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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魁聽到這話,沉默良久:“……聰明!”
這一刻的吳天魁,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為什么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就積累下如此龐大的人脈,與政治資源。
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最強的人脈,最強的資源。
說實話,吳老爺子要用之前背叛吳家的三人作為吳家重回鳳城的基點,也是前兩天才定下的方案!
甚至,這個計劃還只有腹稿,具體要怎么操作,需要和上面的領(lǐng)導商量后才能決定。
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直接就猜到了。
這人和人的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承認了?”
程竹雖然“聽”到了吳天魁的心聲,可吳天魁愿意承認這一點,也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按一般情況,他不應(yīng)該否認的嗎?
如此快的承認,莫非……
“既然是要合作,那自然是要表現(xiàn)出一定的誠意,而且,你能想到這三個人,就代表你身后的人也將目標定成了他們!
“既然目標一樣,大家合作一把,各取所需,難道不好嗎?”
“藏著掖著,只會讓計劃流產(chǎn)!”
程竹笑道:“你就不怕計劃公布后,我在背后捅你們刀子?”
“怕!當然怕!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可并不好,現(xiàn)在只是有共同的目標,暫時合作一下而已!
“在達成這個目標之前,我們是合作關(guān)系!
“目標完成之后,就是各取所需了。”
“到時候,誰在誰背后捅刀子,還不一定呢!”
程竹淡淡的說道:“你平時都是這么說話的?沒人說你莽?”
“你直接跑到我這里來,在市委書記的辦公室里討論這些事情,難道就不莽嗎?”
程竹嘴角輕輕一撇:“天魁書記,你雖然不是個好人,但你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吳天魁搖了搖頭:“誰說我不是好人的,我在當公安廳長的時候,做了多少為民除害的事情,查了多少案子。”
“別的不說,就拿平城來說,吳天在的那段時間,平城的治安是不是最好的!”
“除了他之外,其他那些涉黑的,哪個不得盤著、蹲著!”
“其他各地也是一樣的!
“想要讓一方安定,單用官方的方法是沒用的,你必須比他們更狠,這樣才能讓那些瞎了眼的東西知道疼!”
“畏威而不畏德、欺軟怕硬是這群王八蛋刻在基因里的東西!”
“至于這其中會不會出現(xiàn)不公平、不公正的情況!
“呵呵……”
“那自然不會少!
“可你換一個人上去,就能改變這種現(xiàn)象嗎?”
“不可能的!”
“要評價一個人是不是一位好領(lǐng)導,不是看他是不是能當一個圣人,是要看在他的治下,能不能將‘公平’落到大多數(shù)人的身上。”
“你要是死盯著一兩個案子,一兩個污點。”
“這個世界上,還有好人嗎?”
吳天魁的這番話,有理嗎?
有!
但不多!
而且,屬于絕對的狡辯。
“天魁書記,您的這番話,說給我沒用,還是說給法官聽吧,看看法官會怎么說!”
“另外,一個人好人做了99件好事,只做了一件壞事,也不能判他無罪!
“一個壞人一生作惡多端,臨死前救了一個人,也不能說他本心不壞!
“事,要一件件的論!”
“看整體……你我都沒有那個資格。”
吳天魁輕笑一聲,只是單單的說道:“這世間,沒有對錯,只有成敗!我吳家能從微末爬到如今的高位,不是憑著對錯,而是憑著腦子。”
“腦子?”
看到程竹那戲謔的表情,吳天魁心底升起了一絲火氣,可看著這張年輕的臉,又慢慢的壓了下去。
“當然的是腦子,你敢說你在耄耋之年,能建我吳家一半的基業(yè)嗎?”
“……”
“西山是革命老區(qū),培養(yǎng)起來的高級領(lǐng)導數(shù)不勝數(shù),能做到我吳家這樣的,又有幾人?”
吳天魁越是說,那眼神中的傲慢就越是濃郁:“就拿他鳳城幫來說,話事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可我吳家呢……”
“即便我們家直系無人在常委之中,可他們依舊要聽我們的話!”
“即便我們吳家和你們蘇家斗了一場,你們想要保住曾鴻升,依舊要找我們合作!
“試問一句,現(xiàn)在的你,除了我們還能找誰?”
程竹淡淡的說道:“玉清書記!”
“呵呵……”
“你覺得可能嗎?”
“若是沒有我,自然不可能,可有了我,那就沒什么不可能了!”
吳天魁:“……”
程竹繼續(xù)說道:“你之前說,他們已經(jīng)定了我的結(jié)局,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太過聰明,他們怕掌控不了我呢?”
吳天魁再次沉默:“……有這個可能性!”
“不是有這個可能性,而是這件事,就是他們心中最怕的!
“那些老人確實是想讓我為他們一直服務(wù),可他們不傻,難道不怕我撒手不管嗎?”
“在生死面前,沒有僥幸!”
“而那些與蘇家不對付的,想要趁機將我這個釘子拔除,有什么問題嗎?”
“可如果我愿意和玉清書記合作,就等于將京都蘇家與玉清書記背后的派系拉到了一起!
“也許之前兩邊有些矛盾,可在相同的利益面前,你說他們會不會放下彼此的成見呢?”
“這事,不是靠想的,是靠做的!”
“我想這句話,我程竹現(xiàn)在說一句,不過分吧?”
吳天魁眉頭蹙起,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無奈。
程竹說的沒有錯,上面的人確實“定”了他的未來。
可這個“未來”掌握在誰的手中,誰去觸碰程竹的眉頭,還沒討論出個結(jié)果。
最重要的是,程竹本身就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在鳳城的那幾天,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他的戰(zhàn)斗力。
吳家那么大的勢力,都被搞的以分家自保。
吳天魁這個吳家老大都遠離了鳳城這個西山的權(quán)力場。
誰又愿意觸碰這個霉頭。
或者說,誰敢保證自己身上就一定是干凈的,不會被程竹查出問題。
哎……
真難!
吳天魁收斂起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緩緩的說道:“廢話就別說了,談?wù)勗趺春献靼桑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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