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可是看管糧倉的一把好手!”
劉盈聽聞此言,突然一腳踢出,將那官員踹的猝不及防。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可是沒丟一粒糧食!”
“這些賤民,微臣可從未給他們放糧!”
“陛下需要多少糧食,直接拿走便是啊!”
對方跪地叩首,可憐巴巴不敢正視劉盈。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趙疾,說起來還是南越王的遠(yuǎn)親旁支呢!”
“哦?那就直接拖出去斬了吧!”
什么?
趙疾當(dāng)場懵逼,他甚至拿出了趙佗旁支的身份,就是為了告訴劉盈,可以將我賜罪,但絕對不能賜死。
誰知劉盈二話不說,竟然直接要將其砍頭!
“為……為什么?”
“你身為倉曹,如今城內(nèi)百姓面如菜色,你卻置若罔聞?”
劉盈又是一腳踢去,趙疾根本不敢還口,只得被踹的倒地不起。
“為官不仁,坐視百姓挨餓,要你這等廢物有何用?”
“樊伉,灌阿!”
在!
二人當(dāng)即領(lǐng)命,直到劉盈親自前來,也是為了立威。
“打開糧倉,給百姓們發(fā)糧!”
“諾!”
趙疾有些發(fā)懵,大漢皇帝突然前來,他已經(jīng)猜測到了趙佗戰(zhàn)敗。
可護(hù)送劉盈前來的,可都是南越士兵!
趙佗深耕南越多年,竟抵不住劉盈仁政?
趙佗畢竟是軍人,根本沒有所謂的仁義之心。
對待百姓,可沒有什么輕徭薄賦一說。
只不過南越?jīng)]有戰(zhàn)事,趙佗畢竟帶來了中原先進(jìn)的耕作技術(shù),大家伙也惦記著他的好。
誰知戰(zhàn)爭一起,趙佗瞬間原形畢露。
這廝對保障后勤,還停留在秦末的想法。
為了確保軍隊,當(dāng)真不把其他南越百姓當(dāng)人。
南越百姓經(jīng)此一役,也算是看出了趙佗是什么德行。
既然你不顧我們死活,那我們也不介意南越換個統(tǒng)治者。
何況劉盈與趙佗的政策,可謂南轅北轍。
直接開倉放糧,讓百姓們吃頓飽飯,人人還能帶回一些糧食。
大漢陛下更是大手一揮,免除了南越賦稅三年,能讓他們喘口氣!
免稅三年三個字,盡收南越之心。
對于劉盈而言,做出這樣的決定,絲毫沒有任何壓力。
人家南越之前,本來就不給大漢交稅,也沒見朝廷窮到哪里去。
三年之后,南越重新開始繳納賦稅,大漢只會憑空多了一份收入。
還不如用三年時間,徹底俘獲南越民心,讓大漢日后前來赴任的官員,減少一些阻力。
趙疾發(fā)糧最為積極,始終保持著笑臉相迎,劉盈暫且沒有殺他。
“你的命,還握在朕手里,暫且寄存在你的脖子上。”
“是,陛下!謝陛下開恩!”
趙疾跪地叩首,劉盈則置之不理,只能說南越的水稻耕種環(huán)境,遠(yuǎn)勝于中原地區(qū)。
稻米甚至能夠做到一年兩熟到三熟,也難怪趙佗能夠積累如此多的糧食。
“以后南越,可以作為糧倉!
劉盈淡然一笑:“對了,朝廷賣給南越的糖霜等價格,全都要壓低一些,如今戰(zhàn)亂剛過,南越百姓手中的錢不多!
是,陛下!
官員們算是看出來了,劉盈這位皇帝,跟趙佗完全不同。
劉盈主打一個民貴君輕,才剛到南越不久,便盡收其民心。
反觀趙佗,還在玩老秦人的那一套貴族政治。
百姓就是他們豢養(yǎng)的肉豬,平日里養(yǎng)豬喂豬,大家伙覺差出不出來。
可一旦到了關(guān)鍵時刻,趙佗果斷殺豬補(bǔ)給,最后疼的終究是百姓。
“陛下,南越已經(jīng)視察完畢,咱們是否要回返長安?”
鄭茂輕聲詢問,畢竟劉盈已經(jīng)離開太久。
長安城,不可一日無主,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別催朕了,待我安撫百姓幾日,便直接北上長安!
“是,陛下!
鄭茂見劉盈心中有數(shù),便不再多言。
趙佗若是知道,劉盈將他辛苦積攢的糧食,全都送給了百姓,不知會作何感想。
反正劉盈一點(diǎn)都不心疼,糧食送就送了。
到時候再重新積攢,可民心若是徹底散了,南越恐怕便無法重返大漢懷抱。
——
周勃、樊噲、灌嬰三人,率領(lǐng)大軍北上長安,同時押解著趙佗與劉濞兩個老對手。
“趙佗,你這愚笨至極的蠢貨,還不是被劉盈算計了!非要與本王為敵,最終被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劉濞貼臉開大,對趙佗盡是無情嘲諷。
“本王愚蠢?你就聰明不成?都他媽被劉盈當(dāng)猴耍!”
“人家賣給你的糟糠糧,比市價高了多少倍,你他媽心里沒有逼數(shù)?”
“還有臉嘲諷我?本王就納悶了,都他媽是劉邦的子侄,你怎么跟頭豬一樣?”
趙佗小嘴抹了蜜,對著劉濞便是一陣輸出,噴的后者啞口無言。
二人都是失敗者,但都覺得是對方坑了自己,否則也不會讓劉盈漁翁得利。
只不過吵的再兇,也沒辦法掩蓋他們失敗者的身份。
“他媽的!我爹還在淮陰侯府,到時候打死你這老頭!”
劉濞放下狠話,殊不知趙佗之子趙始,也已經(jīng)入主其中。
“哼!你爹劉仲,一個被匈奴冒頓單于嚇跑的廢物,也跟在本王面前犬吠?”
趙佗反唇相譏,奈何二人都被捆綁,以至于不能上前廝打。
“你們兩一個吳王,一個南越王,在這里罵來罵去有意思?”
周勃策馬前來,皺眉道:“都不是我家陛下的對手,還是免開尊口吧!”
周勃此番心情大好,他雖然違反了劉盈的命令,卻實打?qū)嵉木锐{有功,以后算是徹底成為劉盈的嫡系。
為了再次與韓信一較高下,周勃心中清楚,劉盈下一個目標(biāo),便是冒頓單于所在的西域。
對于這種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對手,唯有將其徹底殺死,方能讓所有人放心。
“周勃,你他媽之前就是我叔父的一條狗,有什么資格對漢室宗親指手畫腳?”
劉濞心態(tài)爆炸,與其被豢養(yǎng)在長安,他寧可現(xiàn)在就死!
熱鬧周勃,讓其給自己個痛快才,才是他的目標(biāo)。
“吳王殿下說的不錯,我就是先帝的狗,現(xiàn)在是陛下的狗,可你連條狗都不如!”
周勃反唇相譏道:“不對,您可是豬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