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9章 我以為要很久
吃完飯,陸墨送柳晴晴回去,她下午還得去學校。
人逢喜事精神爽。
哥哥的這件事解決了,柳晴晴的臉色也好了不少,加上剛才她胃口不錯,整個人看上去都煥發(fā)著一種光彩。
陸墨偶爾會看向她,欲言又止。
“這次的事情真的謝謝你們,我爸媽還不知道,估計知道了也要氣死,他們常年在研究所,很少發(fā)生勾心斗角的事。”
他們一家人思想都很單純,也搞不來那種陰謀詭計,否則柳晏舟也不會遭此劫難。
清清白白的家世,大大方方的姑娘,紅唇齒白,是長輩們喜歡的類型。
陸墨看她時,不知為何臉頰發(fā)燙。
柳晴晴接了個電話,應該是室友的。
“好啊,你們看著辦就好了,我來了給你們轉(zhuǎn)錢。”
“……”
“嗯,大概五點吧,我們可以一起吃晚飯啊。”
“……”
“嘿嘿,還行。”
……
女孩子聊起來沒完沒了,陸墨輕咳兩聲提醒,柳晴晴這才掛斷電話。
陸墨,“今晚在學校住?”
“嗯,來來回回懶得跑了。”“要是你哥回來呢?”
“我哥今天不會回來!绷缜珥盗税,“聽說明天上午,還有一些流程要走!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該有的步驟絕對不能少。
陸墨,“嗯,別忘了我們明天約的飯。”
“放心吧!
“你最近見過江妄嗎?”
“見過幾次,他知道了我哥的事來找我的!
這件事情上江妄也出過力,只不過沒什么效果。
但是這份情意對于柳晴晴來說是難能可貴的。
陸墨沒說什么,但是柳晴晴覺得他不太高興了,也就沒說什么。到了柳家,陸墨送柳晴晴進去。
阿姨見到她回來松了口氣,她也聽說了柳晏舟的事,總算云開見月明了。
“小姐,我給你煮了蜂蜜柚子茶!
“謝謝阿姨。”
陸墨也不好在這兒多留,和阿姨打過招呼后就走了。
阿姨笑呵呵的,眼神就跟看自己女婿一樣。
她忍不住開口,“小姐,陸少爺不錯呢,個子高長得帥……”
“我還小,他只是我的同學!
有了那件事以后,柳晴晴就不敢癡心妄想了!
阿姨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端著蜂蜜柚子茶的手輕輕晃了晃:“同學怎么了?同學才更有機會嘛。你看陸少爺剛才看你的眼神,那叫一個上心,走的時候還特意叮囑你要準時吃飯!
柳晴晴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甜絲絲的味道順著喉嚨往下滑,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撓著,癢癢的。
她想起剛才陸墨提起江妄時緊繃的下頜線,又想起他叮囑自己別忘了明天約飯時認真的樣子,臉頰慢慢熱起來。
哎,算了。
她以前就是這樣腦補,被傷得體無完膚。
陸墨是個很好的人,對誰都這樣,除了阮嫣嫣是個例外。
想到阮嫣嫣,柳晴晴壓下唇角,心情郁悶起來。
陸墨剛上車就聯(lián)系了江妄,兩人也好久沒見了,打算明天回校了約著一起吃飯。
江妄也正好沒事,他看到了直播新聞,很欣賞陸韻的勇敢果決!兩人在籃球館見面,打了兩場氣喘吁吁,坐在觀眾席休息擦汗。
陸墨擦了汗,一口氣灌了大半瓶水,喉結(jié)滾動的弧度在燈光下格外清晰。
他把水瓶往地上一放,指尖在瓶身上敲了敲,抬眼看向江妄:“你最近跟柳晴晴走挺近?”
江妄正用毛巾蓋著臉歇涼,聞言掀起一角挑眉看他:“怎么,陸大少爺這是吃醋了?”
“少胡說!标懩珓e過臉,耳根卻悄悄泛了紅,“她哥的事剛過,心思亂,你別總?cè)┧。?br>
嘖嘖,你就裝吧!
“我是去幫忙,又不是去添亂!苯Τ雎暎衙砣拥揭贿,“再說了,某人要是真在意,自己上啊,總憋著算怎么回事?”
陸墨的指尖猛地收緊,瓶身被捏出一道淺痕。他想起柳晴晴剛才提起江妄時眼里的感激,想起她說到阮嫣嫣時瞬間黯淡的神色,心里像塞了團濕棉花,悶得發(fā)慌。
“她……”他張了張嘴,想說柳晴晴總把他當普通同學,想說她心里大概還惦記著過去的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陸墨,你我同學一場,情意勝過同學!我撮合你跟柳晴晴這事兒,我挺后悔的,早知道你是這么個玩意兒,我就自己上了!
“你他媽再說一遍!”
少爺擺起了架子。
江妄聳聳肩,已經(jīng)做好了防備,“要打架就痛痛快快的,我不怕你!”
陸墨當然知道,江妄是個難得的朋友!
他就是嘴欠!
籃球館的燈光透過網(wǎng)格窗灑進來,在陸墨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望著空曠的球場,腦海里反復浮現(xiàn)柳晴晴剛才喝蜂蜜柚子茶時泛紅的臉頰,想起她說明天見時亮晶晶的眼睛。
他肯定對柳晴晴多少有點男女上的喜歡,可是他們都還小,不懂情愛……空口承諾是最沒用的東西,他不想辜負她,也不想她受到傷害。
阮嫣嫣的事讓陸墨的打擊很大,也讓他重新認識到了愛情。
江妄在他肩頭拍了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能幫你的也就到這兒了,要是柳晴晴對我有那么一點點喜歡,我死也不會讓給你!”
一句話,陸墨的心情再次豁然開朗。
愛情這個東西很奇妙,不喜歡的人你做什么都沒用!
周染染的事情發(fā)酵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
那些剛開始還信任她,可憐她的人,看到那些霸凌的視頻,氣得令人發(fā)指。
這是把他們當做傻子玩兒。明明就是個立牌坊的婊子,非把自己弄成一朵無害的小白花。
她當初來京城這邊讀大學,也是沒有辦法。
陸韻懶得看,這些網(wǎng)友大多是無腦的,只看表面。
她就等著明天上午去接柳晏舟,陪著他回學校處理一些事。
終于到了第二天。
清晨的陽光剛漫過窗簾縫隙,陸韻就已經(jīng)坐在梳妝臺前。
鏡子里的人眼底帶著一絲雀躍的紅,她指尖蘸取豆沙色的口紅,在唇上細細暈開,又對著鏡子抿了抿唇,將過于明艷的色澤壓得柔和些。
她喜歡這樣的自己,相信柳晏舟也喜歡。
衣柜里翻出那條月白色的真絲連衣裙,領口繡著細碎的珍珠,心跳像被春風拂過的湖面,蕩起一圈圈漣漪。女為悅己者容,她總算深刻的體會到了。
“小韻,你這都換第三套衣服了!标懴6酥D桃性陂T框上,笑得促狹,“再磨蹭下去,要錯過了啊!
陸韻轉(zhuǎn)身時,裙擺掃過梳妝臺,瓶瓶罐罐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姐,你別笑我!”她對著穿衣鏡理了理鬢角,耳后悄悄抹了點淡雅的香水。
車子停在警局門口時,陸韻深吸了口氣。
玻璃窗倒映出她眼底的期待,昨夜特意做的卷發(fā)垂在肩頭,襯得那張本就清麗的臉愈發(fā)溫婉。
時間還早,柳晏舟還沒有出來,她得進去簽字。
弄好這些陸韻就安靜的在門口等,不多時,她遠遠看見鐵門內(nèi)走出熟悉的身影,心尖也跟著一顫。柳晏舟穿著一身干凈的白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線條分明的手腕。
連日的拘禁讓他清瘦了些,下頜線卻愈發(fā)清晰,只是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像是跨越了千山萬水的跋涉者,終于尋到了歸宿。
“小韻!彼_口時,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卻像羽毛輕輕搔過心尖。
陸韻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被他一把拽進懷里。
他的懷抱帶著陽光曬過的味道,夾雜著淡淡的消毒水氣息,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里。
“我以為……”他埋在她頸窩,聲音發(fā)悶,“我以為還要等很久才能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