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爭寵的事多了去了,哪怕是沈詩詩也不得不防。
所以,考察一個(gè)人的品德很重要,
可是品德這東西,要想真正看清一個(gè)人,很難。
冊封禮后的夜晚,沈詩詩單獨(dú)召見了阿史那云。
“知道為什么選你嗎。”沈詩詩卸去了往日的威嚴(yán),語氣如同閑話家常。
阿史那云搖頭:"臣妾愚鈍”。
“因?yàn)槟闳味歼x擇了最難的那條路。...這些都不是聰明人會做的事。”
阿史那云不解:“娘娘是說臣妾...不夠聰明!
沈詩詩笑了:“正相反。這深宮之中,聰明人太多,缺的是像你這樣至純至善之人。陛下身邊需要真心待他的人,而不是整日算計(jì)的"聰明人"!
阿史那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些考驗(yàn),那些看似殘酷的選擇,都是為了篩選出真正品德高尚的女子。
她眼眶微熱:“娘娘,我之前就聽人說,大明國的皇帝乃是千古第一,現(xiàn)在我信了。大明國不止是皇帝,還有皇后娘娘!
這不是拍馬屁,而是真心話。
沈詩詩輕輕握住她的手:“這江山太重,陛下與本宮...需要幫手!
“不不不,臣妾不懂政務(wù)。”嚇得阿史那云慌忙施禮。
沈詩詩輕輕一笑:“后宮不得干政,本宮也不行。不是說讓你干政,而是照顧好陛下的飲食起居,這就是幫手!
阿史那云長舒一口氣:“臣妾一切都聽娘娘的吩咐!
沈詩詩不害怕么,她不怕。
自己與朱興明的感情,是無可替代的。
就算是以后朱興明寵信某個(gè)嬪妃。但沈詩詩的孩子,永遠(yuǎn)都是正統(tǒng)的皇太子。
月光下,兩代女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一個(gè)歷經(jīng)滄桑卻初心不改,一個(gè)初入宮廷卻已顯崢嶸。大明的后宮,從此多了一股清流。
紫禁城張燈結(jié)彩,為迎接三位異族妃子的到來。按照朱興明的旨意,禮部為此忙得人仰馬翻,既要遵循《大明會典》中的納妃禮儀,又要兼顧異族女子的特殊身份,增添了不少新規(guī)矩。
大婚當(dāng)日,沈詩詩身著正紅色鳳袍,頭戴九龍四鳳冠,端坐在坤寧宮正殿。殿內(nèi)熏香繚繞,十二名宮女分列兩側(cè),手持金瓜、斧鉞等儀仗。她面前跪著三位盛裝打扮的異族女子。
沈詩詩溫和地說,示意宮女賜座:“既入宮門,便是一家人。本宮希望你們能盡心侍奉陛下,同時(shí)也要謹(jǐn)守宮規(guī)。”
她們用略顯生硬的漢語回道:“謝皇后娘娘恩典!
當(dāng)晚,朱興明按照禮制先臨幸了阿史那云。景陽宮內(nèi)紅燭高照,數(shù)十盞宮燈將殿內(nèi)照得如同白晝。阿史那云卻背對著皇帝站在窗前,望著北方出神。
"愛妃在想家?"朱興明走到她身后,注意到她肩膀微微顫抖。
阿史那云轉(zhuǎn)過身,眼中含淚:“陛下,我的族人真的能在大明安居樂業(yè)嗎?他們說...說南遷后會失去牧場,牛羊都會餓死...”
朱興明輕輕擦去她的淚水,手指觸到她冰涼的面頰:“朕答應(yīng)你,只要他們安分守己,朕必視如己出。已命戶部在河北劃出土地,教授他們耕種,就在這里,離京城不過二百里,你想家了隨時(shí)可去探望。”
阿史那云望著地圖,淚水滾落:“父親說我入宮是為族人犧牲...可我不覺得這是犧牲...”
朱興明嘆息著將她攬入懷中,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逐漸軟化。窗外,一輪明月高懸,將兩個(gè)相擁的身影投映在雕花窗欞上。
次日清晨,按規(guī)矩新妃需向皇后請安。
阿史那云、蒙娜,拓跋雪三個(gè)女子,紛紛給坤寧宮的沈詩詩敬茶。
沈詩詩溫婉睿智,阿史那云直爽開朗,蒙娜溫柔體貼,拓跋雪細(xì)膩賢淑。四個(gè)女子在后宮,關(guān)系融洽。
沈詩詩端坐在梳妝臺前,宮女正為她梳理那一頭如瀑青絲。銅鏡中映出一張端莊秀麗的面容,眉如遠(yuǎn)山,眼若秋水。
殿門輕啟,三位女子緩步而入。為首的阿史那云一身火紅騎裝,步伐矯健如草原上的小馬駒;中間的蒙娜穿著淡紫色長裙,眼神怯生生的,像只受驚的小鹿,最后的拓跋雪則是一襲素白紗衣,低眉順目,安靜得如同一泓秋水。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比她R聲行禮,動作雖不熟練,卻透著真誠。
沈詩詩起身相迎,親手扶起她們:”不必多禮。從今往后,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阿史那云抬起頭,明亮的眼睛直視沈詩詩:“皇后娘娘,我阿史那云是個(gè)直性子,有什么說什么。我們草原女子不懂你們中原那么多規(guī)矩,往后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明示!
沈詩詩聞言非但不惱,反而笑出聲來:“好一個(gè)爽快的姑娘!本宮就喜歡你這般真性情!
她轉(zhuǎn)向另外兩人:“蒙娜、拓跋雪,你們也無需拘束。后宮雖大,但本宮希望這里能成為你們的家!
蒙娜眼中泛起淚光,小聲道:“謝皇后娘娘體恤。臣妾...臣妾有些想家...”
接下來的日子里,沈詩詩幾乎每日都會召見三位嬪妃。她親自教導(dǎo)她們宮廷禮儀,卻也鼓勵(lì)她們保留本族的特色。阿史那云的騎裝、蒙娜的編發(fā)、拓跋雪的銀飾,都成了后宮獨(dú)特的風(fēng)景。
一個(gè)雨天的午后,沈詩詩命人抬出一張精致的紅木方桌。
“今日教你們一個(gè)有趣的玩意兒!鄙蛟娫娚衩氐匦χ瑥腻\盒中取出一枚枚雕刻精美的骨牌。
“這是什么?”阿史那云好奇地拿起一枚,在手中把玩。
“這叫"麻將",是我們中原人閑暇時(shí)的娛樂。萬、條、筒...吃、碰、杠...”
起初,三位異族嬪妃聽得云里霧里。阿史那云性子急,連連出錯(cuò)牌;蒙娜猶豫不決,每次出牌都要思考半天,唯有拓跋雪安靜聆聽,很快掌握了要領(lǐng)。
“胡了!睅纵嗊^后,拓跋雪輕聲宣布,將自己面前的牌推倒。
沈詩詩驚訝地看著她整齊的牌面:“雪兒竟學(xué)得這般快!
拓跋雪抿嘴一笑:“臣妾在家鄉(xiāng)時(shí),常與族人玩一種叫"羊拐"的游戲,與這麻將有些相似!
阿史那云不服氣地嚷嚷:“再來再來!這次我定要贏!”
蒙娜則小聲請教沈詩詩:“娘娘,剛才那個(gè)"杠"是怎么算的...”
雨聲淅瀝,鳳儀宮內(nèi)卻暖意融融。牌桌上,四人漸漸放下了身份隔閡,笑聲不斷。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麻將成了四位女子每日必不可少的活動。沈詩詩發(fā)現(xiàn),在牌桌上,三人的性格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阿史那云出牌如風(fēng),喜歡冒險(xiǎn),常常做出驚人的舉動。蒙娜總是瞻前顧后,連出張牌都要征詢他人意見;拓跋雪則沉著冷靜,善于觀察,常常在最后關(guān)頭反敗為勝。
其中三個(gè)人,倒是拓跋雪最為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