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京
此刻,皚皚白骨刺出地面,白骨林中,蕩魔軍們與靜安士卒戰(zhàn)作一團。
在更深處,三位僧侶在骨林內(nèi)不停祭出殺招。
而一位渾身纏繞暗紅色火焰的猛將,擋住了他們。
三位僧侶,身披暗綠色袈裟,頭頂有紫色紋路,雙眼蒼白。
僧侶在骨林每踏一步,便有尖利白骨刺出,同時會有骨兵浮現(xiàn)。
這便是尸陀林主,在尸陀林內(nèi),他們來去自如,殺招百出。
但,三位尸陀林主,卻被秦穹一人給堵在了最深處。
一位尸陀林主,一踏地面,瞬間出現(xiàn)在靜安士卒們上方。
下一瞬,暗紅色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尸陀林主面前。
骨刺剛想刺穿靜安士卒,便被心火燃燒殆盡。
雙锏揮舞,尸陀林主躲閃不及,直接被砸斷了肋骨。
秦穹下手那叫一個狠,角度十分刁鉆,這名林主被砸斷的肋骨,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臟。
尸陀林主生機漸漸消散。
但下一瞬,心火直接將其燒為了飛灰。
“你下手,這么黑?”
不遠處,單人陷陣,正面對上三千尸婆祭師的尉遲恭,瞥了一眼秦穹,大笑起來。
“滿地白骨,鬼知道這東西死了會不會活過來!
秦穹朗聲應(yīng)和,之后身影消失。
另外兩名尸陀林主,見狀連忙要拉開距離。
但,心火直接圍住了他們。
“天怒!
秦穹雙锏之上,暗紅色的心火突然炸開。
烏云密布的天穹,陡然化為火紅。
“地恨!
尉遲恭見秦穹開殺招了,大笑著旋轉(zhuǎn)起馬槊。
天懸心火,地現(xiàn)玄煞。
火龍與虎煞,從天地之中沖出。
這就是天策雙衛(wèi)的默契。
他們在戰(zhàn)場上,能為威鳳陣斬敵方猛將。
能隨行護駕,亦能...殺招雙合,為秦王破陣。
殺招雙合,哪怕境界高深且心意相通的修士結(jié)為道侶,都未必能修煉出來。
這需要心有靈犀的默契,與對彼此的絕對信任。
尉遲恭與秦穹,這對門神,彼此之間的沙場兄弟情,比對自己府上的婆娘還要深。
龍吟虎嘯,恐怖的力量相撞,天地變色,黑紅交織。
龍虎碰撞,三千尸婆死亡,兩位尸陀林主化為飛灰。
這股力量的余波,更是將涅槃京摧毀了近七成的建筑。
剩余三成,搖搖欲墜。
心火更是直接將尸陀林焚燒殆盡,而虎煞將蕩魔軍們的軍陣打散。
蕩魔軍身上的青銅甲,直接被心火融化。
“奇人!
白啟看著天上的秦穹,搖了搖頭。
將領(lǐng)不怕死的不少。
但用生機打仗的猛將,不多。
“還愣著干什么?”
“殺!這些都是戰(zhàn)功!”
萬徹看著身旁驚嘆的士卒,大笑開口,沖鋒陷陣。
隨著萬徹話音落下,后方突然響起戰(zhàn)鼓與號角聲。
戰(zhàn)鼓震天,號角聲響徹四方。
鼓進金止,鼓聲起,便是進軍。
這是戰(zhàn)場的規(guī)矩。
白啟跟李敬眼饞虎屠衛(wèi),也有九黎族實在是太乖了這層原因在。
虎屠衛(wèi)不需要號令,該進不退,該退不貪。
進退有度,喜全殲敵軍,無需指揮,突出一個省心省力。
不過,靜安軍也不差,此刻,地面震動。
白馬沖出,騎兵接管戰(zhàn)場。
塵土飛揚,為首的白袍將軍薛任貴,這一次手持巨大的方天畫戟,開始沖殺。
自從高句麗一戰(zhàn)后,這名白袍將軍就悟了。
長槍只能穿、挑、刺,效率太慢。
他直接手持方天畫戟,腰鞘兩弓。
近身用巨戟,一砍殺就是一大片。
遠戰(zhàn)便左右開弓,射殺敵人。
此刻,這位儒將手持巨戟,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感。
但不得不說,很帥。
一邊倒的收割開始,秦穹從天穹落下。
“還以為你會手生!
尉遲恭將馬槊刺入地面,靠著馬槊笑道。
“這里,是我的歸處!
秦穹感受著體內(nèi)傳來的疼痛,笑了起來。
“去你的,能不能說點吉利的!
尉遲恭給了秦穹一腳笑罵道。
要說這話,必須晚年,即將躺上病榻的那一日。
秦穹現(xiàn)在正值巔峰,說這話,跟說自己想英年早逝沒有區(qū)別。
秦穹被踹了一腳,也不惱,收起雙锏。
“你說,人屠怎么看我們?”
秦穹看著站在城墻上,俯視戰(zhàn)場的人屠,有些好奇。
“內(nèi)心肯定偷偷樂唄,玄秦可沒那么多猛將讓這位兵家圣人驅(qū)使。”
尉遲恭頗為自戀的說道。
“那倒是,玄秦的戰(zhàn)功晉升之道太硬了,其擅出帥,而非將!
秦穹看著俯視戰(zhàn)場的人屠,佩服說道。
“你說,我們的兵神,能不能入兵家圣人?”
秦穹收回視線,轉(zhuǎn)而問道。
“兵家,需要李敬來證明他們的地位!
尉遲恭聞言,斬釘截鐵的開口。
兵神,兵權(quán)謀與兵形勢的強者。
“倒也是,人屠都對兵神二字默認了,走吧,收拾收拾,下一座城!
秦穹說罷,翻身上馬。
尉遲恭跟秦穹,已經(jīng)盯上下一座城了。
城墻之上,白啟看著戰(zhàn)場的情況,手指摩挲著城墻。
“這個時代,也是兵家璀璨的時代啊!
白啟看著戰(zhàn)場上,帶兵橫掃戰(zhàn)場的將星們,內(nèi)心不免喜悅。
正如尉遲恭所想,白啟是第一次用猛將摧陣。
不得不說,效果出其意料的好。
在玄秦,秦帥與兵,更像是一個整體。
在這個整體之中,是不需要猛將這種一人定勝負的變數(shù)存在的。
此刻,白啟看著將星們按照自己的布置征伐,不得不說,他有了更多想法。
“剛好,前面就有大河奔涌。”
“下一座城...直接造地勢,水淹好了。”
白啟看著天穹,內(nèi)心盤算起來。
如果成功,那他應(yīng)該可以比君肅跟李敬快一步。
此刻,屬于人屠的戰(zhàn)場之上,殺氣開始攀附士卒。
人屠的盡戮無赦,開始加持起士卒了。
靜安士卒們,突然感覺自己腦海里,多出了許多實戰(zhàn)廝殺經(jīng)驗。
那是人屠與虎狼之師的崢嶸歲月。
白啟知道接下來應(yīng)該是西域一戰(zhàn)了,他也需要將士卒們,快速磨礪為精銳。
......
李君肅與白啟,風格本就雷厲風行,此刻的二人,雖然沒有交流,但已經(jīng)卷起來來了。
而在剝皮都,此刻的兵神,也少見的沒有偷懶。
他,也卷起來了。
此刻,天地金光璀璨,兵臨軍們,手持陌刀,開始橫推入城。
城池之中,梵音緊那羅吹響骨笛,卻發(fā)現(xiàn)兵臨軍們,不為所動。
而玄甲精銳,已經(jīng)從后方堵過來了。
前有兵臨,后現(xiàn)玄甲。
天穹之上,流光墜地。
玄甲精銳們身上同樣泛起金光,與大慈縛龍騎廝殺。
此刻,這些精銳們身上的金光,就像佛光一般,堅不可摧。
同時,佛蘊居然在被這些兵氣同化。
李敬,離譜就離譜在,他的本源,可以同化戰(zhàn)場上的一切。
如果說人屠是讓自身殺氣溢滿戰(zhàn)場。
那么兵神,就是將敵人的戰(zhàn)場,變成自己的。
隨著陣紋閃爍,士卒們身上的實力,也在緩慢攀升。
雖然沒有山海換來的快,但一刻不停。
而李敬底下,阿史那設(shè)爾與契苾何利,同樣能征善戰(zhàn),將大慈縛龍騎圍的死死的。
“殺。”
阿史那設(shè)爾拔出彎刀,眼中亮起冥狼虛影。
“殺!
契苾何利的半邊臉,直接浮現(xiàn)天山雪煞豹的模樣。
契苾何利看著是個莽夫,但他供奉的是天山雪豹。
阿史那設(shè)爾,直接帶著冥狼精騎沖殺于敵陣之中。
而契苾何利,更是將整座城凍為霜雪,手持彎刀,在其中大開殺戒。
契苾何利的副將,薛道來,直接帶著兵馬虐殺佛域內(nèi)的精銳。
這群兵馬身為閭山打手,對于如何針對佛門禿驢,那可太有心得了。
天穹之上的李敬,看著底下的情況,已經(jīng)開始思索,如何攻打下一座城了。
這就是認真起來的兵神與人屠,他們?nèi)绻耄呐聠为殞ι戏鹩,也能勝?br>
無非時間長短,難度大小問題罷了。
“水淹改道,可行!
李敬內(nèi)心有了決斷。
他只負責贏,至于同僚該如何善后重建,關(guān)他什么事。
不如說,李敬就是要讓這里越亂越好。
越亂,朝臣們重建就越復(fù)雜,這樣他才開心。
“君肅已經(jīng)前往下一座城了,我也得趕快了!
李敬定了定心神,看著下方的城池,身上突然浮現(xiàn)虎威。
底下的士卒們,兵鋒上突然帶起了山君之威。
佛蘊被同化的速度加快。
此刻,戰(zhàn)場之上,佛域精銳們,覺得惡意愈發(fā)明顯。
他們傻了,這里,是他們的土地吧?
為什么會對他們,有惡意?
......
橫河之外,天穹之上
安王帶領(lǐng)兩大精銳,飛到河面之上時,突然,暗紫色的氤氳之氣凝聚。
“又是武尊?”
白星靈感受到來人威壓,愣了一下。
“那個因果輪!
李君肅感受到熟悉的因果之氣,眼睛微瞇。
“小子,下來受死!
戰(zhàn)尊見李君肅武尊都不到,被逗笑了,開口喝道。
李君肅不動用自身氣血的情況下,身上沒有一點天地之力的氣息。
像戰(zhàn)尊這種莽夫,看不出端倪,并不意外。
“殺!
李君肅看著底下突然出現(xiàn)的阿修羅戰(zhàn)尊,冷冷下令。
虎屠衛(wèi)與魔族聞言,直接指揮坐騎,朝阿修羅族沖了過去。
這人一出現(xiàn)就嘰里咕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李君肅看著底下的阿修羅族,想到了什么,突然對魔族至尊傳音。
“我可以用死氣,蘊養(yǎng)魔珠嗎?”
李君肅對魔族至尊傳音問道。
他能感覺到,白啟與李敬那邊,速度不慢。
他需要加快速度了。
此刻,他也像統(tǒng)帥一般,想要再加強一下,自己底下的士卒。
“可以!
魔族至尊聞言,淡笑回應(yīng)。
她也有點好奇,魔族加上死氣。
會出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