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邏輯,“岳鳴憤怒地說道。
“也許吧,“黑鴉笑了笑,“但這就是我的信念。對了,秦先生,我還要感謝你!
“感謝我?“秦淵不解。
“是的,感謝你讓我的職業(yè)生涯有了一個精彩的收尾,“黑鴉真誠地說道,“能被你這樣優(yōu)秀的對手抓獲,是我的榮幸。如果是被那些草包偵探抓住,那才叫丟人。“
秦淵沒有回應,只是看著警車把黑鴉帶走。
松猜走到秦淵身邊,感嘆道:“雖然沒有追回佛像,但抓到黑鴉本人,已經(jīng)是巨大的成功了。這個案子破了,你們可以回國了!
“不,案子還沒有完,“秦淵搖頭,“只要佛像還沒追回,就不算真正的成功!
“可是黑鴉不肯說,我們怎么找?“松猜無奈地說道。
“她不說,我們就自己查,“秦淵堅定地說道,“這些檔案里肯定有線索,只要仔細分析她的交易模式、買家特征,一定能找到方向。“
回到警察局后,秦淵開始仔細研究黑鴉留下的檔案。這些檔案記錄得非常詳細,包括每個買家的背景、交易方式、支付方法等。
“她的買家主要分為三類,“秦淵總結道,“第一類是私人收藏家,他們純粹是為了收藏而購買;第二類是文物販子,他們買來是為了轉手獲利;第三類是特殊客戶,這些人的身份和目的都很神秘!
“這次的買家應該屬于哪一類?“段景林詢問。
“從佛像的特殊性和價值來看,應該是第三類,“秦淵分析道,“這種國寶級的文物,普通收藏家不敢要,販子也很難轉手,只有那些有特殊渠道的人才會購買!
“那這類買家都有什么特征?“岳鳴問道。
秦淵翻閱著檔案,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規(guī)律:“這類買家通常通過多層中介聯(lián)系,付款方式都是使用離岸賬戶或加密貨幣,交易地點選在第三方國家,而且都要求快速交貨!
“快速交貨?“段景林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多快?“
“根據(jù)記錄,通常是在盜竊后的三到五天內,“秦淵回答。
“那就是說,佛像的交易可能就在這幾天!“岳鳴興奮地說道。
“沒錯,而且很可能就在明后天,“秦淵推測,“黑鴉說佛像已經(jīng)在前往買家的路上,如果是海運,從梵國到周邊國家大概需要兩到三天。“
“那交易地點可能在哪?“段景林詢問。
秦淵在地圖上標出了幾個可能的地點:“從梵國出發(fā),三天內能到達的地方有暹國、越嶺國、緬羅國等。這些國家都是文物走私的重要中轉站!
“范圍還是太大了,“岳鳴擔心地說道。
“我們可以進一步縮小,“秦淵繼續(xù)分析,“黑鴉的特殊客戶大多數(shù)都選擇在港口城市交易,而且偏好那些監(jiān)管松懈、黑市活躍的地方!
經(jīng)過一番篩選,秦淵鎖定了三個最可能的城市:暹國的孔敬港、緬羅國的毛淡棉港,以及越嶺國的芽莊港。
“這三個港口我們都要監(jiān)視,“秦淵決定道,“我聯(lián)系國際刑警,在這些地方布控!
就在這時,秦淵的手機響了,是李建軍上校打來的。
“秦教官,聽說你抓到黑鴉了?太好了!“李建軍的聲音很興奮。
“是的,但佛像還沒追回,“秦淵匯報了情況。
“沒關系,抓到黑鴉本人已經(jīng)是巨大的成功了,“李建軍說道,“而且我這邊也有好消息,我們通過金融監(jiān)管部門,追蹤到了一筆可疑的資金轉移,正在調查中!
“什么可疑資金?“秦淵立即來了精神。
“一筆五百萬美元的轉賬,從一個離岸賬戶轉到了暹國的一家銀行,“李建軍詳細說明,“時間正好是博物館被盜的第二天,而且賬戶持有人使用的是假身份。“
“暹國!“秦淵眼睛一亮,“那就是那里了!“
“你怎么這么肯定?“李建軍問道。
“我剛剛分析了黑鴉的交易模式,推測交易地點就在暹國、緬羅國或越嶺國之一,“秦淵解釋,“現(xiàn)在你發(fā)現(xiàn)的資金流向暹國,這就不是巧合了!
“那我立即聯(lián)系暹國警方,“李建軍說道。
“不,不要驚動當?shù)鼐,“秦淵制止,“黑鴉的網(wǎng)絡很復雜,如果買家得到消息,可能會取消交易或者轉移地點。“
“那怎么辦?“
“我親自去暹國,“秦淵決定道,“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找到交易地點,一舉拿下!
“這個......會不會太冒險?“李建軍擔心。
“現(xiàn)在是最好的機會,“秦淵堅持道,“錯過了這次,佛像就真的找不回來了!
李建軍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同意了:“好,我安排最快的航班,你們立即出發(fā)。但記住,安全第一!
掛斷電話后,秦淵對岳鳴和段景林說:“準備一下,我們去暹國。“
“追蹤佛像?“岳鳴興奮地問道。
“對,這是最后的機會了,“秦淵說道,“這次一定要成功。“
當天下午,秦淵、岳鳴和段景林就登上了前往暹國的航班。經(jīng)過三個小時的飛行,他們于傍晚時分到達了暹國首都曼谷。
“這里的氣候和梵國差不多,“岳鳴走出機場,感受著悶熱潮濕的空氣說道。
“都是東南亞國家,氣候相似很正常,“段景林回應,“不過我們要去的是孔敬港,還要轉機或者坐火車!
“坐火車吧,“秦淵決定道,“這樣更低調,不容易引起注意!
三人在曼谷稍作停留,購買了前往孔敬的火車票,連夜出發(fā)。火車在夜色中穿行,窗外是暹國的鄉(xiāng)村景色,偶爾閃過的燈光顯示著村莊的存在。
“教官,我們到了孔敬之后,從哪里開始調查?“岳鳴詢問。
秦淵拿出一份資料,這是李建軍上校發(fā)給他的關于那筆可疑資金的詳細信息。
“這筆錢轉到了孔敬的一家名為'金象貿(mào)易公司'的賬戶,“秦淵說道,“這家公司表面上從事進出口貿(mào)易,但很可能是個空殼公司,用來洗錢或者進行非法交易!
“我們要直接去這家公司嗎?“段景林詢問。
“不,太直接了會打草驚蛇,“秦淵搖頭,“我們先調查這家公司的背景,了解他們的實際控制人是誰,然后再采取行動。“
凌晨四點,火車到達了孔敬。這是一個中等規(guī)模的港口城市,雖然不如曼谷繁華,但作為重要的貨運港口,這里晝夜都很繁忙。
三人在車站附近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館住下,休息了幾個小時后,天亮了。
上午八點,秦淵聯(lián)系了李建軍上校推薦的一個當?shù)芈?lián)絡人——一個在孔敬生活多年的華人商人,名叫陳志強。
“陳先生,我們是李上校介紹來的,“秦淵在一家茶樓里見到了陳志強。
陳志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起來精明干練,一看就是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手。
“李上校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你們是來調查一個案件的,“陳志強開門見山,“需要我提供什么幫助?“
“我們想了解一家公司的情況,金象貿(mào)易公司,“秦淵說道,“您聽說過這家公司嗎?“
陳志強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后壓低聲音說:“你們怎么會調查這家公司?“
從他的反應來看,這家公司顯然不簡單。
“有什么問題嗎?“秦淵警覺地問道。
陳志強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確認沒有人注意后,小聲說道:“金象貿(mào)易公司不是你們能惹的,背后有很深的背景!
“什么背景?“秦淵追問。
“北方軍閥,“陳志強嚴肅地說道,“這家公司的實際控制人是昆蓬將軍,他控制著暹國北部的幾個省份,手下有私人武裝部隊,在當?shù)貏萘艽蟆!?br>這個消息讓秦淵三人都震驚了。他們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文物買家,沒想到竟然牽涉到地方軍閥。
“昆蓬將軍?“段景林詢問,“他在暹國的地位如何?“
“名義上他是退役將軍,但實際上掌握著北部地區(qū)的軍政大權,“陳志強詳細解釋,“暹國政府對他也很忌憚,基本上不干涉他的地盤。他的勢力涉及各種生意,包括合法的和不合法的!
“文物走私也是他的生意之一?“秦淵推測。
“沒錯,他控制著暹國北部通往各國的走私通道,很多珍貴文物都是通過他的渠道流出去的,“陳志強點頭,“而且他本人也是個收藏家,特別喜歡亞洲各國的古董!
這就說得通了。昆蓬將軍既有購買力,又有走私渠道,還有武裝力量保護,確實是黑鴉理想的買家。
“那他的主要據(jù)點在哪?“秦淵詢問關鍵問題。
“他在孔敬有一座莊園,平時就住在那里,“陳志強回答,“但那座莊園戒備森嚴,外人根本進不去。而且周圍都是他的人,任何可疑的接近都會被發(fā)現(xiàn)。“
秦淵沉思起來。如果買家真的是昆蓬將軍,那么這次行動的難度將大大增加。他們不僅要面對一個文物走私犯,還要對付一個擁有私人武裝的地方軍閥。
“陳先生,能否幫我們打聽一下最近的消息,“秦淵請求道,“特別是昆蓬將軍最近有沒有什么大宗交易或者異常活動!
“這個......很危險,“陳志強猶豫了,“昆蓬的人對外來者很警惕,打聽太多可能會惹麻煩!
“我們理解您的擔心,但這件事很重要,“秦淵誠懇地說道,“我們追查的是一件被盜的國寶級文物,如果不能及時追回,將是巨大的損失。“
陳志強考慮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好吧,看在李上校的面子上,我?guī)湍銈兇蚵犚幌。但你們要答應我,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能說是我提供的信息!
“我們保證,“秦淵承諾。
陳志強離開后,三人回到旅館商討對策。
“這下麻煩了,“岳鳴擔心地說道,“對方是地方軍閥,我們只有三個人,怎么對付?“
“而且我們在暹國沒有執(zhí)法權,即使找到佛像,也無法直接行動,“段景林指出問題。
“必須聯(lián)系暹國官方,“秦淵思考道,“但問題是,昆蓬將軍在當?shù)貏萘艽螅胀ǖ牡胤骄炜赡懿桓覄铀!?br>“那我們聯(lián)系暹國中央政府?“岳鳴提議。
“可以嘗試,但這需要通過外交渠道,時間會很長,“秦淵分析,“而且我們還不能確定佛像就在昆蓬手里,如果貿(mào)然行動,反而會打草驚蛇。“
“那我們先確認佛像的位置,“段景林說道,“等確定了再決定怎么行動。“
“對,先偵察,“秦淵同意,“但必須非常小心,不能被發(fā)現(xiàn)!
下午,陳志強打來電話,讓他們去一個地方見面。三人來到孔敬港口的一個小酒吧,陳志強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
“有消息了,“陳志強壓低聲音說道,“昆蓬將軍這幾天確實有大動作。前天晚上,碼頭接收了一批'特殊貨物',被直接運往他的莊園!
“特殊貨物?“秦淵追問。
“據(jù)說是一件很大的木箱,用軍車護送,保密級別很高,“陳志強說道,“而且昨天昆蓬將軍還召集了幾個重要的客人,可能要舉行某種交易!
“時間吻合,很可能就是佛像,“秦淵判斷道。
“但還有一個消息,“陳志強繼續(xù)說道,“昆蓬將軍加強了莊園的警戒,派了更多的武裝人員巡邏,而且安裝了新的安保系統(tǒng)?雌饋硭埠軗呢浳锏陌踩!
這個消息既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好消息是佛像很可能就在昆蓬的莊園里,壞消息是想要接近莊園變得更加困難。
“陳先生,能否提供一份莊園的位置圖?“秦淵詢問。
“這個恐怕不行,“陳志強搖頭,“昆蓬的莊園從不對外開放,沒有公開的地圖。我只知道它在城北的山區(qū),占地很大,周圍都是他的私人土地!
“那我們只能實地偵察了,“秦淵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