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寒沉默片刻,隨即冷笑:“我的事情你少管!
轉(zhuǎn)身朝趙堅抱拳:“安王殿下,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就此告辭。等過幾日我不忙了,必定約你出來痛飲一回。
趙堅笑而點頭:“好,我等你!
顧青寒大步向外走去,淡淡的嗓音隨風(fēng)飄回。
“都傻了?再不走,以后就不必回來了!
“是,主子!
長山和淺霧沒有受到處罰,欣喜萬分,趕緊輕輕推了一把姜宛,緊緊跟上。
望著他們的背影,衛(wèi)長衡暴跳如雷。
“混賬,豬油蒙了心!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賤貨,他竟然給我甩臉子!他是瘋了嗎?”
趙堅無奈嘆氣,“我看姜姑娘挺不錯,是你對她有偏見!
“呵!狗屁的偏見,如果不是因為她天天吹枕邊風(fēng),表哥怎么可能一個月都沒有去見阿嫵?害得阿嫵整日以淚洗面,人都憔悴了好多!
“阿嫵?”趙堅仿佛是隨口一問:“這位姑娘和三郎是什么關(guān)系?我怎么總聽你提到她!
“唉,還能是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然是情人關(guān)系!
衛(wèi)長衡長長嘆息,“我表哥有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身受重傷,要不是阿嫵相救,他早就命喪黃泉了!
“后來兩個人山盟海誓,互定終身。我表哥發(fā)誓非她不娶,阿嫵便一心一意等著他。可惜長公主和姑父嫌棄阿嫵門地太低,說什么也不愿意。”
“原本我表哥一個月里總要和阿嫵相見七八次,自從這個小賤貨入了侯府,表哥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想想也知道,若不是這騷狐貍精每日里在床上榨干了我表哥的精力,表哥也不會冷落阿嫵!
說到底,衛(wèi)長衡對阮阿嫵還是有幾分情意的,見不得她受委屈。
趙堅緩緩點頭:“原來如此。聽你的口氣,莫不是三郎移情別戀了?”
“那倒沒有,表哥為了娶阿嫵進門,推了不知多少好親事,都快把我姑父肺氣炸了!
“那你應(yīng)該回去勸勸阿嫵姑娘,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尋常,娶妻娶賢,只有妾室那種下賤玩意兒才看重容貌。三郎愿意為了她堅持,她也不該拖三郎的后腿!
衛(wèi)長衡依舊憤憤不平:“話雖如此,可是有哪位做原配的,能夠容忍夫君身邊呆著一個如此騷浪入骨的妾室?要是能想辦法除掉就好了。”
當(dāng)然在除掉之前,他是必定要品嘗一番滋味的。
趙堅很不贊成,“不喜歡打發(fā)走也就是了,切不可生出如此邪惡的念頭。實在不行,把她送到我的府上也可以,反正多一張嘴吃飯也吃不窮我。”
衛(wèi)長衡吃了一驚:“不是吧,安王殿下也看上那個賤人了?”
趙堅笑罵,“也不知你滿嘴胡吣些什么,我不過是不愿意看著一個人白白喪命,替你們積攢些功德罷了!
“唉,安王殿下,你都快活成活菩薩了!
衛(wèi)長衡感慨一聲,忽然想起什么,“對了,我舅舅讓我下午去他那里一趟,時候不早,告辭告辭!
說完,一溜煙跑的沒了蹤影。
趙堅背負雙手,站在空無一人的院落中,垂著眉眼,靜靜沉思。
片刻后,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槐花巷,阮阿嫵……有點意思!
“星辰,大海,走,跟本王一起玩玩去!
從樹梢間掠下兩抹黑影,無聲無息滑落到趙堅面前,單膝下跪,“屬下遵命!
“嗯!
趙堅淡淡頷首,轉(zhuǎn)身向外走。
一個時辰后,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槐花巷子口。
阮阿嫵盤膝坐在床上,手中舉著面小鏡子,對著自己的臉左照右照,自認為自己長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實在是傾城之姿。
一會想到顧青寒最近對她的冷落,心中酸楚不已。
一會兒又想到最近認識的安王殿下,不過見了寥寥幾面,就對她百般體貼,情意綿綿,心中又得意洋洋。
正在對鏡自賞時,突然,一個黑影從窗戶跳進來,躬身行禮,態(tài)度異常恭敬。
“阮姑娘,我家主子有請!
“安王殿下來接我了?”
阮阿嫵喜不自勝,這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她趕緊起身下床,剛要往門口走,又轉(zhuǎn)回身,對著梳妝鏡照了照身上。
生怕衣服不夠顯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妝容不夠精致。
擦脂抹粉又鼓搗了半天,這才扭捏一笑。
“勞煩大哥帶我過去見安王殿下。”
從門口走,萬一被舅舅舅媽看到,又是一番盤問,煩都煩死了。
星辰一直耐心等候,聞言點點頭,伸手扶住她的腰肢:“姑娘小心!
縱身又從窗戶躍到外面,幾個起落來到車前。
“阮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趙堅抬手請阮阿嫵坐下,笑容溫潤,看著溫良無害。
“安……安王殿下……”
阮阿嫵羞答答絞著手中的絲帕,似乎羞的不敢去看趙堅。
但飛快抬眸時,眼神卻又是情意綿綿,遞送了無數(shù)秋波。
趙堅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心疼詢問。
“怎么幾日不見,姑娘好像又瘦了些?難道是有什么不高興的事嗎?能不能說給我聽一聽,只要我能幫了你,必定竭盡全力!
他眼里的關(guān)心如有實質(zhì),仿佛阮阿嫵就是他放在掌心里的寶。
阮阿嫵瞬間紅了眼圈,凄苦一笑。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舅舅舅媽嫌我年紀(jì)大了,總在家里吃閑飯,想把我賣給一個老鰥夫做填房,我……我心中實在不愿意,可又有什么法子?”
“是嗎?他們身為長輩,怎能如此賤賣你的終身幸福?你別哭好不好,哭得我心尖難受。”
趙堅抬手,溫柔擦拭阮阿嫵眼角。
“你這樣漂亮又善良的女孩子,就應(yīng)該嫁給一個年歲相當(dāng),愛你如珠似寶,把你捧在掌心里的男子為妻!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可惜家母去歲已經(jīng)為我定下婚約,實在是母命難違,不然……”
不然怎樣他沒有說,但所有的意思都包含在了這無盡的話語之中。
阮阿嫵心頭狂跳,又驚又喜。
她和趙堅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聚會,趙堅都表現(xiàn)得溫文有禮,點到有為止,給阮阿嫵的感覺,貌似無情又有情,讓她心中七上八下。
此時此刻終于斷定,趙堅是喜歡她的。
又有一個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這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心里樂開了花,眼角擠出一串淚滴,聲音微顫,顯得凄涼無依。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原來我和安王殿下,終究是相識太晚……”
說罷,掩面輕泣,哭的好似被風(fēng)吹雨打過的小白花。
她這番形態(tài)練過多次,頗有楚楚動人的氣質(zhì),很能勾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趙堅承認這一刻,他的確對阮阿嫵有幾分情動。
一只大掌捏上阮阿嫵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