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的質(zhì)疑不是沒有道理,可對于程竹來說,劉正楠是他和徐妙玲一早就定好的人選。
換成別人,也許也沒問題,可效果會大打折扣。
而且,縣紀(jì)委畢竟是本地人,如果這次行動,沒有獲得縣紀(jì)委的支持,對于程竹來說,會麻煩會多。
再者,劉正楠這個左陽三姓的身份,正是程竹選擇他的最主要原因。
因為只有自己人,才更了解自己人。
劉正楠若是不站在他們這邊,岳家還有一個岳博文這個強勢的縣委書記,對于程竹來說,那將是個大麻煩。
“放心吧!他不敢放棄這個機會!
“不敢?”
馬龍聽到這兩個字,眼神瞬間變得復(fù)雜。
不過,這些事情不歸他管,他只需要配合程竹就可以了。
程竹沒有解釋,因為他知道馬龍已經(jīng)讀懂了自己的意思。
“對了,和你說件事,左陽縣公安局局長張廣秀,已經(jīng)給市局那邊打了電話,說張葵已經(jīng)被內(nèi)部調(diào)查了!
“張葵?我們在國道的時候,單玉婷可是在死保張葵,左陽縣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調(diào)查他呢?”
馬龍笑了笑:“也許是老弟給他們的壓力太大吧!他們想舍棄張葵,讓你平息一下怒氣!
程竹搖了搖頭:“我沒有生氣,我想要的,只是一個公平、公正,可以讓左陽百姓生活沒有那么困難的左陽縣。”
馬龍拍了拍程竹的肩膀:“會有這么一天的!”
張葵雖然被內(nèi)部調(diào)查,可馬龍人都已經(jīng)來了,自然不會白跑一趟。
今晚他會住在左陽,明日給左陽縣公安這邊開完會后,再決定回不回去。
公安局長張廣秀會在今晚宴請他們。
程竹初來乍到,又想要在改善左陽的營商環(huán)境,公安局是避不開的一個地方,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這都是晚上的事情,現(xiàn)在他們要去縣醫(yī)院,去看望一下劉彩霞。
順便了解一下那位縣委書記的侄子:岳耀祖。
兩人到醫(yī)院的時候,耿敏出來接了他們。
“馬局長,程書記,你們終于來了!
“怎么了?”
程竹看到耿敏那焦急的面容后,一臉的不解。
耿敏看了馬龍一眼,一臉的尷尬。
程竹立即說道:“馬局長是我的生死之交,你放心說吧!”
耿敏點點頭,然后說道:“我和張大娘來醫(yī)院的時候,劉鎮(zhèn)長就因為車禍比較嚴(yán)重,被人送進了醫(yī)院的手術(shù)室!
“可等到劉鎮(zhèn)長從手術(shù)室中被人推出來后,突然來了一批人,封鎖了劉鎮(zhèn)長的病房。”
“他們說劉鎮(zhèn)長現(xiàn)在與張大娘兒子的溺亡案有關(guān),現(xiàn)在需要她協(xié)助調(diào)查,任何人不得接近!
聽到這話,程竹特意看了馬龍一眼,后者臉色瞬間鐵青。
怪不得耿敏這小丫頭不好意思呢,原來這里面有縣公安局的影子。
她在不知道馬龍是敵是友之際,可不是不能說。
馬龍嘆息一聲,并沒有直接出言呵斥,而是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我們先上去看看,等弄清楚狀況再說吧!”
馬龍是市局的排名第三的副局長,在公安內(nèi)部,他可以批評某些同志的做法,以及工作問題。
可若是到了外面,他必須維護公安系統(tǒng)的臉面和權(quán)威。
這一點,和程竹第一時間找到劉正楠書記“幫忙”,是一個意思。
三人來到病房外,就看到張大娘一臉焦急的說道:“兩位領(lǐng)導(dǎo),我是劉彩霞的婆婆,俺就進去看一眼,確認(rèn)一下她的情況,俺就出來,這都不行嗎?”
“對不起,按照相關(guān)規(guī)定,劉彩霞現(xiàn)在不能見任何人!
“為啥不行呢?你們說她與我兒子的溺亡案有關(guān),可我去你們局里報警的時候,你們一口咬定我兒子是失足落水,還連夜將他的尸體火化,F(xiàn)在又說我兒媳,與我兒子的死有關(guān),你們說話到底有沒有譜。俊
“對不起,與案件相關(guān)的問題,我們不能回答!”
張大娘的身邊,本來就聚集起了不少人,一聽這話,那膽子大的,直接開始幫腔了。
“警官同志!如果這位大娘說的都是真的,那你們的辦案流程就有問題,你們憑什么不讓人家見他兒子最后一面,就直接火化人家的遺體。
“這還用說,大娘兒子的死,肯定有貓膩唄!”
“就算是人家兒媳有嫌疑,你讓人家看一眼,確定一下生死,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們藏著掖著,更讓人難以接受!
“大娘,您是牛山鎮(zhèn)的吧!我在那里見過您,您兒子和老漢的死,我們都聽說了,這件事與牛山那個洗煤廠,脫不了干系!
“岳耀祖的那個洗煤廠?那不用說,肯定是岳耀祖干的,這小子什么壞事都做得出來!
“你給我小聲點,岳耀祖是縣委書記的侄子,你不要命了?”
……
周圍的人本來七嘴八舌的幫腔,可在“岳耀祖”這個名字出現(xiàn)后,漸漸變得安靜起來。
可見當(dāng)?shù)厝藢τ谶@個岳耀祖,是多么的害怕。
最為重要的是,岳耀祖是縣委書記侄子這件事,幾乎是全民皆知。
街上隨便找個人,都知道這件事。
這種情況,可不正常。
對于其他地方的老百姓來說,別說是縣長的侄子,就是縣長本人,能直接喊出名字的,都是少數(shù)。
可在左陽,岳耀祖是縣委書記侄子這件事,卻已經(jīng)達(dá)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由此可見岳耀祖打著岳博文的旗號,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散了,散了,這里是醫(yī)院,不是菜市場!
門口的輔警喊了兩聲,然后對著張大娘說到:“大娘,我們念你死了親人,對你剛剛的行為不予追究,可你要是再來妨礙我們辦案,我們就要依法對你進行拘留了!”
“拘留我?我就是想看看我的兒媳婦,想去看看她死沒死,你們就要拘留我?你們就是這么辦案的!”
張大娘一臉的怒氣,然后拿出了電話。
“你們不是不讓我進嗎?我給縣委書記打電話,我看看他讓不讓我進!
聽到這話,程竹也來了興趣。
先前,岳博文將電話給張大娘的事情,確實讓程竹刮目相看。
可電話給了有沒有用,關(guān)鍵還是要看岳博文接不接。
若是接,那這位縣委書記的人品和能力,就非常的不錯。
若是不解,那之前辦公室發(fā)生的事情,就是在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