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
宋省長無奈笑了笑:“人家送了個趙婧過來,又送了政績過來,還讓你兒子有了前進的動力,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吸血了?”
“可是他在利用你,利用咱們家?”
“誰不在利用我?誰不在利用我們家?你家的那些親戚,打著我的名號在外面做了多少事?你以為我不知道?”
宋母一聽這話,頓時就心虛了:“那是一家人!”
“屁的一家人!”
宋省長一臉不客氣的說道:“真正的一家人,是相互扶持,相互制約,共同進步!”
“程竹這小子雖然算計了焰秋,算計了我,也將吳家拉到了我的對立面,可對于我來說,何嘗又不是一個機會呢!”
宋省長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妻子身邊:“政治這東西,很奇妙!有些時候,它就是通過一些微小的事情來改變的。”
“程竹現(xiàn)在就像是一條鯰魚,不斷在攪和!
“以前攪和的是平城,現(xiàn)在,則在攪和鳳城!
“知道為什么趙新國這個市委書記,明明和曾鴻升不對付,卻喜歡上了程竹嗎?”
“為什么?”宋母也聽說過這件事,特別是網(wǎng)上看到程梅竟然是趙新國弄進去的,就更加疑惑了。
“因為程竹做事,留有余地!”
“之前,省紀委在平城調查曾鴻升案子的時候,程竹是八組的副組長,他查案的速度非常快!
“不管是趙玲案,還是宗朝光的案子,都打破了紀委的審案記錄!
“這樣的人,能查不到趙玲背后的王局長?找不到宗朝光背后的趙新國嗎?”
“他查的到!”
“可他沒有動沒有因為自己掌握了證據(jù),就得理不饒人,就趕盡殺絕!”
“這,叫智慧!”
宋母不懂,但知道老公說的都是真的。
“在體制內,很少有人不犯錯,或者說,不犯錯的當不了領導!
“如何在工作中,既能辦好差事,又能讓別人挑不出毛病,這是一種智慧!
“程竹辦案,沒有簡單、快捷,讓人找不出毛病,還不牽連其他人!
“這樣的人,試問誰不愛?”
“我要是趙新國,我也要給他點好處,好讓程竹這小子明白誰才是市里的一把手,大班長!”
宋母聞言,立即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挺看好這小子的!”
“能將劣勢,轉變成優(yōu)勢,而且將我、吳家、曾鴻升、劉青山以及其他領導都算計進去的家伙,我能不喜歡嗎?”
“這樣的破局能力,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今天他做的這一切,直接連我都驚了。”
“你知道嗎,他一個小小的正科級,敢在人家公安廳里,掌握公安廳長,關鍵,還是兩下!”
“兩下!”
“哈哈……”
“說實話,我都不敢這么做!”
宋省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后感嘆道:“真想將這孩子收下來。
“那你就收唄!反正他和焰秋的關系不錯,他也利用了你!
“沒那么簡單,他的女朋友是蘇曼卿,就是大領導給焰秋說的那門親。”
“說到這個,我就生氣,明明是我們宋家的兒媳婦,卻硬是選了一個鄉(xiāng)下小子。這個姓蘇的丫頭,也是個不機密的笨蛋!
宋省長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不錯!
“嗯?為啥不錯?”
“焰秋是個什么樣的名聲,你比我更清楚,京都蘇家又是紀委系統(tǒng)的。老領導幫他們說和,其實是想讓我靠著京都蘇家再進一步?墒恰
宋省長搖了搖頭:“今時不同往日!紀委系統(tǒng)和以前不一樣了,在這次的換屆中,紀委的大領導都換了一波背景不深的!”
“蘇家雖然也撈到了一兩個重要的位置,可最關鍵的位置,沒給他們!
“這代表了一號不希望那些重要的系統(tǒng)部門,被某些家族經(jīng)營成鐵板!
“自古以來,皇帝不怕兵強,也不怕文盛,最怕的就是文武結合!
“紀委,是利劍!”
“他們是不會同意自家的女兒嫁給我們這樣的家庭。”
宋母頓時就不樂意了:“他們不愿意,為什么不直說?”
“直說?呵呵……”
宋省長輕輕一笑:“為什么要直說?兩個小輩談談戀愛,有什么不可以,順便試探一下程竹這個未來女婿的斤兩,不是很好嗎?”
“這叫智慧、叫謀略!
“如果一開始就不答應,豈不是得罪了我,也得罪了老領導嗎?”
“現(xiàn)在這種局面,挺好的!”
宋母聞言,白了一眼宋省長:“我覺得,我兒子挺不錯的,配他們蘇家的閨女綽綽有余!”
宋省長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如果宋焰秋但凡爭點氣,他也一定會將這門親事做成現(xiàn)實。
可宋焰秋比起程竹……
差的太遠了。
程竹這種人,又聰明、又能干,還沒有家庭拖累。
對于蘇家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
這就和古代那些門閥世家在榜下捉婿是一個道理。
那些中榜的進士,將來可都是人中龍鳳。
程竹雖然不是京官,可程竹的潛力肉眼可見。
28歲的正科級級實權干部,還不是靠關系上來的,其含金量有多高,是個明眼人都知道。
和這樣的人比,自己那個蠢笨的兒子……
哎……
“先讓他和程竹、趙婧好好練一練,將來有了機會,我會幫他在公安廳里安排個好位置的!”
“嗯!”
宋母聽到這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與此同時,程竹已經(jīng)正站在了鳳城市公安局的門口。
今天上午,他和劉青山商量的便是,他搞定韓空燕,落了吳天魁的面子,然后劉青山將水邊生的《立案決定書》給他。
現(xiàn)在,他就是來鳳城公安局,帶走水邊生的!
既然這個家伙可以十分囂張的將自己的妹妹,從市紀委帶走。
那為什么他不可以帶著人,將這位公安廳的副廳長帶走呢?
大家都是兩個肩膀頂一個腦袋。
誰怕誰啊?
至于后果……
程竹笑了,他連吳天魁都敢打,就更別說是水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