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劉盈與樊噲等人合力,趕緊將呂后放了下來,要是再晚上幾秒,呂后恐成大漢自殺皇后第一人。
“母后!什么事想不開?你要是去了,戚夫人這廝夢里都能笑醒!”
“她以后就可名正言順?biāo)愕哪腥,打你的娃!?dāng)你的皇后,住你的椒房殿!”
劉盈苦口婆心,“唉!爹媽都如此不省心,還真是難為了我!”
呂后怒瞪逆子一樣,若非你這廝要去打匈奴,老娘至于用這種方法勸說?
“大姐,您怎么如此不小心?萬一你去了,我們可咋辦?”
樊噲一臉關(guān)切,迎來的是呂后兩下無情掌摑,可惜樊噲皮糙肉厚,根本沒有感覺。
“老娘根本沒想自殺,是你個夯貨碰倒了桌案,才讓老娘差點歸西!”
“嘿嘿……大姐,我不是故意的!”
“滾一邊去,順便閉嘴!”
樊噲當(dāng)場站著如嘍啰,坐看母子二人交流。
“你能維護(hù)國格,怒斥匈奴,為母很是欣慰!
“但你不自量力,想要十年之內(nèi)滅匈奴,實在是有些癡人說夢!”
“不管那冒頓單于私德如何,但他始終在軍事上贏過你阿父。”
呂后的話有些傷人,簡單而言,你爹都敗了,你上也打不過。
樊噲有些喪氣,畢竟呂后此言,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何況,你如今已經(jīng)貴為儲君,若是打贏了匈奴還好,朝廷內(nèi)外皆大歡喜!
“可你要是輸了怎么辦?太子之位岌岌可危,這不是給那賤人機會,慫恿陛下廢了你么?”
呂后有些著急,他總覺得兒子有些時候太過理想化。
想要打贏匈奴,除了國力之外,還要有能征善戰(zhàn)之將。
可你劉盈身邊的班底呢?
除了樊噲和呂釋之,能夠無條件支持你外,韓信想要出長安城都難!
如今國力疲敝,蕭何再厲害,也是巧婦難無米之炊!
至于能夠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主將,無論是灌嬰、周勃,還是酈商、靳歙,這些人會聽你的話?
至少在呂后看來,劉盈要出征,那不是什么好男兒志在四方,相當(dāng)于羊入虎口,親自送人頭。
“母后!”
“你聽我說完!如何統(tǒng)御士兵,讓他們?yōu)橹鲗⒍鴳?zhàn),你又懂得多少?”
“母后,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打了敗仗,亦或是在軍中表現(xiàn)不好,就能夠擺脫太子之位了?”
呂后聞言,臉色瞬間鐵青,怎么忘了這逆子,壓根就不想要什么太子之位!
如此一來,豈不是遠(yuǎn)征匈奴之事,給他提供了契機?
“多謝母后提醒,孩兒心中有數(shù)了!”
“明日就去淮陰侯府,跟師父攤牌,我要遠(yuǎn)征匈奴!”
啪!
呂后掩面無語,樊噲則興奮不已。
“大外甥,你要去打匈奴,一定記得帶上姨父!”
“放心吧,你跟舅父誰也跑不掉!”
呂后無語至極,怒指二人,“滾!你們倆都給本宮滾!”
——
未央宮。
韓信在劉盈離開后,便去單獨面見了劉邦。
“今日你好大的雅興,竟然主動進(jìn)宮找朕談心!
“并非談心,而是為了徒兒。”
韓信淡然道:“陛下,儲君之事,當(dāng)斷不斷,必生其亂,還望陛下早做打算!
唉……
劉邦嘆氣道:“朕,又豈會不知?盈,性子仁弱,他日后登基,必會被外戚掣肘,甚至淪為其母的傀儡!
“朕要立如意為太子,朝中又有你們幾個硬骨頭,非要保著劉盈!
對于劉邦的說辭,韓信并未當(dāng)真。
要說落馬之前的劉盈,主打一個仁弱不堪,那現(xiàn)在的劉盈就是瘋批好戰(zhàn)。
至于趙王,年紀(jì)比劉盈還要小,你劉邦就能保證,他不會淪為功臣們和戚夫人手中的傀儡?
“陛下覺得,該如何判定,太子可堪大用?”
“若是面對匈奴人,太子依舊能取勝,陛下可愿保證其儲君位置?”
韓信直接開始談條件,根本不跟劉邦扯閑篇,這讓大漢皇帝有種被將軍的感覺。
若是答應(yīng)了對方,萬一在韓信面授機宜之下,劉盈真打了勝仗怎么辦?
愛兒劉如意,豈不是要被拋棄?
以呂后這種小心眼的女人,戚夫人之前跳的有多歡,下場就有多慘。
“打一場勝仗算不得什么,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有能耐,他就在十年之內(nèi),將匈奴亡國滅種,那就證明他比老子還要強!”
“可惜啊,即便他現(xiàn)在學(xué)習(xí)兵法,恐怕也為時已晚,韓信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
劉邦擺了擺手,示意韓信不要開玩笑,萬一劉盈真上了戰(zhàn)場,死在匈奴人鐵蹄之下,大漢朝廷的臉都要被丟光。
“不晚,太子之才,早已超乎您的想象!
韓信起身,躬身行禮,告辭道:“臣,會將他培養(yǎng)成帝國合格的繼承人。”
韓信正欲離開之際,卻見灌嬰和周勃二人,同時在殿外等候。
“韓信!”
劉邦喊了一句,韓信回頭看向皇帝。
“你有才華,有能力,也很自負(fù)!”
“朕就讓灌嬰和周勃,一同輔佐趙王!”
“年輕,就是最大的本錢,日后平定匈奴之人,定是朕的愛兒,而非你那逆徒!”
在韓信、蕭何與劉盈如膠似漆,張良曖昧不斷地時候,劉邦只能再次出手,尋求太子與趙王之間的平衡。
韓信嘴角上揚,他從不屑于口舌之爭,一如當(dāng)年承受胯下之辱,依舊能夠面不改色。
——
隔日,淮陰侯府。
劉盈攝于親爹破鞋的淫威,只得卯時便前來報到。
韓信和騰早已準(zhǔn)備完畢,二人短褐穿結(jié),看著劉盈的著裝,更是緊皺眉頭。
“給他拿一身軍衣,盡快開始訓(xùn)練!
“是,大將軍!”
騰興奮不已,如今的韓信,又有了練兵的心思,只不過新兵只有一個——劉盈。
“師父,您這是要……”
“以后你要繼承為師衣缽,沒有強壯的體格,說什么都是虛妄!
“趕快動起來,以后為師每日陪你一起!
說罷,韓信已經(jīng)率先開跑,騰則手抄鞋底子,直言道:“殿下,侯爺說過,您要是不跑,就拿陛下的鞋底子抽您!”
劉盈欲哭無淚,只得接受兵仙的殘酷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