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程梅?
程梅打了李飛?
為什么?
這兩個人怎么弄到一塊去的?
不會……
“還是去年的那件事?”
去年程梅因為特殊原因被水邊生和省紀(jì)委帶走,專門調(diào)查程竹和市委之間的違規(guī)入職問題。
那時的程竹,為了程梅,可以說是大鬧了鳳城。
最終,水邊生被立案調(diào)查,程梅也在各方的壓力下保住了位置,并且因為程竹的關(guān)系,得到了市委的重用。
現(xiàn)在,從明面上來說,程梅的入職不會有任何的問題,這一年來,程竹自己也在平城,還是市紀(jì)委的副書記,程梅沒有機(jī)會,也沒有能力去做什么違紀(jì)違法的事情。
再結(jié)合之前邢紅霞說,李飛在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他。
那李飛找到程梅,也不是說不通的事情。
“這……我就不清楚了!”
陳霆山確實不清楚,那便是巡視組的事情。
他能知道程梅打了李飛的事情,估計還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風(fēng)。
要不然,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傳出來的。
在體制內(nèi),不僅每一個消息都有深意,每一個消息的來源,也有深意。
陳霆山將這個消息告訴程竹,一方面是為了提醒程竹,但另一方面,估計也是想看看程竹到底是如何處理這件事的。
畢竟,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程梅一個二級科員,敢打巡視組的副組長。
不管是從哪個方面講,程梅都是要不被調(diào)查的,因為巡視組代表的是國家,代表的是黨。
你打了巡視組的人,還是名義上的副組長,你就等于是在挑戰(zhàn)權(quán)威。
而且,你一個小女孩,還是二級科員,是怎么敢動手打人的?
是誰給她這樣的權(quán)力?
是誰給她撐腰的?
這些,都是調(diào)查的方向。
可以說,程梅打李飛這件事,如果輕一點,那只是程梅自己的事情。
影響的,是她自己的前途。
可如果巡視組借這個由頭,繼續(xù)深挖,且抓著不放,程竹這個親大哥,也會被牽扯進(jìn)去的。
連坐……
這兩個字雖然在物理意義上,已經(jīng)消失。
可是在人們的心里,在實際的運作中,還是存在的。
“程梅的事情,暫且放一邊,邢紅霞舉報李飛的事情,您這邊是如何處理的?”
自己妹妹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還要放在一邊。
這個程竹,可真夠冷血的。
看來,傳言有假!
這家伙對親人,可不是那么好。
也是,都已經(jīng)進(jìn)體制了,權(quán)力還這么大,年紀(jì)還這么輕,怎么可能和之前一樣心熱呢!
陳霆山作為一個“過來人”,給程竹的行為做了解釋。
在他看來,程梅的事情,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不處理、冷處理。
只要自己的身板夠硬,就不怕李飛去查。
巡視組是有時效性的。
過了這段時間,李飛依舊要回中紀(jì)委去。
到了那個時候,他想要影響當(dāng)?shù),就必須靠別人幫忙。
而如果程竹混的好,依靠宋濂的力量,和自己省長大秘,綜合處處長,甚至未來可能的省府辦副秘書長等職務(wù),完全可以將李飛的壓力給頂回去。
權(quán)力……
是有時效性的。
當(dāng)李飛離開后,程竹只要沒事,程梅只要還有黨籍,別說是個二級科員的位置,就是再高的位置,也是手到擒來。
所以,陳霆山對于程竹的“冷血”,只是在心中鄙夷了一句,便不再說什么。
“邢紅霞和崔鵬舉報的事情,我已經(jīng)去核實了,只要能拿到李飛在男女方面不正當(dāng)?shù)淖C據(jù),以及他和吳天之間的‘交易’證據(jù),就能開始走程序!
“這,需要時間。”
陳霆山說到這,眼中多了一絲佩服。
早上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宋濂,宋濂讓程竹幫忙的時候,他只覺得這件事根本完不成。
可沒想到這件事快要成了,還大有希望讓宋濂這位省長高看自己一眼。
至于這件事弄到證據(jù)后,如何保住平煤集團(tuán)。
那便是雙方之間的“交易”了。
各取所需,便是體制內(nèi)隱形的規(guī)則。
“時間……”
程竹喃喃自語一聲,然后說道:“我們沒有時間繼續(xù)等待了,霆山市長我需要您現(xiàn)在就開始走程序,向巡視組,向宋省,向省紀(jì)委報備這件事。”
“現(xiàn)在?”
陳霆山愣住了。
“程老弟,現(xiàn)在證據(jù)還不足,如果現(xiàn)在就做這件事,到時候萬一找不到證據(jù),那我們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霆山市長,李飛這樣的巡視組副組長已經(jīng)找到了程梅這樣的二級科員,還傳出了程梅打他的消息,您覺得他來這里的目的,只是簡簡單單的對付平煤集團(tuán)?”
“他是……”
程竹淡淡的說道:“他是想要通過程梅來對付我,從而對付鴻升書記。”
“鴻升書記馬上就是省委常委了,他們是要對付……”
“鴻升書記昨晚被抓了!
聽到這個消息,陳霆山的眼睛瞪的賊大,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程竹。
“程老弟,這個消息,我怎么不知道。俊
陳霆山說完這話,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自己只是個市長,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告訴自己呢。
可這件事,也太可怕了吧!
這巡視組才來了半天不到,就動了這么多的人嗎?
“鴻升書記在平城待了5年的時間,不管是平煤集團(tuán)的事情,還是平城市的事情,都有參與!
“現(xiàn)在,巡視組被抓的人中,有鴻升書記,有天魁書記,還有省紀(jì)委書記劉青山等等!
“這些人,可去年可都牽扯到了平城!
“這次巡視組重點勘察的目標(biāo),我看就是平城。”
陳霆山忍不住點點頭,雖然去年那件事和他的關(guān)系不大,可他的利益都在平城,平城的領(lǐng)導(dǎo)如果被調(diào)查,他也會有大麻煩。
可按現(xiàn)在這種情況,直接對付李飛……
風(fēng)險還是太大了!
沒有證據(jù),就這么對付一名巡視組的副組長……
“老弟,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怕!”
這“怕”的意思,并不是真的害怕,而是這件事他不想一個人去做,需要有人一起承擔(dān)責(zé)任。
程竹淡淡的說道:“那就再加上一條,李飛誣陷程梅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