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瑣的禮儀結(jié)束,慕容氏出于禮節(jié)還是客套的吩咐了些話。
沈亦安目光平淡的應(yīng)著,讓人看不出任何波瀾。
待二人離開大殿,武帝的大手突然握住了慕容氏的素手,驚的后者目光詫異看來。
“陛下...”
“你后悔嗎?”武帝面色沉郁,目光微沉的問道。
當(dāng)年,慕容氏并未參與蕭氏一案,但她身為后宮之主默許了這一切的發(fā)生。
他怒,他悲。
一切都發(fā)生后,他什么都做不了,因為那時的他是個需要女人來穩(wěn)定大局的皇帝,他只能悲哀的將滔天怒火撒在那些無關(guān)緊要之人的身上。
“妾身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慕容氏慘然一笑。
她深知陛下用十九年養(yǎng)出了一條無比強(qiáng)大的惡龍,一條可以吞沒她們一切的惡龍。
趙家已廢,如今所做一切都是徒勞的掙扎罷了。
趙氏另外兩個貴妃惶惶終日,她們的下場如何,她不得而知,但她們背后的家族,其下場已然可見。
慕容家或許是下一個,也或許是最后一個。
早早告知?殊死一搏?
那只會讓慕容家更快的覆滅罷了。
惡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惡龍背后支持之人。
他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皇帝,幾個家族從他這里拿走的東西已經(jīng)到了該加倍償還的時候。
再過幾年,所謂的豪門望族怕是已經(jīng)崩解不存。
慕容氏深深看了眼武帝。
“今日無事,留下陪陪朕吧!
武帝霸道的將慕容氏拉入了懷中。
“妾...”
無需應(yīng)答,武帝已將慕容氏抱起朝養(yǎng)心殿后面大步走去。
趙亥默默散去一眾太監(jiān)宮女做起清場工作。
另一邊,沈亦安領(lǐng)著葉漓煙前往了錦安宮,蕭氏曾經(jīng)的寢宮,他禁足時也住在這里。
他離宮后,這里又變的冷清蕭瑟,只有專門的小太監(jiān)和宮女每日定時來打掃一遍。
大院中一棵高大的銀杏樹聳立,還未至秋,入眼滿是蔥蔥枝葉,雖沒有秋日金色那般惹眼卻讓人別有觸感。
沈亦安站在樹前思緒漸漸飛遠(yuǎn)。
小手悄悄松開大手,葉漓煙雙膝著地一臉認(rèn)真的恭聲道:“請蕭母妃放心,漓煙會…”
一只大手伸過來打斷了她。
“漓煙,你在干嘛?”沈亦安扶起葉漓煙哭笑不得的問道。
“夫君…我…”
沈亦安嘆笑道:“這就是一棵比較大的銀杏樹,母妃的園寢并不在此!
葉漓煙得知自己鬧了個大烏龍想要解釋,卻緊張的說話都結(jié)巴了起來。
“你的心意母妃一定會知道的,這么漂亮懂事的兒媳婦,她肯定會很喜歡。”沈亦安伸手?jǐn)堊∪~漓煙,親昵的蹭了蹭對方的額頭。
“走吧,我?guī)愎涔溥@里!
“是,夫君…”葉漓煙乖巧的點了點頭。
離開皇宮,沈亦安領(lǐng)著葉漓煙前往了蕭氏的園寢。
從江湖中回來和出皇宮各來了一趟,待了許久,說了不少話,以至于他隆重介紹完葉漓煙后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葉漓煙倒是說了不少話,不過在沈亦安聽來更像是在說誓言一樣。
暖風(fēng)輕輕拂起二人的長發(fā),園寢周圍的幾棵垂柳發(fā)出“沙沙”的摩擦聲,似在回應(yīng)二人一般。
“我來的倒是很巧!
白虎(蕭湘)的聲音從二人身后傳來。
一簇白菊,一壇好酒輕輕放在了碑前。
“我還以為你要在樹上站到我們二人離開!鄙蛞喟草p笑一聲。
“漓煙方才不是在和姐姐說話,我怎好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