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虞陽只得將盧霖和俞氏一事匯報給自己老師,后者得知后,語氣凝重,讓他們老老實實陪沈霄養(yǎng)傷即可,后面的事情無需他們參與,如果有機會,就在會試開始前離開天武城。
對于老師的安排,虞陽心中苦笑,如果一切真有老師說的那么輕松,就好了,他們早就離開天武城。
問題在于,宮里的御醫(yī),每天按時按點的來這里給沈霄檢查身體,意思不言而喻,明面上是關(guān)心沈霄,實際不還是為了盯著他們。
倘若自己等人真跑路,等同于將把柄親手送到沈蒼天手里面,下次再來天武城,就會是他們的死期。
“虞陽,本王明日就要離開了,沈霄,你們照顧好!
沈?qū)し畔虏璞龅恼f道。
“老師...”
虞陽剛開口,就被沈?qū)ぬ执驍嗟溃骸袄蠋熥屇銈冊谶@里照顧沈霄,是你們兩個跟班的事情,與本王無關(guān),”
“那我需要和老師確認一下,老師口中的【你們】包不包括你。”
虞陽臉色一沉,話說到這個份上,忍了兩天,他也不想再給沈?qū)な裁春媚樕恕?br>
“隨便你,反正本王明日一定會離開!
沈?qū)M不在乎道。
他可不想陪著沈霄在這里遭罪。
如果不是師命難違,打死他也不會來天武城。
因為自己和沈霄的父親,就死在這里。
而沈霄,兩次斷根,也是在這里。
說難聽些,他覺得晦氣。
自己要是在這里待時間長了,鬼知道會遇到什么倒霉事。
他可不想落得和沈霄一個下場。
最主要一點,體內(nèi)的邪火有些異動,他需要回去“好好壓制”一番,去青樓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隨便你。”
虞陽學著沈?qū)さ恼Z氣,也吐出了這三個字。
沈?qū)ど裆,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你,不能離開!
一直沒有說話的崔怖突然開口。
“哦?怎么,莫非你要把本王綁了?”
沈?qū)ぬ裘肌?br>
拋開別的不講,在天武城,光他廣陽王的身份,就多多少少有點用,動他,等于間接打沈家的臉。
“崔怖,不用管他,他想走,就讓他走。”
虞陽淡淡說著,看向沈?qū)ぃ骸吧蛲鯛,還望你不要忘記酒樓一事,有人早就盯上了我們,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虞陽的話,如一記重錘,敲擊在沈?qū)ば纳裆稀?br>
差點忘了酒樓之事,武衛(wèi)司查了兩天多,一點線索都沒有。
對方施展的刀法,他們完全沒有見過,卻能看出,應與殺意和殺勢有關(guān)。
不像是天羅的殺手,更像從戰(zhàn)場上浴血歸來的怪物。
沈蒼天給他們安排這處宅院距離皇宮很近,附近無論暗中還是明面上,都有武衛(wèi)司的眼線。
一旦發(fā)生戰(zhàn)斗,無論武衛(wèi)司的高手,還是皇宮內(nèi)的高手,都能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
所以四人在這里安全的清閑了兩天時間。
對方既然第一次襲殺失敗,就必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無論目的為何,他們?nèi)缃竦奶幘扯疾话踩?br>
回想一遍可能的仇家,都與那兩人對不上。
“你的話確實提醒了本王,看來本王想回去,還需費一些精力和財力!
短暫的沉默,沈?qū)u頭笑了笑。
失去未威,加上他此行與沈霄等人同行,就沒有帶護衛(wèi)。
護衛(wèi)一事好解決,有千金閣在的地方,花錢,就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為以防萬一,沈?qū)Q定花大價錢雇傭四個天武境高手,護送他回廣陽王府。
只要回到自己的地盤,一切就好說了。
“那我祝沈王爺一路順風!
虞陽眸中閃過一道微光。
如果沈?qū)し且x去,正好借他試探一下那兩個殺手的情況,爭取拿到有用線索,看看到底是誰想對他們下手。
“呵呵!
沈?qū)ふ酒鹕,一甩衣袖,大步往自己的院落走去,他又怎會不知虞陽的心思?br>
他倒要看看是自己先死在對方手中,還是虞陽等人被困死在這里。
待沈?qū)るx開院子,崔怖又開口:“需不需要我聯(lián)系家里面,派一些幫手過來?”
“不必了,你崔家的人過來,反而會讓事情更麻煩,我們現(xiàn)在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庇蓐枔u頭拒絕。
“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吧!
崔怖皺眉。
這種被動的感覺,他很不喜歡。
“或許,等我們看完一場大戲就能夠離開天武城了!
虞陽眼簾微垂。
老師和院長的計劃非常大膽。
一旦成功,影響的不將是大乾武運和文運,更是國運和未來。
無論成功還是失敗,最后都會死很多人。
他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那就是老師口中的“神諭”,內(nèi)容究竟是什么。
為何老師和院長都會那般上心,不惜賭上整個學宮。
天色漸暗,燦爛的星輝點綴,虞陽緩緩抬起頭。
每一個人都以為自己會是棋手。
實則脫離這盤棋,還有更大的一盤棋,棋手也可能只是一枚棋子罷了。
虞陽的腦海中止不住閃過一道面孔。
沒錯,那道面孔正是楚王沈亦安。
這樣的人,是巨大變數(shù),隨時可能掀桌子的變數(shù)。
他與沈亦安僅僅見過一面,當時整個人就懵了。
天底下怎會有人,有這樣的命格?
非要他解釋沈亦安的命格。
只能說是【天上來客】。
此界太小,不應容得下他這尊大神才對。
也可能是自己學藝不精,看走了眼,或者呂問玄當時出手進行了干預,故意戲弄他。
不管哪種情況,現(xiàn)在這位楚王殿下,想要做一些事情,那必然是勢如破竹,幾乎無人能夠阻攔他。
就像聚財教的覆滅,彈指一揮間罷了。
楚王府內(nèi)。
離家足足兩天的沈亦安,好不容易和漓煙溫存片刻,突感鼻子發(fā)癢,有噴嚏要打出來,卻被他給憋回去了。
“夫君這是在做什么?”
葉漓煙疑惑,自己夫君剛剛張大嘴,為何又突然閉上。
“有人在背后蛐蛐為夫!
沈亦安蹭了蹭鼻尖,冷哼了聲。
自己每次打噴嚏,必然是有人在背后說他壞話。
“可惜我不會卜算之法,不然一定幫夫君找出那人,狠狠教訓他!
說著,葉漓煙不忘抬起小粉拳,對著空氣揮舞了幾下。
“你想學卜算之法,為夫這里有些功法古籍,你要是有時間可以看看。”
沈亦安笑著掏出幾本書的同時,問起了正事:“漓煙,我那兩個堂哥這兩日可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