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代佛門和道門的活躍,自然也讓江湖再起波瀾。
江湖各派現(xiàn)在都有些懵。
倒不是強者遍地讓他們怕了。
雖然現(xiàn)在天下至尊看著不少,但這群至尊沒有了上古時代的高調(diào)。
相反,他們很是低調(diào)。
刀戾和風(fēng)盡禾在萬道兵爭的中心修煉。
兵主則是回了九黎族地,他在思索,要是羲皇現(xiàn)世,軒轅氏和媧皇一同,就有三位至尊之?dāng)沉恕?br>這是必須要防范的。
軒轅氏則跟神農(nóng)氏,在本草靈境調(diào)理身體,同時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整點兵主之血。
媧皇燭龍直接住在王府,開始享受生活了。
共工氏和祝融氏被封印的不周山下,有靈土精銳大軍守衛(wèi),防止宵小作亂。
這些至尊雖然一個個名頭大的嚇人,但是他們動作并不大。
雖然仙山一戰(zhàn)與不周山一戰(zhàn)確實有些嚇人。
但,只要不往戰(zhàn)場跑,對于大部分人來說,一點危險都不會有。
對于大部分江湖人來說,還是敵對門派的弟子,或者一些陰險的散修更危險。
危險終究是來自身邊的。
他們的層次 至尊也只是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
皇朝的強大,讓祝融氏和共工氏這種至尊,都很難對天下造成大的威脅。
對于江湖來說,一些被映照的上古門派,威脅比所謂至尊大得多。
比如劍王城外的無救劍宮。
顧昭凰一直在穩(wěn)扎穩(wěn)打的發(fā)展勢力,現(xiàn)在的無救劍宮已經(jīng)有第六劍門之名了。
無救劍宮比劍王城都霸道。
其他劍門見到無救劍宮這群瘋子,那都是繞著走的。
還有住在劍宿山的歸藏劍廬,他們結(jié)束了閉關(guān)之后,也開始在天下游歷了。
仁恕劍庭得知儒祖現(xiàn)世之后,早就聚集到他的麾下。
儒祖帶著三千弟子,開始浩浩蕩蕩的巡游。
誰篡改他的學(xué)說,他就拎著劍上門。
嚇得部分腐儒都老實了。
也讓他們眼神清澈了。
儒祖對于仁德的理解,好像跟他們不一樣啊。
這群腐儒都懵了。
儒祖仁嗎?
仁在哪?
劍門再起一門,劍宗內(nèi)部摩擦加大。
文道興盛,儒祖整頓門風(fēng)的同時,還在散播自身學(xué)說。
不少有文道天賦的天驕,都開始接觸到了文氣。
值得一提的是,太白與子美,也在劍蒼的盡職盡責(zé)之下,接觸到了文氣。
以文入道,以詩御劍。
二人一人選擇了仙氣悠然的謫仙劍道。
一人選擇了腳踏實地,心納蒼生的蒼生儒劍。
現(xiàn)在,儒祖本人更是在清風(fēng)城住下了。
他直接強行與李君豪同吃同住,抵足而眠。
沒別的,李君豪的至天圣道,讓他想起了顏茴。
一樣的自得其樂,一樣的不遷怒,不貳過。
這種弟子,不就是上天給他準(zhǔn)備的傳人嗎?
而李君豪被強行同吃同住,抵足而眠嚇了個半死,睡覺都得捂住自己的屁股。
哪怕知曉儒祖是想收他為傳人 他也表現(xiàn)得很是抗拒。
倒不是他討厭儒道或者其他原因。
而是他現(xiàn)在的實力、地位、身份,已經(jīng)夠了。
再往上升,就要去皇城當(dāng)牛做馬了。
要是被儒祖收為弟子,光這個名頭,就能讓他進入皇帝的視線了。
這么多年,他平平淡淡的當(dāng)個城主,得百姓愛戴,出門上個街都得被圍。
李君豪覺得這種生活就夠了。
有實力欺壓父親,受人愛戴,公務(wù)不多不少,每日悠然自得。
沒事當(dāng)什么儒祖?zhèn)魅耍?br>嫌自己肩上擔(dān)子太輕了?
因此,李君豪那叫一個抗拒。
沒想到,李君豪表現(xiàn)得越是抗拒,儒祖對齊就越是喜愛。
不為權(quán)勢低頭,不為力量折腰。
哪怕知曉他的傳承強大,也堅守本心。
好弟子!
仁恕劍庭的長老弟子們,見李君豪如此,那更是心悅誠服。
這可是儒祖的傳承。
李君豪還能表現(xiàn)得如此克制,云淡風(fēng)輕。
實在是有君子之風(fēng)。
于是他們就開始吹李君豪了。
李君豪差點被氣吐血。
名聲在外=高調(diào)=容易引起皇帝注意=等于自己上趕著當(dāng)牛做馬。
所以,名聲在外=當(dāng)牛做馬。
李君豪直接制止了他們。
這反而讓儒祖和仁恕劍庭眾人對其更加欣賞喜愛。
不慕虛名,真君子也!
李君豪當(dāng)時都被氣昏過去了。
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儒祖腿上。
儒祖還笑他不經(jīng)夸。
李君豪氣的鼻子都歪了。
他那是不經(jīng)夸嗎?!
他感覺自己就像良家婦女,儒祖就像盜匪。
強迫他不說。
他說了不要,儒祖只當(dāng)成他在欲拒還迎。
他是真的不要!
江湖原本就如此熱鬧了,仙山一戰(zhàn)剛消停沒多久的道佛二門,又開始動彈了。
眾人只感覺到了一股風(fēng)雨欲來的趨勢。
......
身為天下中心,可與皇宮一較高下的安王府,也同樣熱鬧。
此刻,安王府的天星武場之中
安王的身影在天星武場盤腿而坐。
其周身血氣繚繞,一股蠻荒威勢蕩開。
安王身上的山川真意,吸納完仙意之后,本就神異深邃。
而此刻,蠻荒的威勢暈染開來,山川真意又是一變。
這一次,五岳沒有了寧靜,反而帶上磅礴威壓的同時,給人一種險之又險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西王母身上的戾氣一般。
片刻后,安王睜開了眼。
其眼底一抹猩紅一閃而過。
天穹,血海暈染開來。
初代圣母看向天穹,眼底帶上一絲驚訝。
血氣化為了兵主之影,其手持長刀,周圍云霞化為比火燒云更加純粹的殷紅色。
一股埋葬八荒的威勢,從天穹落下,讓人心顫。
刀鋒從天而落,切開虛空,一抹血痕落。
周圍是被斬殺的敗者之影。
夸父族的強者被攔腰斬開。
不死民被一刀梟首。
太古真龍被一分為二。
刀鋒之中的血影,讓人心驚。
這一刀,轉(zhuǎn)眼便至。
而安王,也握住了照寒的刀柄。
長刀出鞘。
“滅。安王開口,照寒出鞘。
這一次,刀鋒迸發(fā)出了百萬殺孽。
被安王夷滅的外邦身影,接連浮現(xiàn)。
安王這一刀橫斬,同樣猶如一幅繪卷。
從安南開始,吐缽、吐谷混、東西汗鍋、秋茲、高暢、東瀛、身毒......
一個個被夷滅的外邦,它們的地脈,在如淵死氣的流轉(zhuǎn)下被浮現(xiàn)。
而照寒的刀鋒,切斷了這些地脈。
夷滅了外邦,也斷了他們的未來。
一股更加恢宏的氣勢,從安王身上迸發(fā)。
這一招,直接與兵主所教導(dǎo)的葬八荒完全不同。
哪怕意境,都相去甚遠(yuǎn)。
安王已經(jīng)很難做到先完全模仿殺招,再融入自身想法來改善融合武道了。
他每一次運轉(zhuǎn)武學(xué),都是自身意境的體現(xiàn)。
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一招一式,都是帶著自身風(fēng)格的殺招。
兵主血影要的是葬八荒,葬一切不臣之?dāng)场?br>但安王不一樣。
“定寧。”
照寒的刀鋒斬開外邦地脈之后,如淵死氣盡數(shù)涌入照寒的刀身。
一刀,起百萬殺孽。
對于安王來說,他要的是滅定寧。
夷滅外邦不是為了讓他們臣服。
而是讓他們徹底消亡,讓皇朝安定、安寧。
對于兵主血影來說,毀滅是為了征服。
對于安王來說,毀滅是為了以后無需再毀滅。
雖然聽起來有些拗口,但這確實就是安王的意境。
換句話說,一次殺干凈了,就不會給后人留隱患了。
比起兵主的順者昌逆者亡。
安王這看似平靜的意境,無疑更加純粹。
也更加的...冰冷。
天威殺意起,地赦殺念隨。
天地殺意皆動,安王一刀滅定寧,直接與兵主血影斬落的葬八荒正面相撞。
血紅之氣,與玄色死氣,轟然炸開。
光是余波,就讓天星武場的白虎轉(zhuǎn)盡數(shù)發(fā)亮。
隱藏其中的陣法開始運轉(zhuǎn),保證演武場不被摧毀。
陣法亮起的一瞬間,天上星光大亮,白虎星宿的光芒照下,籠罩了演武場。
這是為了確保余波不溢散。
一旦白虎星宿被驚動,就說明當(dāng)前的余波,可以摧毀皇城。
可想而知,安王與血影交手的這一招,有多強。
安王與血影交手處,其腳下的天星武場,亮起了神秘華貴的紫色光澤。
光亮開始快速蔓延,最后擴散了整個天星武場。
天星武場,用的可是一顆活躍的星辰。
二人交手的力量,讓星辰都活躍了起來。
血色之氣被玄色死氣死死壓制住。
如淵死氣撕裂著血氣。
安王看著兵主血影,手上猛的發(fā)力。
照寒的刀鋒直接斬斷了血色戰(zhàn)刀。
接著,照寒刀鋒去勢不減,直接切開了兵主血影的胸膛。
血影化為一抹血色,被照寒吸收。
李君肅能感覺到,葬八荒的武道心得開始在腦海浮現(xiàn)。
李君肅收刀歸鞘,閉上眼開始消化這份知識。
雖然滅定寧與葬八荒完全不同,但多了解他人的武道心得,總是沒錯的。
初代圣母看著安王的背影,眼神閃爍。
同時,她對于兵主,也帶上了十足的好奇。
兵主很強,那可以跟兵主過招的燭龍,一點也不差。
不知可否與對方討教兩招。
......
嶺南,九黎族地
此刻,正在教導(dǎo)族人的兵主,動作一頓。
“怎么了,首領(lǐng)?”
黎荒注意到了自家領(lǐng)袖的停頓,有些好奇的發(fā)問。
“無事。”
兵主搖了搖頭,語氣之中卻是帶上了欣慰。
君肅也終于走到自身武道演化一切殺招的這一步了。
這是好事,之后的很多殺招,都可以交給他了。
是的,交與,而非教導(dǎo)。
他之前其實想過,要不要把自身殺招盡數(shù)交給君肅。
但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兵主也知曉,君肅跟自己還是不同的。
與其提前教導(dǎo)他殺招,讓他受到自身影響,從而影響武道。
倒不如一開始就讓他自己走,自己只教他必要的一招半式。
等他走到了宗師這一步,再把殺招交給他,讓他觸類旁通。
現(xiàn)在看來,他選的沒錯。
君肅成長的很快。
“我都沒怎么來得及教導(dǎo)君肅!
“還受了他不少影響!
兵主思及此,面具下的聲音,帶上了感慨的笑意。
笑容中有欣慰,也有得意。
白撿個道主級別的傳人,讓軒轅氏看了都眼紅。
同時,他也確實受了君肅不小的影響。
他的霸道,都從原本的唯我霸道,變成了天地霸道。
從原本的靠自己,變成了化天地。
天地霸道不是借天地之勢壓人。
而是讓身如天地,直接碾壓敵人。
這股霸道,讓他的殺招變得更加難以應(yīng)對。
軒轅氏感覺兵主越來越難打,原因也在于此。
兵主的轉(zhuǎn)變明面上很難感知,霸道給人的壓迫千篇一律。
順者昌,逆者亡。
除非對其很了解,不然真的很難發(fā)現(xiàn)兵主的意境是在慢慢轉(zhuǎn)變的。
等軒轅氏能發(fā)現(xiàn)之時,說明兵主的轉(zhuǎn)變已經(jīng)進入尾聲了。
到那時,也為時晚矣了。
天地霸道配合驅(qū)使大道的手段。
一刀下去,誰受誰知道。
“安王他...確實不一般!
黎荒聞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祖境不到,逆斬貳負(fù)。
哪怕蠻荒二將這種桀驁的存在,都對其心服口服了。
“好了,繼續(xù)磨礪族人!
“之后...我們要面對的,可是三大部落的圍攻。”
兵主看著自家族人們,淡笑說著。
因為李君肅帶出了虎屠衛(wèi)的緣故,讓原本對于生育不太重視的族人們,忽然熱衷了起來。
既然他們不能出征,那就生個強壯的后代,為部落增加戰(zhàn)力。
現(xiàn)在,新一代的族人們,直接受到了兵主的磨礪。
兵主的磨礪,讓其他族人更是恨不得生個百八十個后代,給自家領(lǐng)袖磨礪。
在九黎族地的,都是當(dāng)年跟著兵敗的兵主離開的精銳。
那都是死忠里的死忠。
這群人的后代,在一代又一代的血脈記憶之中傳承而下。
隨著血脈記憶傳承而下的,還有對于領(lǐng)袖的忠誠。
軒轅氏眼紅兵主也不是沒道理的。
無比忠心的戰(zhàn)士、得天獨厚的鍛造技藝、強大的實力、十八祖兵。
當(dāng)然了,反之亦然。
兵主也眼紅軒轅氏。
先天通靈的族人、富裕的部落、忠心的盟友、強大的道術(shù)天賦、應(yīng)龍。
兵主收起思緒,看著族地中心的血色虛影。
那是他昔日的兵馬。
地脈既然映照了雛形,以后一定也會將他們完整映照而出。
他的兵馬都能被映照,那軒轅氏的軒轅戰(zhàn)士們自然也可以。
軒轅戰(zhàn)士,加上媧皇的靈土精銳,還有即將現(xiàn)世的羲皇。
這還是只算士卒,沒算祖兵的情況下。
“來吧,征伐西域前!
“能不能先跟我的老對頭,還有兩大頂尖部落,活絡(luò)活絡(luò)筋骨?”
兵主低聲輕喃。
像是在自言自語。
又像是在...對地脈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