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單玉婷再次將手砸在了桌上,怒吼道:“我要我父母回來,你能做到嗎?”
“你知道一個小女孩在沒有父母的家庭中長大,是多么的痛苦嗎?”
“沒有父親,沒有母親,她會遭受多少白眼,多少冷漠,多少欺凌嗎?”
“你知道在每一個孤獨的夜晚,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你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卻一直阻止我去調(diào)查真相,你和你那個二哥,沒什么區(qū)別!”
單玉婷歇斯底里的怒吼著,眼淚和鼻涕已經(jīng)掛在了她那俊俏的臉頰上。
可對面的岳博文,依舊是無動于衷,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當(dāng)單玉婷“吼”完之后,他遞過去了一塊紙巾。
“玉婷同志,你現(xiàn)在想如何發(fā)泄你的憤怒都沒問題,可你想清楚這樣做的后果了嗎?”
“我們今后是不見面了嗎?”
“你的工作才剛剛有了與我抗衡的資本,就準(zhǔn)備放棄抵抗了嗎?”
“你是個成年人,還是個縣長,你可以在沒人的地方肆意的發(fā)泄你的情緒,用何種方式,我都不管!”
“可這是我的辦公室,請你想清楚后果后,再決定自己的行為是否繼續(xù)!”
岳博文的理智和從容,讓單玉婷無可奈何。
“博文書記,您現(xiàn)在告訴我這一切,并不單單是因為您的二哥死了吧?”
岳博文將一把鑰匙,放在了桌上。
“你父母的死,我深表歉意,但這件事確實與我無關(guān)。”
“至于我哥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也許這把鑰匙會給你答案!”
單玉婷看著眼前的鑰匙,陷入了沉思。
“這是哪里的鑰匙?里面有什么?”
“這是我老家家門的鑰匙,自從我二哥回國后,就一直住在那里!
單玉婷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的端詳著這把鑰匙。
“你去了之后,或許會發(fā)現(xiàn)一些他留給我的信件,里面有他想對我說的話,也有他的懺悔,你可以去看看里面有沒有關(guān)于你父母的內(nèi)容!”
“你沒去過?”
岳博文搖了搖頭:“沒必要!我那個哥哥要做什么,我一清二楚!
“謝謝!”
單玉婷的這句“謝謝”,一方面是因為岳博文告訴了她真相,另一方面是想要緩和兩人之間,因為她的情緒造成的隔閡。
岳博文說的對,自己是個成年人,還是個縣長,不能如此感情用事。
想要發(fā)泄情緒,并不需要在兇手親人面前,在父母的墳前也可以。
“博文書記,您為什么要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
岳博文淡淡的說道:“你不都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真想要我說出來嗎?”
聽到這話,單玉婷轉(zhuǎn)身就走,臉上除了悲傷,更多的是無奈!
岳博文為什么會說這些。
因為,時機(jī)到了。
以前,她有吳家當(dāng)后盾,吳俊這個追求者,會幫自己搞定一切。
岳博文可以壓制她,但壓不住吳俊。
現(xiàn)在,自己和吳俊鬧掰了。
新的靠山曹家,又會因為曹芳來左陽任職的原因,而暫時放棄對自己的投資。
程竹……
這只是給未來的自己下的一步棋而已。
現(xiàn)在,自己雖然在縣里拿到了幾個位置,可實際上的含權(quán)量,因為吳俊的原因,是有大幅縮水的。
在岳博武已經(jīng)死掉的情況下,岳博文自然可以將這件事說出來。
一方面,可以看看自己的反應(yīng),試探一下掌控的程度。
另一方面,是真覺得自己沒了威脅,還自己出一個真相。
也就是說,在岳博文的心目中,現(xiàn)在的他是真的“瞧不上”自己,也不擔(dān)心自己會威脅到他的位置。
沒想到!
自己一直很討厭的吳俊,竟然是自己身上的最大“武器”。
世事難料。
單玉婷深吸一口氣,拿著手中的這把鑰匙去了岳博文的故居。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里面有情況。
可她的好奇心,戰(zhàn)勝了這次的直覺。
左陽大酒店!
程竹帶著馬龍和自己的小組長們,陪著張主任和趙新國等市委常委吃飯喝酒。
期間歡笑聲、笑罵聲、恭維聲絡(luò)繹不絕。
席上的主角,有三位。
程竹、張主任和趙新國。
程竹是這次宴席的發(fā)起人,自不必說。
張主任是省紀(jì)委來的,代表的是省紀(jì)委書記劉青山,坐主座。
而趙新國是平城市的市委書記,正廳級,眾人中權(quán)力最大,級別最高的存在。
三人在酒席上天南海北的聊,除了工作,什么都談。
目的,就是為了增進(jìn)彼此的關(guān)系。
酒宴到了中途,六姐趙婧命人替吳俊送來了一瓶名貴的紅酒,以示尊敬。
并邀請張主任和趙新國去頂層相聚!
張主任和趙新國自然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均是客氣的拒絕了。
酒足飯飽后,程竹便命人將張主任送到了房間。
他自己則陪著趙新國等市委常委來到了停車場。
路上,趙新國對程竹表現(xiàn)出了濃濃的喜愛之情,并表示會將程梅培養(yǎng)成為程竹這樣出色的人。
而程竹也同樣說了一堆的恭維話。
在臨走的時候,趙新國對程竹意味深長的說道:“官場是個非常復(fù)雜的地方,學(xué)會隱忍和藏拙,方能長久!”
在說到“長久”的時候,趙新國加重了語氣。
程竹點點頭,算是回應(yīng)。
待車輛走到酒店門口時,趙新國看到了岳佳慧。
作為未來的“兒媳”,趙新國還是挺喜歡這丫頭的。
他按下車窗,正要和對方打招呼,就見宋焰秋一把將岳佳慧的手拉住,就往小巷子里走。
期間,岳佳慧雖然表現(xiàn)出了極不情愿的表情,可宋焰秋的動作強(qiáng)勢、霸道,一看就是老手。
“書記,那不是博文書記的女兒嗎?我們要不要……”
“沒看到拽她的人是宋焰秋嗎?省長家公子你都敢攔了?”
趙新國看著兩人進(jìn)了巷子,臉色鐵青。
今早和岳博文聊過后,他在心里已經(jīng)將岳佳慧當(dāng)作自己的兒媳了。
可現(xiàn)在……
宋焰秋那個二世祖竟然插了一腳。
雖然以宋焰秋的身份,不可能娶岳佳慧,可這一幕卻讓他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即便是岳家有著豐厚的嫁妝,他依舊覺得惡心。
“岳家這個兒媳,怕是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