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沖散薄霧,也驚起了樹上的飛鳥。
一匹毛色烏黑,四匹雪白的駿馬,從山頂上俯沖下來,帶動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打了個旋。
馬上男子雙臂緊緊挽著女子的細(xì)腰,正是顧青寒和阮阿嫵。
突然,前面出現(xiàn)一道淺溝,馬兒揚起四肢一躍而過。
阮阿嫵不由得嬌滴滴驚呼:“啊!顧郎,你好壞!快點讓它停下,人家害怕!”
顧青寒爽朗一笑:“害怕就抓緊我,我會永遠(yuǎn)護著你!
“撒謊,騙子!”
阮阿嫵眼中突然蓄了淚,欲泣未泣。
“既然你會一輩子護著我,上次在馬場為何把我丟下,不管不顧?我知道自己沒有姜家姐姐相貌美艷,也比不過她可以天天陪在顧郎身邊!
“我原以為自己退一退,就能得到顧郎垂憐,沒想到……”
那一滴含在眼角的淚珠,此時此刻恰到好處的跌落下來,愈發(fā)顯得她楚楚可憐。
她很少向顧青寒抱怨,更別說表現(xiàn)出這一副吃醋的模樣,顧青寒又是歡喜又是內(nèi)疚。
雙手捧住她臉頰,輕輕一吻印在她的額頭,深情繾綣。
“那日在馬場,我那么做自有原因,只是不便和你解釋,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傷心!
“你看我今日得了空閑,不是趕緊找你來了嗎?好阿嫵,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最近會很忙,咱們恐怕又得有一段時間不能見面!
“我對阿嫵的心蒼天可鑒,絕無二意。阿嫵就當(dāng)心疼我,讓我好好抱抱你,看看你!
阮阿嫵眼中依舊含著水霧,秀眉輕顰,似嗔似怨。
“顧郎,你說的可都當(dāng)真,絕對沒有一個字在騙我?”
顧青寒鄭重點頭:“字字屬實,絕無虛言!
“那以后再出去,顧郎能不能只陪我一個人?”
阮阿嫵似乎是忍到現(xiàn)在,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埋頭在顧青寒懷中,肩膀不停顫抖。
“實在不是我嫉妒成性,而是……而是我也會擔(dān)心害怕,擔(dān)心你移情別戀,害怕你拋下我,娶了旁人……”
“顧郎,我身如浮萍,無人疼愛,你是我最在意的人,若是你不要我,我活著還有什么趣味?”
她哭得哽咽難抬,幾乎要喘不上氣,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顧青寒給她一個承諾。
顧青寒果然輕嘆口氣,無可奈何。
“好,我答應(yīng)你!
阿嫵也太沒安全感了,他以后一定要加倍對她好。
此時,他們已到了山下,熱鬧的煙火氣息撲面而來。
一個挑著擔(dān)子賣炊餅的老漢從他們馬旁走過,阮阿嫵手撫肚子,可憐巴巴看了一眼又一眼,手指扯了扯顧青寒袖袍,怯生生的問。
“顧郎,人家早起就被你帶出來,連早飯都沒吃,你能不能給我買兩個炊餅作為補償?”
顧青寒愛憐的撫了撫她臉頰:“傻子,我顧青寒的女人就算要吃早膳,也該到有些檔次的地方去。”
言畢,夾了夾馬腹,烏云踏雪便熟門熟路的一路小跑,在一家極其奢華的酒樓前停下。
“阿嫵,這里的點心做的極好,我?guī)氵M(jìn)去嘗一嘗!
顧青寒率先跳下馬,伸出雙臂將阮阿嫵也穩(wěn)穩(wěn)的抱了下來。
阮阿嫵貌似很不安,“顧郎,這里的飯食一看就很貴,算了,要不咱們還是找一個便宜些的地方隨便吃點,反正我都習(xí)慣了。”
其實心中樂開了花,她對顧青寒展露出的所有可憐和柔弱,都是為了從他身上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大到金銀首飾,小到一頓精致的飲食。
她從來都不會虧待自己。
“來,阿嫵,跟著我!
顧青寒挽著她的手臂往樓上走。
“你是我未來的妻子,就該習(xí)慣這錦衣玉食。我不是給了你銀票嗎?喜歡吃什么玩什么,只管去!
阮阿嫵撇了撇嘴,一百兩銀票還不夠她買一套好首飾。
可她要打造自己視金錢如糞土的人設(shè),于是羞澀的點點頭:“知道了,顧郎!
顧青寒是這里的?,店小二直接領(lǐng)二人去了包間。
“來一籠蟹黃包,一籠水晶包,鵝黃奶油卷……”
顧青寒一口氣點了七八樣吃食。
店小二手腳麻利,很快就把東西上齊,躬著身退出了門外。
“阿嫵,我點的都是這家酒樓的特色,你不是餓了嘛?快點吃!
阮阿嫵對著一桌早膳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卻還是賢惠的給顧青寒夾了個包子,嘟著小嘴使勁吹。
“母親在世時曾經(jīng)教導(dǎo)過我,無論做什么事都要先把夫君放在最前面。第一個包子,顧郎先吃!
說完,兩手端起碟子,在顧青寒的注視下,用一排小小的貝齒咬住包子的一邊,羞紅著臉,就這么遞送到了他的嘴邊。
粉嫩的唇瓣含著雪白的包子皮,一雙濕潤的眼睛脈脈含情,秋波頻頻。
這個舉動大膽而挑逗,充滿了無限色情。
顧青寒喉結(jié)滾了滾,若說不情動是假的。
畢竟這是自己發(fā)誓要一生守護,同床共枕的女人。
可情動歸情動,卻又在可控的范圍之內(nèi)。
他這一瞬間的猶豫,叫阮阿嫵眼中閃過一抹懊惱之色。
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主動?
下一刻,她眼含春色,輕輕咬了一口包子,半靠在顧青寒懷中,仰頭望著他,媚眼如絲,一邊咀嚼,一邊伸出舌尖舔舐粉嫩的嘴角。
動作緩慢而誘惑,似乎在挑戰(zhàn)他的忍耐力。
顧青寒的目光緊緊鎖在她的唇上,漸漸晦暗不明。
阮阿嫵鮮少有這樣明目張膽勾引他的時候,對他而言,是一種十分新奇的感受。
他抬手,拇指抿去阮阿嫵嘴角的油漬,低聲調(diào)笑。
“阿嫵今日怎的這般主動?”
“因為,阿嫵真的非常非常喜歡顧郎!
阮阿嫵在顧青寒耳邊吐氣如蘭,細(xì)嫩的手指在他臉頰上輕輕劃過,聲音柔媚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顧郎,你疼一疼我好不好?”
長公主猜的一點都沒有錯,為了能盡早嫁入長寧侯府,阮阿嫵已經(jīng)決定孤注一擲了。
既然使用正當(dāng)手段無法得償所愿,那還不如劍走偏鋒,來個先斬后奏。
那日,顧青寒和姜宛先一步離開馬場,她再也裝不下去,哭鬧著砸了許多東西。
衛(wèi)長衡冷冷看著她,唇角勾著抹不屑的笑。
“你有在這里發(fā)脾氣的功夫,還不如好好想一想,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把我那表哥牢牢握在手中。”
她哭得紅腫了眼睛,知道衛(wèi)長衡定然是胸有成竹,才會說出這番話,嗓音嘶啞的問。
“那你倒是告訴我,我該怎樣做才好?”
“說你蠢你是真蠢,難道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你的身子嗎?”
衛(wèi)長衡笑得又痞又壞,眼中充滿了算計。
“拿出你勾引我的手段去勾引我表哥,只要把他勾到床上睡上幾覺,然后懷個娃娃,到時候上門逼婚,我就不信長公主不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