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竹深吸一口氣,然后悄悄說道:“管虎書記,如果我能找到別的證據(jù)呢?”
聽到這話的管虎,一臉的無奈。
“這不是你找不找到證據(jù)的問題,而是時機(jī)不對!”
“如果侯占軍是重傷,我們還可以繼續(xù)去查!
“可這是死亡!”
“你知道一位副廳級干部的突然意外身故,對于當(dāng)?shù)卣挠绊憜??br>
“這其中牽扯到一連串的人事調(diào)動!”
“上面的領(lǐng)導(dǎo),下面的同事,都會有想法!
“最為重要的是,你知道這件事是為什么發(fā)生的嗎?”
程竹就知道管虎會這么說,繼續(xù)低聲說道:“書記,我知道您的難處,也知道您有顧慮!
“可如果我們能找到候部長被人謀殺的證據(jù)呢?”
“這樣,我們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聽到這話,管虎一臉驚愕的看著程竹:“你瘋了嗎?”
這句話,非常大,管虎的表情也失去了慣例。
這種情況,是程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你……你馬上給我停下所有的職務(wù),然后回你的左陽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管虎說罷,就要向外走去。
可他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蘇曼卿一臉憤怒的站在門外。
與她站在一起的,還有宋焰秋。
至于吳倩……則不知道去了哪里?
蘇曼卿帶著宋焰秋一起走進(jìn)了屋子,然后死死的盯著管虎。
“管虎書記,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商量什么,可不外乎是占軍部長身故的消息和我們本次的審查兩點!”
“我要說的是,我剛剛和我小姑通過電話,她的意思是:繼續(xù)查!”
聽到“繼續(xù)查”這三個字。
管虎整個人都瘋了。
“曼卿,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知道這件事的后果嗎?你知道蘇主任下這樣的命令,會面臨什么樣的麻煩嗎?”
一連串的問題,懟到了蘇曼卿的頭上。
可這位京都蘇家的三小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彬彬有禮的說道:“管虎書記,我知道您的顧慮和您的擔(dān)憂。”
“可您想過沒有,這件事是不是我們的敵人給我們的警告!
“如果我們就因為這些警告,就不再繼續(xù)調(diào)查,那我們對得起國家的人民,國家的法律嗎?”
管虎冷笑道:“少和我說這些大話,說來說去不就為了自己那點利嗎?”
“你們蘇家不怕別人的報復(fù),我怕!”
“他們敢動侯占軍,難道不敢動我嗎?”
“一輛不可能出現(xiàn)在市中心的卡車,突然出現(xiàn)在市委大院的門口,而且還精準(zhǔn)的撞死了一位市委常委,你知道這是什么樣的人,才敢做的嗎?”
“你知道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多少人會因此丟掉工作,多少人一輩子仕途受限嗎?”
“從我們帶走洪振國,到現(xiàn)在不到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啊!”
“人家就能做出決定,然后找到替死鬼,并將一輛卡車弄到市委大院的門口!
“呵呵……”
“我就想問一句,你們蘇家能做到這一點嗎?”
聽到這話,程竹立即呵斥道:“管虎書記,你喝醉了吧?”
這時,管虎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面前的女人不是程竹這個沒有背景農(nóng)村人。
而是京都蘇家最受寵愛的三小姐。
“抱歉!我今天中午喝了點酒!”
管虎這話,算是接了程竹遞來的臺階,也為自己的行為向蘇曼卿道了歉。
宋焰秋聽到這話,也長出了一口氣。
他雖然是省長的兒子,可這樣的陣仗,他是真沒經(jīng)歷過。
同樣的,他也沒見過一位副廳級的干部,就這么被撞死。
不,西山省還有一起。
現(xiàn)任財政廳廳長韓空燕在接任廳長前,比他更有能力,更有背景的那個人,卻因為一場車禍只能退居二線。
而韓空燕,就是吳家的媳婦。
車禍……
吳家……
這真是巧合嗎?
即便是宋焰秋,也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此時,房間內(nèi)的人都異常的安靜。
管虎害怕再查下去,自己的仕途和命運,就會交代在這件事上。
而程竹……
則是在思索對策。
思索如何讓眼前的書記,相信自己,信任自己,并同意自己的計劃。
“程竹,你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嗎?”
突然,他的大學(xué)生女朋友給了他一個臺階。
程竹點點頭:“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查清占軍部長的死亡原因,然后順藤摸瓜,將幾個案子都合在一起!
蘇曼卿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我也覺得不錯!這樣一來,我們的事情就可以繼續(xù)了!
幾人都同意后,管虎冷笑道:
“他們不怕死,或者別人不敢動他們!你就不怕死嗎?”
管虎說這話的時候,死死的盯著程竹,明顯是對程竹說的。
是啊!
不管是宋焰秋,還是蘇曼卿,都是高、干家庭出來的孩子。
這些有權(quán)有勢的家庭,本身的影響力就很大。
即便是吳家也不敢輕易的動他們。
可自己就不一樣。
他再強(qiáng),能強(qiáng)的過那位剛剛在車禍中死亡的組織部部長?
人家連市委常委都敢動,還怕自己這個正科級的小干部?
在管虎看來,這件事能不能做尚且不論,程竹和自己會不會因此而喪命,就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書記,首先這次的車禍?zhǔn)遣皇侨藶榈,我們尚且不知,姑且?dāng)它是個人為的事故!
“可就算是人為的,他們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社會的底線嗎?”
“他們敢,上面的領(lǐng)導(dǎo)會同意嗎?”
“我們投鼠忌器,他們也同樣如此。”
“這樣的方式,除了能讓他們癲狂外,我想不到還有什么樣的好處!
“我的判斷是,他們不僅不會再做類似的事情,反倒會收斂自己的鋒芒,靜待事態(tài)發(fā)展!
“如果我們放棄了審查,將那兩個人放出去。”
“才會我們這邊的領(lǐng)導(dǎo)難堪,并徹底斷送仕途上的一切發(fā)展。”
管虎聞言,苦笑連連。
程竹說的這些,他不是不懂,可吳家已經(jīng)做出了警告,而且是用一位副廳級干部的生命做出警告。
自己這些人要是再不識抬舉,就有點過分了吧!
“那……你說說,你準(zhǔn)備怎么查?”
程竹淡淡一笑:“首先,我們需要找到一個熟悉他們陰暗操作的人!而平城正好有這么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