮的時候,來福和旺財?shù)热寺犃,也是頗為不可思議。
來福勸道:“殿下,萬歲爺建東西廠這等天大的好事,殿下為何要拒絕廠公人選。小人倒不是想做官,可殿下若是讓小人做這個廠公,小人定然誓死效命!
來福這個狗腿子,還算是忠心的。這一定,朱興明對他還是非常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