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道真投來的白眼,我報以無奈的一笑,聳動肩膀,將身位讓開。
身后的張君雅,雙手拉著雙肩登山包,她愣神片刻,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啊?我啊?”
張道真一臉慈祥和藹地點頭笑道:“君雅呀,這是你第一次歷練,張爺我和你另外兩位爺爺,當然得送送啊!
瞧著張道真那近乎諂媚的模樣,不遠處的張元眉頭一皺,面部表情扭曲,隨即作出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另外兩位老道士默默地走了過來,臉上都帶著和藹的微笑。
就連一直都是撲克臉的三長老,此時也擠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得……有點滲人。
我心里不禁吐槽,三長老啊,你還是別笑了,笑得跟變態(tài)猥瑣狂似的。
張君雅緊張地拱手道:“謝……謝張爺,謝謝……二……”
她剛想說“長老”二字,卻被三長老打斷:“誒,君雅啊,你爺爺跟我們幾個老頭子宛如親兄弟,叫聲二爺爺和三爺爺,你不吃虧!”
“好……好,二爺爺,三爺爺!
“誒,好孩子!
張道真滿意地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系著紅繩的玉墜遞給了張君雅。
“這份見面禮本來早就該給了,不過需要一些時日請祖師開光,如今大功告成便蹭于你了!
張君雅臉上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神情,雙手顫抖著接過了玉墜。
這塊玉墜的色澤略顯渾濁,并不剔透,乍一眼瞧上去,實在算不得什么好玉。
然而,圓盤般的玉墜上,有一道紅色的圖案極為惹人注目。
湊近細細一看,原來是一個朱紅色的八卦圖,在玉墜上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
張君雅把玉墜握在手中好奇地把玩了一番,然后乖乖地將它掛在了脖頸上,沖著張道真綻放出一個明媚如陽光的會心一笑。
她的笑容里滿是靈動的元氣,像一朵盛開的嬌艷花朵。
看到這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笑臉,張道真滿臉笑意地點點頭。
而后,已無昨日憂愁,臉頰卻仍有一道淺淺淚痕的二長老也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
一個小小的匣子,托在掌心中。
不難瞧出,這是一枚丹藥,他緩緩打開,一陣丹香冒出。
看見這枚丹藥的模樣,我首先有些不淡定了。
鍛體丹!
想當初我是首次與劍靈見面時,用梭哈的形式在它身上薅來的。
沒想到茅山竟然也能煉制此物。
在二長老拿出丹藥的同時,我還瞧見躲在樹蔭下的二狗子,目光呆滯地看著那枚丹藥。
二長老叮囑道:“這路上可以服用,對你現(xiàn)在的修為大有幫助!
“謝謝二長老。”
看到二長老都掏出見面禮了,三長老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了。
只見他如同變戲法一般,一抬手,一柄長劍不知從何處飛擲而來,緊緊被他握在手中。
“唯劍宗不同唯識宗,丹藥和法器一概全無,可兵刃還是有一些的!
這柄長劍劍身锃亮,刃如秋霜,劍柄刻有陰陽圖案,劍鞘為深色桃木所制。
一旁的易法高見著此劍,頓時表情變得有些復雜。
“師父,我記得此乃太師爺年輕時的佩劍,怎能……”
他話未說完,三長老側(cè)目一個眼神,讓他不敢再繼續(xù)往下說。
張元得意地嘲笑道:“嘿嘿,你也有今天!
三位老者如同送遠赴他鄉(xiāng)的孫女一般,對張君雅千叮嚀萬囑咐,依依不舍地看著她隨我們離去。
下山時,我不禁回頭打量著身后的隊伍。
沒想到這一趟茅山之旅,自己身邊多了這么多人。
除了張君雅,易法高,張元,甚至還有二狗子。
他也是親傳弟子,與他們算同一輩,理所應(yīng)當也有爭取掌門候選人的資格,
就在這時,我聽見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雅長老,宋大哥!等等我!”
回頭一看,竟然是吳二明。
只見吳二明也抱著一個碩大的包袱,一路小跑地走了下來,氣喘吁吁地朝張君雅拱手行禮。
“小明?你咋也跟來了?”張君雅詫異道。
吳二明擦著滿頭大汗道:“聽掌門和長老說,您要去古剎禪山,我向他們請示,讓我跟著你們一起去,掌門想都沒想就同意我下山了!
“?為啥啊?”張君雅問道。
“吳家村就是古剎禪山中其中一個村子,我知道山里的路怎么走,這不,打算跟大家一起下山,估摸著能幫幫忙,而且能順道回村里跟爹娘上柱香。”
見吳二明這么說,張君雅倒也沒有拒絕,他便高高興興地幫著提包,跟在了隊伍后面。
易法高見狀,冷冰冰地說道:“諸位,你們可別忘了,我們是去除魔,而非游山玩水,多一個凡人就是多一個累贅,小心到時候出了茬子。”
聽聞易法高這話,吳二明羞愧地低下了頭,小心翼翼地跟著。
“易兄不必你操心,他是書閣院的人,自當由君雅,長老!負責他的安危,不用你一個,弟子!操心。”
我特意在“長老”和“弟子”二字加大聲量。
易法高聽聞我的話,倒也不惱怒,只是瞥了我一眼,輕蔑一笑點點頭。
張元踏著沒個正形的步伐,湊到我的身旁細聲道:“嘿,宋老弟,你可真有種啊,我可很少見咱這位劍首大人吃癟,你嘴皮子功夫有點東西啊。”
我滑稽地攤手一笑。
那是,跟李儒湘這位陰陽怪氣學家待久了,總得學上這么一點的。
不多時,我們便成功下了山。
易法高獨自離去,不一會兒,他開著一輛小面包車回來。
張元熟練地上車,坐在副駕駛上閉眼打盹,顯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了。
見狀,二狗子也一聲不吭,屁顛屁顛地上了車。
我自己有車,便沒有上車,而是輾轉(zhuǎn)幾個街道,取回了自己的車輛。
張君雅自然是要跟我坐一輛車,還特意不準我坐后座,我便自覺地上了副駕駛座。
吳二明見張君雅上了哪輛車,他便提著大包小包地跟了上去。
透過后視鏡,看著后座幾乎緊緊挨著的二女,我的心幾乎快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倆在車上一言不合又針鋒相對了起來。
“出發(fā)!”
林樂菱發(fā)動車子,緊緊地跟著由易法高駕駛的面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