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紀委?
是去省紀委?
還是去市紀委?
他是以市政辦工作人員的身份借調?
還是直接從市政辦轉到市紀委。
劉青山的話,讓在場的三人都震驚了。
對于省紀委常務副書記的話,他們不敢反駁,也不敢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可對于這件事發(fā)生之后會產生的影響,他們就不得不考慮了。
最重要的是,省紀委這次下來查貪腐,只是表象,最重要的事情,是查清曾鴻升是否有嚴重的違法違紀問題!
而程竹,是曾鴻升的秘書,也可以算是整個市政辦,乃至是平城市最了解曾鴻升的人。
若是程竹來了紀委,還參與了曾鴻升的調查。
這帶來的影響……
管虎瞬間變了臉色,既然劉青山的決定不能更改,那曾鴻升的事情,就不能讓程竹參與。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小子參與到曾鴻升的事情上來。
否則,以這小子那過目不忘的本事,還真不知道會扯出什么樣的事端。
可劉書記既然下了命令,我該怎么辦呢?
這個理由,不好找啊!
劉青山等了一會,見程竹一直沒有回復,便好奇的問道:“程竹同志,你是不愿意來紀委幫我這個老同志嗎?”
我不是不來,我是在想用什么方法,可以讓你們找不到借口再將我攆出去。
程竹先是搖了搖頭,然后不卑不亢的說道:“首先,我感謝青山書記對我工作的信任,其次,我不是不愿意來紀委幫您,只是我曾經市長秘書的身份,怕違背了黨內‘回避’原則。”
劉青山聞言,哈哈一笑:“你小子,果然聰明,這一招以退為進用的妙!”
聽到這話,程竹就知道在這位省紀委的老書記面前,自己的小伎倆根本上不了臺面。
“管虎同志,你和他說一說‘回避’原則!
管虎立即說道:“回避原則,主要分為兩種!
“第一,親屬關系的任職回避:根據《黨政領導干部任職回避暫行規(guī)定》,領導干部在任職時,如果存在夫妻關系、直系血親關系、三代以內旁系血親關系以及近姻親關系,不得在同一機關擔任雙方直接隸屬于同一領導人員的職務或者有直接上下級領導關系的職務。此外,領導干部的配偶、子女及其配偶如果經營企業(yè)或舉辦經營性民辦非企業(yè)單位,該領導干部不得在上述企業(yè)或單位的行業(yè)監(jiān)管或業(yè)務主管部門擔任領導成員!
“第二,公務回避:公職人員在執(zhí)行公務時,如果涉及處理與自己有夫妻關系、直系血親關系、同胞兄弟姐妹關系以及兒女姻親關系的問題,必須回避,不得以任何方式進行干預或施加影響!
劉青山笑道:“聽清楚了嘛,你的情況,并不適用‘回避’原則。更何況,你的情況市紀委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個人民的好干部,好同志。如果你這樣的好同志,我們都不用的話,那才是黨的損失,人民的損失!
程竹立即站直,恭敬的說道:“若是如此,那程竹愿聽從劉書記、管書記、周書記和徐書記的調遣!
“不是聽從我們的調遣,是聽從黨和國家的調遣。你身為一名黨員,不管是做什么工作,都是為黨和人民服務。”
“劉書記教訓的是,我以后記住了!”
“嗯!”劉青山點點頭,隨即看向了管虎:“管虎同志,你還有什么看法嗎?”
管虎搖了搖頭:“青山書記,我對于您的安排沒有任何的看法!
“那就好!程竹同志,你先回去休息,明早去市政辦拿你的手續(xù)!
“多謝劉書記,管書記、周書記、徐書記,那我先走了!”
眾人點頭,徐妙玲起身,將程竹送了出去。
本來,以徐妙玲的身份是不需要送程竹出去的,可她既然站了起來,那肯定是有別的事情叮囑。
屋內,程竹和徐妙玲剛剛離開,管虎便沉聲說道:“青山書記,從回避角度來說程竹確實在身份上沒有問題,可他畢竟是曾鴻升的秘書,若是讓他負責曾鴻升的案子,怕是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劉青山淡淡的說道:“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將程竹同志安排進曾鴻升的那個調查組?”
管虎聞言,瞬間沉默,臉色異常尷尬。
“管虎同志,你是紀委的老人了,更是我多年的幫手,我的性格你是應該知道的,違法違紀的事情,我不會做,也不屑與做!
“但只要我做了,就不怕別人閑言碎語!
周青見狀,立即打了一個圓場:“青山書記,管虎書記也是為了您好!
劉青山淡淡的看了周青一眼,后者立即低下了頭。
“為我好?我需要他為我好嗎?我需要的是他為了黨好,為了國家好,為了人民好!”
“告訴你們,從今往后,若是再讓我看到任何一條不實的證據……”
“就不單單只是調查平城市的四大班子了,而是要調查你們市紀委!
門外,徐妙玲將程竹送到門口,臉上先露出了淡淡的憂郁:“你回去好好想想,這次青山書記邀請你加入調查組,對你來說,風險太大,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你要想清楚后果,若是覺得不穩(wěn)妥,可以在明早退出!
“進去之前,你說今夜對我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現(xiàn)在又說風險太大,是不是你已經知道些什么了?”
我知道你得罪了吳家,得罪了至少一位副廳級干部,還得罪了平城市最不能惹,也最不該惹的人。
你若是進了調查組,只是風光一時。
等調查組走后,你會惹上更大的麻煩。
在體制內,不是看誰表面風光,而是要看誰走的穩(wěn),走的高。
劉青山和你非親非故,將你調進調查組,是為了讓你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而不是為了讓你風風光光的將事情辦成。
徐妙玲沉吟少許,淡淡的說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或者說,我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違反紀律說給你聽;厝ズ煤每紤]我剛剛說的話,明早給紀委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