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的那一炮,程竹自然沒有再要,小姑娘的身體已經(jīng)受不了了,再要的話,就真的下不了床了。
可即便是不要,蘇曼卿也是第三天才回去。
劉青山為此還專門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詢問緣由。
程竹自然以兩人剛見面,舍不得為由搪塞了過去。
在此期間,兩人又再次纏綿了幾次,每次都以蘇曼卿的告饒結(jié)束。
以至于蘇曼卿走時,還是曾鴻升派小劉開車將其送回去的。
為此,曾鴻升看向程竹的眼神,都復(fù)雜了。
“年輕人精力旺盛是好事,可經(jīng)歷太旺盛,就會耽誤前……工作!
這一次,市長大人的教導(dǎo),從程竹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連片刻的停留都沒有。
至于市長說的“前途”,那就是純純的嫉妒,當不得真。
蘇曼卿走后,曹芳來找過他,告訴他自己馬上就要回京都了,如果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可以給她打電話。
什么忙,都可以!
兩人在聊天期間,程竹知道了那個囚、禁她六年的趙宇,因為精神問題,被帶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之所以處置的這么輕,一方面是因為這六年來,趙宇只是關(guān)著她,并沒有侵犯她。
另一方面是兩人從小就認識,也確實有些感情。
另外,她還說趙玲和她的兒子都被判了邢,一個是20年,一個是3年,財產(chǎn)都被沒收不說,還剝奪了政治權(quán)力。
宗朝光以及他的小舅子,也都以貪污受賄罪,被人民法院判刑15年。
至于吳昊……只被判了15年。
這是因為吳天替他承擔了所有的罪責,而吳天自己則被判了死刑。
唯一遺憾的是,刺殺程竹的那個槍手,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暫時只能當“懸案”來處理。
兩人吃完飯后,看著曹芳那含情脈脈的眼神,程竹只能裝傻。
一個月后,程竹拿到了自己正式任命,帶著耿敏和說出了實情的韓斌到了左陽縣。
韓斌能主動道歉,其中估計有蘇曼卿的幫助。
不過,程竹將這一點告訴蘇曼卿,也是為了讓韓斌能主動找自己。
這一點,其實不算違規(guī)。
畢竟,他帶的人,必須知道他的個性。
而這一點,除了讓下屬自己去猜以外,還需要“身邊人”的“透露”。
在曹芳離開的這一個月內(nèi),整個西山省以及平城的政壇完成了換屆。
省紀委方面,常務(wù)副書記劉青山,正式任命為了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成為了真正可以決隴文山省政治決策的人物。
平城這邊,市長曾鴻升,并沒有調(diào)到外省,而是破例擔任了鳳城市的市長,代市委書記。
鳳城作為西山省的省城,副省級城市,其市委書記,通常會以省委常委的身份,進入常委會。
曾鴻升成為了代市委書記,那就說明他雖然還沒有成為省委常委,可只要運作的好,將“代”字去掉,就可以進入。
入常的機會,是非常大的。
市委書記這邊依舊是趙新國,陳霆山則從市委副書記成為了市長。
曹立新則成為了市委常委、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
公安局長則是外市調(diào)入,聽說是吳家哪一派政治人物,但工作能力非常強。
管虎這邊暫時沒有離開平城,依舊是市紀委書記,聽說原本是有機會去鳳城擔任省屬國企一把手的,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被上面的人否了。
不過,徐妙玲成為了常務(wù)副書記。
除了這些人的職務(wù)外,副市長章玉、市局的宮涵,都因為違法違紀,被雙規(guī)。
市紀委的常務(wù)副書記周青,則被調(diào)回了市委,不再承擔領(lǐng)導(dǎo)責任,當了一名二級調(diào)研員。
程竹這次作為左陽縣紀委的常務(wù)書記,這次下縣,按照紀委慣例由常務(wù)副書記徐妙玲親自送下來,以示尊重。
除了慣例,徐妙玲送程竹下來,好處其實有很多。
第一,徐妙玲是正處級的常務(wù)副書記,對于左陽縣來說,地位相當于劉青山,是有權(quán)力對整個縣城的領(lǐng)導(dǎo)干部進行監(jiān)督。
第二,是徐妙玲當過左陽縣的縣委副書記,后來才成為市紀委的副書記。
對于左陽縣的情況,徐妙玲還是比較了解的。
可以為程竹做好講解。
坐在車上,徐妙玲對程竹說道:“左陽縣這次換屆后,縣委書記和縣長都沒有換人!
“縣委書記是左陽縣本地人,姓岳,叫岳博文。在左陽縣的勢力很大,行事風格非常霸道, 屬于說一不二的那種人!
“他的家人在縣城里開著酒店、娛樂城、修車廠、液化氣公司等等。”
“在左陽縣,有‘岳家一跺腳,左陽顫三顫’的說法。”
“你想要在左陽縣立足,岳博文是關(guān)鍵人物!
“鴻升書記在左陽縣期間,他是縣長,兩人斗的很厲害,鴻升書記即便有上級領(lǐng)導(dǎo)的支持,也沒有在岳博文身上占到一絲一毫的便宜,甚至還吃了不少的虧!
“此人,非常難對付!
“縣長單玉婷,是鳳城人,聽說家里在鳳城很有影響力,能力如何我不清楚,但能在左陽縣干兩屆縣長,不是個善茬,你也要小心點!
程竹聞言,笑吟吟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便是平城雙花中的另一位吧?”
這個時候,你提這件事干什么?
徐妙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緩緩的點點頭,而后鄭重的說道:“她人長的確實不錯,也比我年輕一點,政治前途非常光明。不過,在我的車上,我請你嚴肅點!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敢在老娘的車上提別的女人,老娘生氣了!
“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程竹打了個哈哈,將這件事搪塞了過去。
徐妙玲繼續(xù)說道:“左陽縣是平城市的經(jīng)濟困難縣,這里的經(jīng)濟相對比較單一,最大的廠子,是平煤集團的左陽礦。其次是一些電鍍廠,造紙廠,和洗煤廠。”
“這些廠子多數(shù)都有環(huán)境問題,可他們這些廠子中,或多或少都有縣委縣政府各級官員的入股,不懼怕市環(huán)保局和其他部門的監(jiān)督!
“有些廠子,甚至有市里一些領(lǐng)導(dǎo)干部家屬的入股!
“你這次下來,重點任務(wù)就是將這些涉事企業(yè)的問題查清楚,如果能根除這些毒瘤,是最好的!
“如果不行,最起碼也要讓他們將環(huán)保的問題重視起來!
聽到這,程竹好奇的問道:“妙玲書記,既然您知道這些事情,縣環(huán)保局和縣政府就不管嗎?”
“不是不管,而是很難管,縣里的領(lǐng)導(dǎo)還在辦公室,那些廠子就已經(jīng)聽到了風聲!
“我在這里的時候,雖然不是政府口的人,但也碰到過他們幾次!
“那態(tài)度極其囂張,用流氓、惡霸來形容,也毫不為……”
徐妙玲的“過”字還沒說出來,韓斌便突然踩下了剎車。
急剎之下,一群人不由自主的向前傾斜而去。
“什么情況?”
徐妙玲和程竹同時問道。
只見韓斌深吸一口氣后,大聲的說道:“我似乎撞了人!
撞人了?
程竹和徐妙玲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各自的臉上看到驚愕之色。
如果真撞了人,那可就是大事了。
兩人趕快從車上走了下來,只見一個60多歲的農(nóng)村婦女跪在車前,臉上布滿了汗珠。
在她的胸前,掛著一個牌子。
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冤”字,而在她手上,還拿著一封信。
可見她是抱著逼死的決心來攔車的。
“大娘,您這是干什么啊?”
“我要舉報,我要實名舉報縣委書記岳博文的侄子岳耀祖,霸占了我的兒媳,還指示他人逼死了我的兒子。”
“大娘,您的兒媳是誰?現(xiàn)在在哪?”
“她是牛山鎮(zhèn)鎮(zhèn)長劉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