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戲?
張廣秀聽到這話,一臉的懵逼!
這件事,他可是當(dāng)事人啊!
岳博武在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不管是從岳博武的神態(tài),還是岳博武的語氣,那都是氣急敗壞后,才有的反應(yīng)。
現(xiàn)在,程竹竟然說是一場戲?
開什么玩笑?
你以為你是誰?
你說是戲,就是戲?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有受害傾向吧!
“程書記,我承認(rèn)你很聰明,但是,根據(jù)我?guī)资甑男虃山?jīng)驗來判斷,岳博武沒有演戲,屬于真情流露,這一點(diǎn)我還是能分辨的。”
“那您還記得牛山鎮(zhèn)鎮(zhèn)長劉彩霞的丈夫嗎?”
“他?他不是死了嗎?”
張廣秀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不清楚程竹為什么會突然提到劉彩霞的那個死鬼丈夫。
現(xiàn)在,不是說岳博武嗎?
為什么會提到他?
“他是死了,可他為什么死的,您知道嗎?”
這個……
臥槽,這小子突然提起那個死鬼干什么。
他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吧?
我現(xiàn)在是說?還是不說?
說的話,算得罪岳博文嗎?
可現(xiàn)在岳耀祖已經(jīng)跑了,他的罪責(zé)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偬嫠谘谙氯,怕是會有問題!
“這個我就……”
“張局長,想清楚了再回答!您是左陽縣的公安局長,劉彩霞的丈夫是被提前火化的,如果您什么也不知道,您覺得我信嗎?”
這時候,就體現(xiàn)出了權(quán)力的重要性。
張大娘為了找到兒子的死因,來了好幾趟,可一點(diǎn)效果也沒有。
張大爺還因此死了。
兩人直到現(xiàn)在,依舊不知道兒子的死因。
即便是劉彩霞,也不敢說明其中的緣由。
可程竹卻能從張廣秀的嘴中知道答案。
因為牛山鎮(zhèn)派出所要火化一個剛死的人,派出所的那位鄭所長不可能不知道。
而鄭所長,是張廣秀的下屬。
如果這種事情不匯報給張廣秀,他是不敢一個人做決定,將人強(qiáng)行火化的。
這是規(guī)矩,鐵一般的規(guī)矩。
張廣秀和鄭所長必然有所溝通,才下了這個決定。
現(xiàn)在,程竹用更大的權(quán)力,來逼迫張廣秀將這件事說出來。
如果不說……
張廣秀的仕途,也就到頂了。
程竹看到張廣秀沉默,便悄聲問道:“你說,劉彩霞丈夫的死,和岳博武有沒有關(guān)系?”
聽到這話,張廣秀的臉,瞬間一驚,背后的汗毛直接豎了起來。
和岳博武有關(guān)?
是啊!
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岳耀祖的膽子再大,也不敢動不動就殺人。
只有那些從國外回來的雇傭軍,才會漠視人命,在動手的時候,直接殺人。
劉彩霞的丈夫一定是碰到了岳博武,或者是岳博武帶回來的人。
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通劉彩霞的丈夫,為什么會突然暴斃,又必須當(dāng)夜焚燒。
因為尸體上,一定有證據(jù)暴露岳博武的蹤跡。
如果進(jìn)行尸檢,那風(fēng)險更大。
“張局長,想必這其中的關(guān)系,你也搞清楚了吧!劉彩霞丈夫的死,一定與岳博武有關(guān),而岳博武的出現(xiàn),以及他的行事風(fēng)格,在左陽長期待下去,會出大亂子,如果你是博文書記,你會怎么做?”
想辦法殺了他!
冒出這個想法后,張廣秀的眼神驟然一亮。
難道說,這就是岳博文給岳博武下套的原因?
可如果是這樣,那“戲”是怎么回事呢?
“張局長,你現(xiàn)在安排人去做一個尸檢,查一查岳博武的身體。我如果沒猜錯的話,岳博武應(yīng)該快死了!
這也能猜到?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這腦子,真是人能長出來的?
“聽”到這話,程竹死死的盯了張廣秀一眼,這個家伙,果然在有意欺瞞他。
他一定從某個地方知道了岳博武快要死的事情。
不行,必須將這個消息搞出來。
“張局長,看您的表情,看來我猜的沒錯啊!您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沒有告訴我!
“不,這怎么可能呢!我該說的都說了。”
“你確定?”
“那當(dāng)然,我既然已經(jīng)開始交底,就不可能留什么東西!
張廣秀說的信誓旦旦,可那躲閃的眼神連小孩子都騙不了。
這也是身居高位,很少說謊了,或者說,在左陽沒必要說謊。
“既然是這樣,我們說說剛剛那個‘戲’的事情。”
“戲?”
張廣秀愣了一下:“對,還有戲,您是說岳博武如果有病,而且快死了,所以才會和岳博文一起演戲給我們看?”
“是!”
“可完全沒有必要!”
張廣秀一臉茫然的說道:“這件事,只會讓別人懷疑到岳博文,而且,岳博武和博文書記的關(guān)系一般,怎么可能為了他去死呢?”
“岳博武和岳博文的關(guān)系是一般,可你不是說,岳耀祖昨天做的那一切都是岳博文安排的嗎?為了兒子,岳博武敢不聽話嗎?”
張廣秀聽到這話,臉色漸漸有些不自然了。
“程書記,您的意思是,岳博武之所以會幫岳博文,是為了救自己的兒子?可這場戲,除了能讓我們注意到博文書記外,什么作用也沒有。窟@完全不符合邏輯。
“這個世界上,你說是聰明人多,還是笨蛋多?”
“那肯定是笨蛋多。
“是!既然笨蛋多,那按笨蛋的思路,在調(diào)查一番后,只會覺得岳博武是在陷害自己的弟弟,故意將自己的弟弟牽扯進(jìn)來!
張廣秀:“……”
那個時候,岳博文雖然沒有明的承認(rèn),但卻給了我們足夠的遐想空間。
這難道也是戲?
這也太可怕了吧!
程竹見狀,繼續(xù)引導(dǎo)道:“張局長,你好好想想,如果這個時候,岳博武身上,再出現(xiàn)什么引導(dǎo)性的證據(jù),是不是就更能證明岳博武是被逼的了?”
引導(dǎo)性的詞匯?
那封信?
難道說,那封信并不是岳博武寫給岳博文的?
而是寫給我,或者是其他人看的?
對,一定是這樣。
兩人是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戲,岳博武那個電話,就是為了讓別人相信兩人已經(jīng)決裂。
那封信,更是為了讓人以為岳博文是個心狠手辣的家伙。
讓人去調(diào)查岳博文。
而岳博文一定留下了自己“清白”的證據(jù)。
一番調(diào)查之后,非但不會定他岳博文的罪,反而會覺得他公正嚴(yán)明,大義滅親。
到時候,岳博文不僅無過,反而有功。
而代價,只是需要給岳博武一個“救兒子”的承諾而已。
該死啊……
我這不是上當(dāng)了?
如果是這樣,那個鑰匙,最后開啟的,會不會是幫岳博文脫罪的證據(jù)呢?
曹!
一定是,肯定是!
那個鑰匙里,裝的不是岳博文的犯罪證據(jù),而是他無罪的證據(jù)。
不行,我必須把那鑰匙扔了,不能讓那些證據(jù)出現(xiàn)。
可這步棋是博文書記安排的。
我如果毀了,博文書記能放過我嗎?
要不……還是找機(jī)會放到岳博武的身上吧!
對!
就這么辦!
這個燙手的山芋,誰愛拿,誰去拿。
程竹“聽”到這話,嘴角一撇。
鑰匙?
岳博武留下了一封信,和一把鑰匙?
老地方?
看來,那把鑰匙和那個岳博武口中的“老地方”有關(guān)?
這個地方,就藏著岳博武給自己留的“翻盤”機(jī)會。
程竹“聽”到這,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繞了這么一大圈,終于將張廣秀身上的“秘密”誆出來了。
不過,在程竹心中,對于岳岳博武、岳博文這對兄弟的真實想法,并不是剛剛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