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貪污的這些銀子,都被朝廷給搜刮干凈了。周奎覺得,自己的靈魂也隨著這二百萬兩銀子隨風(fēng)飄散了。
直到朱興明跟他說,有發(fā)財?shù)臋C會,周奎的眼睛登時就亮了。這個外孫怎么,突然對自己好起來了。
發(fā)財這兩個字似乎有著無形的魔力一般,周奎的眼睛瞪得溜圓,臉色也紅潤了起來:“太子殿下,發(fā)、發(fā)什么財!
“本宮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商機。若是做的好了,一年賺它個百八十萬兩的,根本不成問題!敝炫d明淡淡的說道。
‘噌!’的一聲,周奎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猛地站了起來。他漲紅了臉色,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好太子,快跟我說說,什么發(fā)財?shù)拿钫!?br>
一提起這個,周奎就兩眼冒光。發(fā)財,誰人不想啊。
“琉璃廠,造玻璃。這個制作成本低廉,利潤高昂。只要咱們建一座大型的琉璃廠,造出來的玻璃可以廣泛應(yīng)用起來。比如說這個紙糊的窗戶、還有望遠鏡、老花鏡甚至于近視鏡等等,都可以使用。一旦普及開來,咱們便可以富可敵國了!敝炫d明也跟著興奮起來。
這是,這一番話,卻著實把周奎聽得一頭霧水。琉璃他知道,這東西無非就是個工藝品而已。至于朱興明說的玻璃,周奎就一臉的懵逼了。
“太子殿下,這個您說的玻璃,又是何物?”
朱興明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對牛彈琴。關(guān)于玻璃的起源,最初由火山噴出的酸性巖凝固而得.約公元前3700年前, 古埃及人已制出玻璃裝飾品和簡單玻璃器皿,當(dāng)時只有有色玻璃。
約公元前1000年前,中國制造出無色玻璃.只是,那時候并未普及。受與技術(shù)的限制,也僅僅是做一些簡單的工藝品而已。公元十二世紀,雖然出現(xiàn)了商品玻璃,可也無法大規(guī)模普及。
而此時的大明,玻璃僅僅處于起步階段。也就是說,更多的是一些舶來品的小物件而已。
“姥爺,這玻璃就是透明的琉璃。您看您這府上的窗戶,若是將這紙糊的窗戶換成透明如水晶一般的玻璃,您覺得這會不會是一條發(fā)財之道呢?”
原本還在懷有一線希望的周奎,聽朱興明這么一說,登時沒了興趣:“太子殿下,你姥爺我都落魄至此了,就別拿我開涮了。你要造什么玻璃,回宮找皇后說去吧。我這里家徒四壁,早已無米下鍋,就不留太子您用膳了!
太子來家里吃一頓飯,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這點錢,周奎并不想出。
其實在周奎自己的認知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賺這么多錢,到底是為了什么。出身不一樣,一個曾經(jīng)在天橋底下賣大力丸的,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國丈。對金錢的渴望,只會更加濃烈。
“姥爺,您確定不做?”
周奎搖搖頭:“沒錢,家徒四壁無以為繼!
朱興明有些懊惱,他實在是想不出他人來投資了。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也是自己的姥爺。若是周奎能投資上這么一筆,在城郊建個玻璃廠,那可真是財源滾滾來的。
可無論朱興明怎么說,周奎就是不肯答應(yīng)。就是倆字,沒錢。二百萬兩都丟出去了,殺我的頭也沒錢了。
朱興明知道,無法在說服這個吝嗇鬼。只好無奈的帶著孫旺財和孟樊超離開了周奎的府邸,剛出大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鞒鲋芸暮窟罂蘼暋?br>
“千歲爺,這個什么、什么玻璃,真的如此神奇么?”
問這話的是小太監(jiān)旺財,朱興明的話所有人都不相信。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什么和窗戶紙一樣大的透明玻璃。世上哪有這種東西,就算是這么大的水晶,那可是價值連城。
旺財相信了,這主要是源自于旺財不識字,想得少的人就不會去懷疑,他對朱興明的話深信不疑。
朱興明也有些無奈,只好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旺伴伴,本宮這次還真是遇到點難處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沒人投資建廠,這可如何是好!
“這個,千歲爺,您說的這個玻璃既然如此神奇。為何不用野爐做出一些,讓國丈大人見識了之后,他定會同意的!
朱興明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可以啊旺伴伴,本宮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你說得對,孟樊超,附近可有什么鐵匠鋪?”
鐵器,是封建時代人類發(fā)展的重要推動劑,鐵匠鋪大明朝比比皆是。在北京城到處都是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蜩F鋪子,孟樊超點點頭:“殿下,小人的兄長就在前門街有個鐵器鋪!
“那太好了,你弄些石英砂、堿粉、還有石灰石這些東西,本宮要用,F(xiàn)在就去弄,弄回來告訴本宮,咱們一起去鐵匠鋪!
孟樊超有些莫名其妙,這些尋常的東西比比皆是,太子殿下要這些東西做什么。不過既然太子吩咐,他只好領(lǐng)命而去。
石英砂比比皆是,在鹽湖沉積地帶和干旱地成鹽霜狀出現(xiàn)天然堿粉獲取也不難,至于石灰石,那更是到處都是。
獲取這些原料極其簡單,孟樊超很快弄了一些原料。朱興明備了車,一路去了前門街,找到了孟家鐵匠鋪。
孟家鐵匠鋪的老板叫孟富貴,是孟樊超的兄長。自從孟樊超進宮做了侍衛(wèi),孟富貴也算是朝中有人了。在京城,開起了這么一間小小的鐵匠鋪,聊以糊口。
朱興明抬起頭看著這個略顯寒酸的鋪子,一塊臟兮兮的破布上,寫著孟家鐵匠鋪五個字。和所有的鐵匠鋪一樣,遠遠的,便聽到里面叮叮當(dāng)當(dāng)鐵器碰撞的聲音。
朱興明等人走進一看,一個赤膊大漢,左手捏著鉗子,右手論起大錘,對著一塊燒紅的鐵片叮叮當(dāng)當(dāng)鍛打不停。
鐵匠在這個時代,雖然也只是個糊口的營生。其實比起那些種地的百姓們,還算是好的了。只是遇到打仗的時候,有可能會被征兵去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