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程竹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看著分坐兩邊的宋家母子,頗有些的玩味。
宋焰秋這位省長公子,絕對是個叛逆的媽寶男。
從他的肢體語言,以及行為敘述來說,他非常反感他的母親對他的生活大包大攬。
可他做的事情,確實(shí)上不了臺面。
每次惹出禍?zhǔn),總會讓母親出面給他擦屁股。
一方面,他非常反感母親對他的干涉。
可另一方面,他又離不開自己的母親,覺得沒有母親他就不行了。
而宋夫人也習(xí)慣了這樣的母子相處模式,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會以嘴硬、堅(jiān)持來反擊。
讓宋焰秋次次妥協(xié)。
看著這對母子,程竹只能說無奈。
因?yàn)檫@個社會上,絕大多數(shù)的母子關(guān)系,和兩人類似,只是深淺各不相同而已。
“行了!你們別吵了,我提的意見,你們答不答應(yīng)?”
“不行!”
“可以!”
說不行的,是宋焰秋。
他在聽到母親說“可以”的時候,整個人都憤怒了。
“媽,他就想用這么一點(diǎn)破案的功勞,就想將我打發(fā)走,還要我們說服老爸給左陽投資30個億,這不是敲詐嗎?這種事情要是答應(yīng),我們成什么了?”
宋夫人無奈的看了自己寶貝兒子一眼,循循善誘的說道:“別說是給左陽投資30億,就是300億,那也是用在了國家的土地上。但程竹給的這些功績,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屬于你個人的。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
“可就算是弄成我的,其他人會不知道這功勞是怎么來的嗎?我就沒有參與過,我下面的人也沒參與過,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宋夫人白了他一眼,正要再說什么,卻突然看向了程竹:“程書記,你和焰秋是同齡人,你幫我勸勸他!”
剛剛,進(jìn)來后的程竹,便看似無意的說起了岳博武那幫人的案子。
宋夫人瞬間聽出了程竹的意思,就問案件進(jìn)度。
在得知案件已經(jīng)破了后,宋夫人兩眼放光,當(dāng)即拋下臉面,酸溜溜的說起了這功勞與程竹無關(guān)。
而程竹卻說,這功勞他本來就不要,是用來幫馬龍站穩(wěn)腳跟的,只可惜這左陽人累死累活的干,卻是省廳里的人拿大頭。
宋夫人何等的精明,立即就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兩人一拍即合,便準(zhǔn)備將破案的一部分功勞讓給宋焰秋。
只是前提的條件是,宋焰秋以養(yǎng)病的名義,離開左陽,順便讓宋省長做主,批30億給左陽。
宋夫人一口答應(yīng),但身為當(dāng)事人的宋焰秋卻一臉的不情愿,并與母親爭吵了起來。
而剛剛還劍拔弩張的程竹和宋夫人,卻在這個時候,自動形成了同盟關(guān)系。
程竹在聽到宋夫人的話后,一臉淡然的問道:“焰秋同志不同意這個方案的具體原因是什么?”
“他就是怕被別人說閑話!”
“媽……”
宋焰秋驚呼一聲,一臉憤怒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宋夫人白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我是你媽,你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憋著什么屁,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在乎這些虛名,你說你搞笑不搞笑?”
宋焰秋聽到這些話,直接吼道:“我寧愿殘廢,我也不治了,我現(xiàn)在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給我陪葬,我要讓他比我慘一萬倍!”
這里的“他”就是指程竹。
而被點(diǎn)到的程竹,則是直接站起,來到了宋焰秋的面前。
宋焰秋看到程竹來到自己身邊,立即看向了自己的母親:“媽……媽……媽,你別看著!”
宋夫人這時雖然有也有點(diǎn)擔(dān)心,但更想讓程竹教訓(xùn)一下自己這個叛逆的兒子。
程竹站定在了宋焰秋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剛剛……說什么?”
“我……我……”
“你連直視我的勇氣都沒有,還在這里說什么尊嚴(yán),你不覺得可笑嘛?”
宋夫人:“……”過分了!我兒子怎么就沒尊嚴(yán)了。
宋焰秋:“程竹,你別以為我怕了你,我只是……”
宋焰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竹一個大耳光扇在了桌面上。
“秋!”
宋夫人立馬就急了,可她還沒站起來,就被程竹直接指了回去。
“你要是不想你兒子變成廢物,就最好坐回去!”
聽到這話,宋夫人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不管是從年紀(jì)上講,還是從身份上說,她都比程竹高的多。
可程竹對她一點(diǎn)也不客氣,這讓思想老舊的宋夫人無法忍受。
兩人瞬間開始對視,程竹身上那霸道凜冽的眼神,直接將宋夫人給逼退了。
“你……要想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我在幫你教育兒子!”
“他爸是省長,需要你幫忙教育嗎?你以為你是誰啊?”
“可他有一個將他養(yǎng)廢了的媽,你要是不想你兒子最終進(jìn)監(jiān)獄,就閉嘴!”
宋夫人再次伸手拍在了桌上:“程竹,你這個口出狂言的黃口小兒,我……”
“閉嘴!”
程竹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后看向了旁邊的宋焰秋。
至始至終,這位省長的好兒子,就沒說過一句話。
整個人就像個將頭藏在地里的鴕鳥。
“我就問你一句,你想不想繼承你爸的衣缽,讓他看得起你?”
聽到這話,剛剛還憤怒的宋夫人也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自家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
他老公最瞧不上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用漢武帝的一句話,那便是:子不類父,父厭之!
兒子和父親的性格相差太大,讓父親非常的反感和討厭。
前些年,宋焰秋還想著努力一把,改變自己在父親眼中的形象,可這些年,兒子已經(jīng)有點(diǎn)自暴自棄了。
這種痛,只有做母親的才最知曉。
宋焰秋聽到這話,憤怒的說道:“程竹,老子的事情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別以為你能打,就能為所欲為,這個世界的底色,終究是權(quán)力大于一切!”
“那我要是和你說,只有擁有了‘力量’,才能擁有權(quán)力,你要如何回答啊?權(quán)力只有在強(qiáng)者手中,才能變成力量,而你即便是有了你爸當(dāng)背書,你依舊是個廢物。你要是想要改變他對你的看法,就聽我的話!”
一旁,宋夫人一臉驚愕的看著程竹:“你的膽子可真大,一個農(nóng)民的兒子,竟想讓一個省長的兒子當(dāng)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