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這話說出口很沒有禮貌,不過著實好奇,為何他們家的四姐弟,長相都如此迥異。
呂翠花聽聞我這話,表情一怔,卻沒有過多的驚訝和厭惡,只是淡淡一笑。
“小道爺說笑了,我們的確是同父同母的親人,不過確實長得都不太像,除了我像爹以外,可能他們都繼承了母親的一些基因吧,哈哈!
呂翠花言語淡笑,絲毫沒覺得我方才的話對她有冒犯之處。
“原來如此……”我微微點點頭,話鋒一轉道:“既然來祈福,呂大姐為何不求求子。柯牻址粋冋f,這寺里求子很靈驗的!
呂翠花尷尬一笑道:“呃……我……我還沒有嫁人!
我怔了怔道:“那求求姻緣,也未嘗不可嘛!
“家里現在的大小事務,尤其是與外界的生意都是我在打理,弟弟們跟在爹身邊做村里的事情,他還并沒有安排兒女婚配的打算!
從呂翠花真摯的表情來看,倒不像扯謊,反而十分開誠布公。
我覺得有點奇怪,正常人對陌生人都會有所保留才對,哪會這般對別人有問必答的。
難不成是呂慶當初對我這般客氣,這呂翠花以為我是她家的座上賓,這才對我如實相告?
與她多客氣了幾句,她并先行告辭,朝著寺廟而去。
這時,在另一旁回避了半天的呂安之和林樂菱便走了回來。
“宋小哥,你跟花花有說有笑的,都聊了啥啊?”
“沒事,就是……”我表情擠成一團,一臉茫然地看著呂安之:“嗯?花花?”
呂安之看我這副表情,連忙擺手道:
“嗐,別瞎想了,別誤會嗷,我和她可沒那種關系。我叫她花花,是因為以前向村民打探呂慶家里情況時,有些老人習慣喊她小名,我聽多了也就下意識這么叫了。”
我看著前方的呂翠花雙手合十,跟維護秩序的和尚打招呼,不禁朝呂安之問道:
“所以她這個人你掌握了多少?”
“其實也沒啥,只知道她與呂慶,還有她那弟弟們,甚至跟整個本家人不同,就是……沒有為祠堂做事,村里老人的說法是她一介女流不便摻和祠堂的事情!
呂安之說著說著,壓低著聲音再道:“其實據我所知,她曾試圖接觸本家人的事情,不過都被呂慶駁回了,只讓她接觸正經買賣,比如出資讓她賣山貨之類的!
聽聞呂安之的話,我默默點點頭,將這個女人記在心里。
看著她跟寺廟的和尚如此相熟,看來并沒有欺瞞我,她應該確實每個月都會來寺廟拜佛。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抬腳邁步向著那熙熙攘攘、人潮涌動的臺階緩緩走了上去。
緊緊跟隨著那些穿著村民服飾的香客們,一路緩緩前行,逐漸地走進了寺廟。
就在這一步步的行進中,幾座大殿的全貌就那樣毫無征兆地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前殿外,有一座巨大的香爐,還未進殿的人,經過香爐會點上幾根香插上去,嘴里喃喃有詞。
還未見佛,就已經開始祈福了,看來村民們居住在這山村中,并不是無欲無求的。
夾在人潮當中,我望向四周,豁然發(fā)現不遠處的院角處,有個身穿袈裟佛袍的人,正靜靜地看著我。
與此同時,不知從何處跑來了一個和尚,他身穿與小和尚一樣的灰色僧袍,朝我雙手合十微微頷首道:“施主,圓悟師父請您過去一趟。”
我猶豫了片刻,與呂安之對了一眼,隨之說道:“帶路吧!
“這位施主請留步,圓悟師父說,只讓這位小施主和這位女施主去!焙蜕猩焓州p輕擋住我身旁的呂安之。
“這……”呂安之先是一愣,眉頭緊皺地朝我說道:“那……我先進殿里瞧瞧!
“嗯?放心!
說完,便跟隨著和尚穿梭在人群中,向著旁邊無人的側道走去。
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座庭院。
我遠遠地便看見,之前那個身穿袈裟的和尚,站在庭院的涼亭中,望著茫茫大山的景色。
“施主,勞煩您親自過去,小僧先告辭了。”和尚送我到一顆樹下,說完,便低著頭加快腳步離開了。
我不明所以,正準挪步,想了想,讓林樂菱原地待命等著。
隨后我便走到涼亭前,原本背對著我的和尚,緩緩轉身:“施主又見面了!
眼前富態(tài)的和尚,自然是圓悟,雙手合十朝我頷首:“阿彌陀佛,貧僧圓悟有禮了。”
我回禮道:“大師傅,又見面了!
圓悟不緊不慢轉著一串佛珠,請示讓我落座對面的石凳上。
我坐下后,他這才緩緩開口道:
“施主果真還是來了,本以為施主作為玄門弟子,自然是沒必要燒香拜佛的,可貧僧初見施主時,便瞧見施主印堂古怪,算到你與本寺有幾分緣分,不出所料,施主還是來了!
“圓悟大師,多謝上次你為在下解圍,聽呂村長說,你知道我體內的異狀?”
見我如此開門見山,沒有半點廢話,圓悟也不再推脫,了當地說道:“不錯,施主你這是得了病!
“?”我聽聞此話,頓時心生不悅道:“大師傅切莫開玩笑,你我都是修行之人,無論是得病還是撞邪,自身自然再熟悉不過了!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語,施主得的不是尋常疾病,而是一種特殊的癔癥,與當初死在山里的施主是同樣的癥狀!
這話說得,差點讓我冷汗直冒,想到之前那個癲狂的男人,不禁心中發(fā)怵。
見我眉頭緊皺,圓悟臉上露出極具親和力的笑容道:“施主是否聽見奇怪的聲音?”
“是!
“周身真氣不受控制?”
“是!
“還伴隨著胸悶,頭暈,甚至吐血?”
“是!
“真氣僅僅施展一些,卻會出現脫力,甚至昏厥?”
“沒錯!
圓悟手中轉弄的佛珠一停,雙眼一閉,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那便是癔癥的初期癥狀,若不早發(fā)現早治療,還會出現幻覺,最后遁入迷茫之境,那時便不是得病,而是著相了!
我深深地看著他,該說不說,癥狀全讓他說對了。
僅僅是見我兩面,就知道了我身體的異常,難不成他真想幫我?