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盈表面上毫不在乎冒頓單于,但還是派遣韓信前往雁門郡,以備不時之需。
戰(zhàn)略上藐視敵人,戰(zhàn)術(shù)上重視敵人,真是更不不變的道理。
未戰(zhàn)先怯,劉盈這里肯定不存在,但情敵自大,則容易被敵人利用。
劉盈每日不僅要面臨各種政務(wù),還有草原、以及吳國和南越的各種軍情。
需要從簡短的文字中分析出形勢,再做出最適合的決策。
即便有陳平、曹參、蒯通、李左車等人相助,劉盈依舊疲憊不堪。
“兄長,我也想隨淮陰侯前往戰(zhàn)場!”
“周家次子周亞夫都去了,我憑什么不能去?”
“兄長給我個機會,上次我也提刀砍人了!”
劉如意在府邸門口等待多時,只為求情劉盈,讓他也能親赴戰(zhàn)場。
“如意,朕還沒拒絕,你有什么可著急的?”
“兄長,您同意了?”
“你可以去,不過要事事聽從大將軍指揮!”
“兄長放心,我一定聽話,大將軍用兵如神,我豈能忤逆?”
劉盈拍了拍劉如意的肩膀,笑道:“滾蛋吧!朕就不送你了,在長安等著給你慶功!”
劉如意心滿意足離開,還不忘沖著身旁的劉恒顯擺。
“恒,聽到?jīng)]有?兄長同意我去戰(zhàn)場了!”
“這些繁雜政務(wù),就交給你一個人咯!”
“你三哥我,可要去打匈奴人,保護咱們大漢邊境了!”
劉恒默不作聲,只是點了點頭,態(tài)度極其敷衍。
劉如意也不在乎,反正他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達成。
“恒,最近累不累?”
“勞煩兄長掛念,臣弟并不覺得累!
劉恒直言道:“正如兄長之前所說,察舉制短時間內(nèi),的確涌現(xiàn)出不少德高望重之人。”
“不過,有些地方,已經(jīng)開始靠著買通鄉(xiāng)里,來舉薦自家的人了!
“兄長,若是再過幾年,恐怕大漢朝堂會變得烏煙瘴氣。”
劉恒所說,并非危言聳聽,畢竟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永遠別低估地方理解政策的智慧。
“放心,教材之事,已經(jīng)在編纂之中!
“你有空也可以過去看看,朕需要的教材,不是培養(yǎng)什么滿口之乎者也的儒生,而是擁有真正學(xué)識的良才。”
“至于糧草后勤之事,你與曹丞相多多費心!
劉盈拍了拍劉恒的肩膀,兄弟二人共事多年,劉恒雖然沒有官職,只有個代王的王爵。
但他手中的權(quán)力,甚至可以尊稱一句常務(wù)副皇帝。
哪怕是丞相曹參,也不敢小覷如今的代王,看似其他諸侯王,都因為沒有了諸侯國,而變得有名無實。
唯有劉恒和劉如意這二位,一個專攻于內(nèi)政,一個專注于練兵,成為了兄長劉盈的左膀右臂。
“兄長放心,臣弟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哈哈哈,小小年紀,說話老氣橫秋,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劉盈摟著劉恒的肩膀,走出了淮陰侯府,還不忘調(diào)侃道:“當(dāng)年隨朕一起冒險的臭小子,現(xiàn)在都這么大了!”
提起“冒險”二字,又想起魯元公主的胴體,劉恒不僅老臉一紅。
——
草原之上。
得知孤厥會一起對抗冒頓單于,令盧琯寬慰良久,瓊布也感慨,孤厥這廝還算有點腦子,唯有龐轅悶悶不樂。
“龐先生,您這是怎么了?孤厥也有一萬人,跟咱們加在一起,兵力足有兩萬!”
盧琯意識到龐轅情緒不對,趕緊出言發(fā)問。
“大王,您覺得孤厥,會跟咱們并肩作戰(zhàn)?”
“如今冒頓單于步步緊逼,這廝的兵馬從未與我軍會師!
“從始至終,他只說過會與冒頓為敵,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動作!
龐轅看向眾人,直言道:“還請諸位,做好孤軍奮戰(zhàn)的準備!”
呼……
眾人聽聞此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以一萬對十萬,這可是場硬仗。
“諸位不必驚慌,冒頓雖然厲害,卻也并非神仙!
“可不要忘了,一年之前他正是被咱們陛下趕出了草原,如同喪家之犬!
“以我所見,冒頓單于因為上次失利,肯定不會再信任后下,不會放權(quán)給他們指揮。”
“試問十萬大軍,要聽從一人號令,層層傳達下去需要多久?”
龐轅不慌不忙,冷笑連連,“有些時候,戰(zhàn)爭可不是看人數(shù)多少呢!”
盧琯盯著龐轅,對方絲毫沒有懼怕,說明這小子早已經(jīng)腹有良謀。
“東胡王,還請你修書一封,讓手下人送給冒頓單于!
“對了,態(tài)度越恭敬越好,最好表明咱們想要投降。”
“不用管冒頓信不信,先寫完送過去再說!
盧琯雖然不明所以,卻也照舊做了,寫完還不忘交給龐轅審批,后者又潤色一番,看得盧琯想要作嘔。
龐轅所寫書信,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字——舔!
仿佛冒頓單于是他爹一樣,先舔了再說!
書信很快送到了冒頓單于手中,看著昔日俘虜,現(xiàn)在搖尾乞憐的模樣,冒頓單于雖然滿臉不屑之色,卻并未答應(yīng)對方的投降。
“盧琯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本單于要一步一步報仇!
“樓蘭王,給你三萬兵馬,直接攻打盧琯!
“但凡有一人敢反抗,便屠戮全族!
樓蘭王欣然領(lǐng)命,面頰被精鐵面具包裹,他本來面容俊美,是深受樓蘭百姓愛戴的王者。
這是冒頓單于攻城過后,為了徹底震懾樓蘭,干脆以滾燙的鐵面具,直接貼在了樓蘭王臉上。
灼燒過后,樓蘭王不再擁有曾經(jīng)的俊美面孔,取而代之的是手下軍隊被冒頓掌控,臣民則淪為匈奴的奴隸。
若想保存子民的性命,他只能屈辱地為冒頓所用。
“是,單于。”
“呵呵,若他們不從,你大可摘下面具,嚇唬嚇唬這些無膽鼠輩!”
冒頓單于殺人誅心,絲毫不顧及樓蘭王的感受,反正有人質(zhì)在手,只要樓蘭王不想變成孤家寡人,就要聽從他的命令。
“其余人,隨本單于追襲孤厥,這立足的頭顱,勢必要做成酒樽,方解我心頭之恨!”
南越吳國戰(zhàn)不休,草原蕭瑟風(fēng)云起。
——
“龐轅,你覺得咱們能贏么?”
瓊布看向身旁的謀士,沒有劉盈在身邊,他始終覺得不穩(wěn)。
“咱們是陛下的家臣,一萬戰(zhàn)十萬,有何懼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