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之眼:我曾經(jīng)深愛著她,甚至將邱潼這兩個字紋在了手臂上,象征著我們至死不渝的愛情,之后,我辭去了工作來到了這座城市跟你一同生活!
“開始的我們沉浸在熱戀的甜美中,但到了后面,我逐漸發(fā)現(xiàn)她是個極其瘋狂的女人,對待另一半,擁有可怕的控制欲,每到晚上三點多,她就會突然醒來,翻看我的手機(jī),打開我的公文包,甚至去聞我的衣服是否存在異味!
“因為她的這種過激疑心行為,讓我沒有了絲毫的隱私感,也讓我感到羞怒,她這是對伴侶的完全不信任!
“每當(dāng)我拆穿她的這種行為,她總會裝作無辜的樣子,并保證以后不會再這樣,可到了晚上,仍是這樣。”
“為了維持這份感情,我忍耐了她的這種行為,直到那天,因為一個女同事沒有坐上末班車,又因為順路,我便將她送到樓下,不巧的是被她看見了。”
“我知道她的性子,百般去解釋只是同事關(guān)系,她只是微笑地回答不介意,但這個笑容,讓我感到不安!
“事情發(fā)生在那之后的第三天,警察到了公司,向我們詢問了女同事的下落,她已經(jīng)失蹤了兩天兩夜,得知這件事的我,立馬明白了什么,我瘋似的跑回家,逼問她人藏在了哪里,人有沒有事!
“似乎因為我過激的語氣和猙獰的面目,她被嚇傻了,驚惶而委屈,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眼睛通紅地問我怎么了!
“但我太了解她了,演技對她來說仿佛天生就會,即便同居生活了這么久,我仍不知道她那一張能夠善變于各種情感的臉后,究竟藏著一顆怎樣的心!
“隨著時間點點流逝,這件事似乎被遺忘,但我知道女同事的失蹤,一定跟她有關(guān),每天夜里,我一旦想到躺在身邊的,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女人,心臟就像被人掐住一樣窒息!
“惶恐、憤怒復(fù)雜的情感侵?jǐn)_我的身心,麻痹著我的神經(jīng),縱使她對我仍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言聽計從的態(tài)度,但每次看到她的背影,總讓我發(fā)毛!
“那一天,我的精神被折磨的幾欲崩潰,我向她提出了分手,她顯得極度難過,無法接受,縱使苦苦哀求,也沒有動搖我的決心!
“她知道挽留不了,便哀求我陪她最后一天,這是我最后悔的決定,因為我從沒想過她會這么狠毒,更沒想過她為了留住我,會極端到這種程度!
“飯菜讓我陷入昏迷,一支不知名的針管,奪走了我健康的身體,那一刻開始,我就像一個被囚禁在軀殼里的靈魂!
“我只能通過我的眼睛,表露我的情感,她總是撫摸我的面龐,柔聲地表達(dá)她那自以為是的愛意,她的變態(tài)行為,在她眼中,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比擬不了的。”
“我從來沒有這么渴望死亡,只求某天,能有個人幫我解脫,結(jié)束這漫長的噩夢……”
秦諾收回了目光,摘下眼鏡,擦拭了一下鏡片。
男子仍舊死死地盯著秦諾,表露的各種情感都帶著瘋狂。
秦諾重新戴上了眼鏡,內(nèi)心一陣感嘆。
到底還是系統(tǒng)的技能變態(tài),一旦觸發(fā),便直接拿下了一個扮演任務(wù),雖說如今能夠觸發(fā)的概率變得越來越低了。
但如果沒有解析之眼,手中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秦諾如何也推理不出這樣離譜的劇情來。
同時,不得不佩服邱潼的演技,完全把他蒙騙了過去,幾句簡單的口吻,幾下情感的變化,便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忠誠而癡情的好女人。
表演系的那幾個小鬼,肯定會對她極其滿意。
面對男子的眼神,秦諾面色平靜,輕聲地開口:“當(dāng)某一天,就連死亡都變成一種奢望,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這句話,讓男子瞳孔微微收縮,他緊緊盯著秦諾,顫抖的瞳孔表露出瘋狂的情感。
巧在這時,屋內(nèi)傳來了邱潼的呼喚。
秦諾沒有理會男子的眼神,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嘩啦啦。
鐵鏈在搖晃,男子的手腳在不斷地抽搐,他緊緊盯著秦諾,像是想要表達(dá)著什么。
秦諾看在眼里,沒有作聲,進(jìn)了屋內(nèi)。
屋內(nèi),邱潼簡單給秦諾做了一碗白粥,還有兩個包子,說道:“這本來是最給我和他吃的,你先吃吧,好去辦公室那邊,趕上課程!
秦諾坐了下來,稀稀的白粥,不熱不冷,看起來很解渴。
邱潼拿著毛巾擦拭著雙手,說道:“趁熱吃吧,包子涼了就不好吃了。”
秦諾拿起筷子,沉吟片刻,又將筷子放回了桌面,微微搖頭。
“聽了你的事,我突然沒有什么胃口了!
“為什么?”
“可憐的人,可憐的事,編造一段可憐的故事!
邱潼精致的臉蛋上帶著怪異:“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秦諾沒有去解釋,將碗推到她面前:“這粥你喝吧!
“因為他的事,我也沒有什么胃口了!鼻皲鲋鴿嶎~說道,顯得很頭疼。
“那我端給你男友吃吧,他絕食幾天了,我能有辦法讓他吃下!
說完,秦諾當(dāng)即端起了碗,結(jié)果邱潼突地起身,一手將碗打飛,粥撒的遍地都是,碗也摔得碎裂。
秦諾看著她陰暗的面目,問道:“你的反應(yīng)好像很大?”
邱潼平靜地說道:“他不喜歡喝粥!
“是不喜歡喝粥,還是粥了摻了別的東西?”秦諾問道。
邱潼表情怪異,問道:“你在說什么?”
“你對你的男友保護(hù)欲太強(qiáng)了,在陽臺你就發(fā)現(xiàn)我讀取了你男友的眼神,害怕失去他,你就已經(jīng)決定不會讓我活著離開這個房間!
后面男子眼神里多了幾分同情,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變態(tài)女友已經(jīng)動了殺心,他已經(jīng)把秦諾當(dāng)成了一具尸體。
邱潼精美的臉頰微微變化著,片刻,單薄的紅唇微啟:“你不算笨,或許我就不該邀請你進(jìn)來!
“你比我想的還要精明,只可惜,還是粗心了一些!
秦諾剛想開口,才發(fā)現(xiàn)在自己的右手上,正有著漆黑的毒素,在皮膚底下蔓延,皮膚腐爛,血肉壞死,看起來十分驚悚。
“是那個筷子嗎?”秦諾挑眉,他倒沒想到邱潼會細(xì)心到這份上。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帶走他,梁老師,這陣子受你照顧了!鼻皲涞捻佣⒅刂Z,聲音冰冷而無情。
然而剛說完,她就看到,秦諾的右手臂上,有著密密麻麻的黑色經(jīng)脈攀爬,將那強(qiáng)烈的毒素逼出體外,同時,也將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全部修復(fù)了回去。
“能不能別老讓我寄生的這個部位遭罪?”血眼鬼顯得很無語。
邱潼看著那滴落在地板,哧哧冒著黑煙的毒液,表情帶著一絲愕然,突然搖頭笑了兩聲,一塊塊漆黑而丑陋的尸斑,攀爬在那潔白無瑕的臉蛋上,惡劣的鬼氣,自那玲瓏般的酮體散發(fā)出來。
下一瞬間,她玉手一抬,一抹黑芒撕破朦朧的清晨光暈,直刺秦諾眉心位置。
秦諾后撤一步,毫不猶豫抬起右手,握住了那黑芒。
是一根尖銳漆黑的發(fā)簪,直接刺穿了手掌,恐怖的毒素在手掌血肉內(nèi)肆虐,腐蝕著血肉,表皮四分五裂。
血眼鬼臉一黑:“尼瑪!”
秦諾抬頭看著她:“好歹是多年同事,是不是太惡毒了?我對你男朋友又沒興趣!
邱潼此刻的面目,即便有著尸斑的蔓延,也沒有因此變得丑陋,反而添加了幾分驚艷的妖異美感。
“你不會覺得你是什么高尚的人吧?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讓我感到厭惡。”
“我?guī)状伪砻髁宋矣邪閭H,你依舊改變不了眼睛里的猥瑣,真是惡心!”
秦諾:“……”
邱潼面目冰冷,抬起自己的右手,那指甲變得紫黑,繚繞著絲絲的黑氣。
五道銳利的黑芒,撕破空氣,瞬間劃到了秦諾的眼前。
然而在一道血光的迸射下,那奇長鋒利的指甲,頃刻間全盤粉碎。
當(dāng)邱潼愕然間,秦諾的右臂掄來,掀起滔天般恐怖鬼力,將她掃飛出去。
霸道蠻橫的力量,讓邱潼身體激烈地撞擊在墻壁上,密密麻麻的裂紋,在粉刷的白墻上蔓延。
還沒等邱潼掉在地上,四根人骨釘緊隨而至,釘在她的手腳上,漆黑的電弧在釘子上竄動。
邱潼發(fā)出幾聲痛苦的聲音,她想要去掙扎,結(jié)果換來的是更加熾盛的電弧,肆虐著她的身體。
她垂落著嗪首,仿佛被抽剝了所有的鬼力,整個人變得軟綿綿。
秦諾看著她,撿起地上的那根筷子,上面滲出暗紫的液體,縈繞著裊裊黑氣。
觸碰間,那恐怖的毒性,腐蝕著秦諾手指。
秦諾不為所動,將那恐怖的毒液滴落在一張絲巾上。
毒液似乎唯有接觸人體,才會散發(fā)毒性,接觸物品,僅是一滴無公害的液體。
艷紅的絲巾,頃刻間變得暗紫。
秦諾回到陽臺這里,將毛巾放在男子的膝蓋骨上,同時扯斷了那一根根鐵鏈。
看著男子的雙眼,秦諾說道:“解脫在這里,選擇權(quán)在你手里,我不喜歡干涉別人的性命,你自己選擇吧。”
男子眼睛下移,緊緊盯著那張暗紫的絲巾。
秦諾則回到房間內(nèi),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向一邊說道:“邱老師,謝謝你的早餐,我先走了!
說完,不再逗留,離開了房間。
當(dāng)關(guān)門聲在房間內(nèi)驟響,被釘在墻上的邱潼,緩緩地抬起頭。
她緊咬牙關(guān),將那刺入手腳的人骨釘一根根抽出來,在一陣痛苦的聲音下,她整個人掉落在地上。
看著不斷碎裂,化作齏粉脫落的掌心,邱潼的面色有些恍惚。
嘭!
陽臺傳來聲響,邱潼面色一變,艱難地爬起身,往陽臺走去。
陽臺里,男子翻到在地上,輪椅滾在了一邊,那絲巾飄落在他面前。
毛巾仿佛帶著極大的誘惑力,讓男子不顧一切地控制麻痹的身體,抽搐的手腳,讓他的動作變得無比遲緩而艱難。
邱潼看著男子以及那張絲巾,霎時明白了,慘白的面目上帶著冰寒:“你想都別想!”
結(jié)果她剛邁出一步,身體就不受控制地跌在地上。
因為她掙扎著擺脫人骨釘,使得身體遭受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刺穿的手腳,都在碎裂成齏粉。
邱潼試著爬起身子,但以失敗告終,看著不斷靠近那張絲巾的男子,她面色出現(xiàn)了驚慌,發(fā)出哀求:“紀(jì)方,不要,我不能沒有你,求求你,不要這么做!”
男子仿佛沒聽見,此刻他的雙眼只有那一張近在咫尺的絲巾。
縱使肌肉萎縮得身體,讓他的動作遲緩無比,每靠近一寸,都讓他雙眼迸射強(qiáng)烈的精芒。
在他的眼前,此時周圍的全是一片漆黑,唯有那絲巾是唯一的光源。
而他就像是那飛蛾,遇見了通明的燭火,即便粉身碎骨,即便萬劫不復(fù),他也義無反顧,不惜一切地?fù)溥^去。
身后,是邱潼不斷的哀求,聲音凄厲而悲痛。
她倉皇的臉頰上,滿是淚痕,發(fā)出這尖叫:“紀(jì)方!停下來,我什么都聽你的,你要怎么樣我都愿意,我不能沒有你……”
男子仿佛魔怔了一般,眼中的瘋狂和興奮愈發(fā)強(qiáng)烈,在手指觸碰到夢寐以求的東西后,他的身體頓了頓。
抽搐的臉上,仿佛是露出了解脫般的笑容。
抽動的嘴角,仿佛是弧起了一抹釋然的笑容。
哧哧。
恐怖的毒素,猶如跗骨之蛆,順著指尖迅速在體內(nèi)蔓延,可怕的毒性瞬間奪走了那本就瀕死而脆弱的生命。
“呃……”
干裂的嘴巴張開,吐出了最后一口含在咽喉的氣,干枯的面部變得紫黑,全身的血肉在在遭受腐蝕。
后方,邱潼看著那正在一點點腐爛的身體。
慘白的臉頰上,猶如石化般僵硬了許久。
最后,她慘然地笑了笑,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譏諷著對方。
“即便是死,你也不愿意留在我身邊嗎?”
“呵呵,我不會讓你就這么如意的,即便是灰飛煙滅,我也要跟在你身邊,這一生,這一世,你都擺脫不了我……”
說話間,邱潼的身體已經(jīng)被密密麻麻的裂紋侵蝕著身體,當(dāng)精致的臉蛋上,也遍布裂紋后,她費(fèi)盡所有的力氣,握住了那腐爛的手。
最后,邱潼嗪首靠在地板上,面部也一點點碎裂成齏粉。
但那兩只手卻緊緊地握在一起,始終沒有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